一品小说网 > 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 155、回来就办婚礼,好吗?

155、回来就办婚礼,好吗?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ep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电梯来得其实已经很快了,但晚一秒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宫池奕按着的力度几乎将按钮碾碎,频率极高。

    进了电梯,他又头一次后悔住这么高的楼层,极度闭目来平息心跳,整个人却绷得越来越紧。

    她的电话打不通,他却忘了是因为在电梯里。

    “砰!”一声砸在电梯壁上,让里边唯一的两位女乘客吓得脸色一白,还没到楼层就直接下去了。

    电梯一到一楼,他疾步掠往前台,“有没有看到安安跟谁离开的?”

    前台懵了会儿,“安安……是谁?”

    宫池奕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几乎有了要将人撕碎的阴暗,“给我调顶层监控。”

    又掷地有声的强调:“马上!”

    可是这种事再快也要走程序,不是谁都能调监控的。

    宫池奕已经给聿峥打了电话,嗓音很沉,略僵:“你在哪?……掉头,去机场,拦住老爷子。”

    老爷子?聿峥冷眉微蹙,“他怎么过来了?”

    电话已经挂了。

    下一个电话,又立刻给展北打过去,“到酒店,他们调出来的监控会给你,一会儿给我汇报。”

    说着话,他转身朝外走,冷峻的五官铺了一层雪霜。

    宫池奕和聿峥先后到达机场,时间相差并不长。

    “还没到。”

    聿峥看到他,走了过去,冷淡的眸子略微看了他,“怎么了?”

    宫池奕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声音依旧极度低沉,“她不见了。”

    听完过了两秒,聿峥才略微纳闷的看了他,“你觉得老头子会做这么不上台面的事?”

    聿峥是不觉得,但能理解他的心情,这个时候如果真有人动手想掣肘宫池奕,那老爷子的可能最大。

    隔着三十几米已经看到了宫池中渊的车子缓缓开近,正好宫池奕的手机响了。

    他几乎没有半点停顿的接通。

    “你还没过来?”天都快黑了,所以吻安略微蹙眉。

    宫池奕剑眉陡然蹙紧,沉声,“你在哪?”

    聿峥在一旁看着他眉峰几度收紧,最后没了表情,却也平和的挂了电话。

    正好宫池中渊从车上下来,看到宫池奕和聿峥都站在那儿,也坦然走了过去,“怎么都来了?”

    知道宫池奕除了和沐寒声走得最近之外,就是这个聿峥,但老爷子见聿峥的次数极少,只是认识这张脸。

    宫池奕脸上的表情没办法从刚才的冰霜一下子转变,显得略微深沉,话却是温敛平稳,“过来送送您。”

    老爷子笑了笑,对他怎么也是比较了解的,“怎么,怕我暗下手脚?”

    又略微挑眉,“我是那种人么?”

    他当初的确说过干脆把顾吻安一起解决了省事,可一来还要顾及父子情分,二来他的确老了,有些事少了年轻时候的冲劲,能和平就不动气。

    宫池奕不多说什么,“您快误机了,进去吧。”

    两个人一直把老爷子送到安检口才离开。

    出了机场,聿峥看了他,“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碰感情了?”

    现在一碰到顾吻安的事,他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了。

    宫池奕不冷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别拿你情商低下当优势来鄙夷我的智商。”

    聿峥冷唇淡淡的扯了一下,看了他没开车,示意他上车。

    车上,两个男人各有所思。

    最终是聿峥先开口,“说开了?”

    否则这么明目张胆的怀疑老爷子会对顾吻安下手,在以往看来的父子情深之下,未免太让人寒心。

    宫池奕单手横在车窗上,“迟早的事。”

    随即沉声,“开快点。”

    聿峥眉目不动,也依旧是那个速度,“当初的计划里,没有顾吻安这个角色,除了你,所有当年相争的家族都没有后代,她是个例外?”

    想一想也知道,宫池奕现在动谁都不可能对顾吻安怎么样。

    他看着窗外,神思很沉,只淡淡的一句:“我当初娶她,不是因为她姓顾。”

    就算当初第一步就是清理顾家,但他还没到要靠近女人来办事的地步。

    聿峥冷眉微挑,不置可否。

    待车子停在酒店外,宫池奕斟酌之后看了他,“调一批人去伦敦。”

    聿峥神色淡淡的,“老爷子既然能来这儿,那就说明不会背着你做手脚,急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事还是要去办的。

    随着宫池奕脚步迈向酒店房间,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沉。

    进了门,看到她浅笑着看过来,他就站在门口盯着她,猎豹般的利眸,隐隐带着压抑。

    吻安起身之后脚步顿了顿,觉察了他的不对劲。

    走过去还是笑着挽了他的胳膊,“怎么了?……你饿不饿?”

    她的手被他拿掉,又像拷问一般转身将她定在墙上,薄唇微冷,“去哪了?”

    原来是因为刚刚的事,吻安再一次扬起浅笑,“电话里都说了,我刚刚在浴室啊,你闻闻!”

    说着还把浴后香香软软的身体凑上前,让他闻闻身上清爽的沐浴露。

    宫池奕紧盯着她一双清澈的眸子,似是要辨别她有没有隐瞒。

    目光低垂,“房间里来过人?”

    吻安看着他这副极度谨慎的样子,有些不解,也有些来脾气了,“我都饿了,你能不能先把这些问题放到后边,我知道你担心我,但酒店里里外外都有安保,我能有什么事?大惊小怪。”

    她说完就要走开,被他握了手臂按在墙上,深深暗暗的眸子盯了她好一会儿,“大惊小怪?”

    意识到他的紧张和怪异,因为她的态度,他也开始沉了脸,吻安终是闭了闭目,回答:“你是说之前来的服务员么?”

    话说完,她才淡然看了他,“回答完了,行了么?”

    望着她淡下去的眸子,宫池奕握着她的力度反而紧了紧,在她将要离开时不由分说的吻下去。

    吻安愣了会儿,自然是要躲的。

    手刚抬起来却被他稳稳擒住,压到头顶,另一手勾着她整个身体吻得深彻。

    纠缠的吻越是热烈,他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到最后呼吸粗沉也依旧不肯放开她,只是薄唇栖在她耳际。

    “我怕你有半点闪失,你明白么?”他低低哑哑的嗓音,显得很压抑。

    刚穿好的浴袍已经被他扯得酥胸半露,她也没动,只是听着他的话,半晌才闭着眼靠着他,“这么怕找不到我?”

    他松开她,低眉,薄唇微碰,“怕。”

    吻安这才略微深呼吸,“只要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那么矫情,动不动就玩消失。”看了他,“你也别一惊一乍的。”

    对不起她的事?

    宫池奕低垂的眸子几不可闻的眯了一瞬,她这只是无端随口的话?

    可他也点了头,“好。”

    吻安抬手,略微倨冷的勾着他的脖子,“把我的衣服穿好,我饿了,要吃饭。”

    男人视线放在她袒露的一片白皙上,俯首吻了吻,在她又要变脸时帮她理了睡袍,唇畔柔和,“想吃什么?”

    她略微撇过脸想了会儿,没说上来。

    男人薄唇淡淡的勾了一下,“我做主?”

    晚餐还算和谐,那个小插曲就算这么过去了。

    吻安也看了他,“你刚刚那么着急,难道是怕你爸把我绑了?”

    宫池奕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算是默认?吻安蹙起眉。

    “古瑛的事都过去了,你爸总不至于再把我当做祸害,还是你们父子关系怪异,深仇大恨到非要对我怎么样?”她侧过脸,微挑眉。

    有些事太复杂,他这会儿说不清,只看了她,“以后不准关机,去哪儿必须让我找到。”

    她抿了抿唇,点了一下头,浅笑,“知道了。”

    也许是被他宠惯了,吻安还真不习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掺杂任何怪异的气氛。

    所以晚餐之后,她主动走到他身边,“我现在好歹也是封了爵的,权不重但是位高,你以后再凶我,我直接下令把你判刑!”

    宫池奕目光从屏幕上收回,心情恢复了不少,薄唇几不可闻的勾了。

    他身形高大,手臂一揽,轻易把她抱到了腿上,冷魅侧目:“打算怎么判刑?”

    她故作肃穆,下巴微微扬着,“犯人都有牢,你倒也不用,那就……短了判一周不准见面,长了呢就一年不准开荤!”

    男人眉峰一挑,“这么狠?……那我是不是要现在开始多吃荤的?”

    吻安瞥了他一眼,因为不舒服,找了个自己还觉得满意的姿势,淡淡的一句:“你看你的文件,看完早休息,明天不是还有事么?”

    宫池奕低低的“嗯”了一声,也“好意”的提醒她,“可你现在的姿势太危险,我很难把持住。”

    薄唇几乎贴到她脸颊上,暧昧至极。

    吻安皱眉,她跨坐在他身上,很自在,的确失望了考虑他的感受。

    柔唇微抿,淡淡的目光,又故作严肃,“谁让你抱我上来了,撒手!”

    可她肃穆的话音落下,紧接着就是低低的惊呼。

    他不但没把她放下,反而抱起来直接扔到床上,欺身而上将她压进床褥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吻安皱眉,他昨晚就把人家酒店准备的TT都用完了,还想怎样?

    男人似是看穿了她蹙着眉的思虑,薄唇覆下,沉声在唇畔溢出,“换新了。”

    而且还十分有眼力劲儿的放了两盒……

    “我们也换换?”吻安阖眸轻喘,耳边被他的呼吸占据,一片滚烫。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猛然转了位置,看她脸颊猝然绯红,男人薄唇微微勾起成就感。

    有些人明明很正经、很绅士,偏偏也很能扯下脸皮极度的挖掘着他的创造力。

    吻安实在陪不住,到最后,在他毫无节制里,只觉得自己已经半梦半醒。

    在荣京逗留了整整五个工作日,除了她封爵那天去的久,宫池奕也只是过去露个面,没一会儿就会回来,带着她到处逛逛。

    荣京是个好地方,只是四月的天,要比仓城冷一些,到周末甚至开始下雨。

    她不喜欢下雨天,所以宫池奕二话不说,牵着她回了仓城。

    仓城艳阳高照,但气温不高,很舒服的温度。

    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吻安接到了一样能她心情转好的电话。

    “哪天的航班?”吻安浅笑着靠在延伸露天的阳台。

    北云晚语调里有着笑意,但情绪并不是很高,“不用接我,我就是回去拿点东西,跟你说说话,待不了几天。”

    吻安皱了皱眉,但能待几天也是好的。

    “忙么?”北云晚问。

    她摇头,又微挑眉,“还好,我听了你的建议,最近会忙顾启东遗产的事。”

    北云晚笑了笑,“本来就该是你的,凭什么便宜梁冰那个婊?尤其她现在肚子里空着,连个理由都没有凭哪一点也说不过去。”

    说到这里,北云晚也提到了吻安的孩子。

    吻安表情落了落,因为这事她还没告诉晚晚,也只会笑了笑,“等你回来再说吧!”

    北云晚笑:“好,我买了不少小东西给她备着!”

    她只是笑而不语。

    那些天宫池奕也是很忙的,好像古瑛的事过去之后他就挺忙,但是陪她的时间也尽量在挤。

    她下去用早餐时,他早已起床,估计电话都打了好多个,但她下去电话就收线了。

    原本用早餐的时间也不久,但他的电话响了两个,每一个他都顺手挂了,只有第三个接了起来。

    “爸。”一手接电话,另一手的餐具并没放下。

    吻安看了看他。

    神色略微凝重,说的话不多,可她听出来个大概。

    等他放下电话,问:“最近要回去一趟?”

    宫池奕抬眼看过来,薄唇温和,“嗯。”

    吻安笑了笑,“带我么?我跟你爸的关系,总不能一直这样。”

    跟他们家里人也谁都不亲,只有跟宫池鸢和四少说过几句话,他大哥从来没露过脸,他二哥的印象也快没了。

    着实不像一家人。

    可她刚问完,宫池奕却放下餐具,走到她身边,“这次暂且先不带你,我回去办点事。”

    她微皱眉,听起来有些严重。

    “办什么事?”她仰脸。

    以前没接触他的时候,总是听说宫池家几个少爷明争暗斗,所以老爷子迟迟不把手里的权力下放。

    但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没觉得他怎么对付家里的兄弟,他那双腿也不是因为家里内斗而造成,传闻神华了而已。

    宫池奕薄唇微抿,一手握了她,并没隐瞒,道:“回去处理家族企业继承问题。”

    很显然,这就是一件大事。

    对四家族之首的宫池家,这是最大的一件了。

    吻安看着他,“我知道,如果不是娶了我,你爸应该早一点就把权力给你了,你现在回去……?”

    在她看来也没可能拿到手才对。

    男人薄唇微动,“不会太久,处理完就回来,也不是多大的事。”

    俨然,他已经是胜券在握,回去也不过是去要个结果?

    她是又疑问的,到最后也没忍住在,在他出门前,帮她弄了弄衣领,看了他,“不会有什么事的,对吗?”

    但是他上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宫池枭,一个三十多岁为人阴淡的宫池胤,这权力怎么就能直接到他手里?

    宫池奕薄唇微微俯低,“不会,还有几天才过去,这就开始担心了?”

    她笑了笑。

    没办法,最近经历的事有点多。

    看着他的车子离开香堤岸,吻安才回到楼上,拿了手机斟酌了会儿,给梁冰拨过去。

    语调温淡,“不是说谈么?地点你定。”

    挂了电话,她开始换衣服,不紧不慢。

    她在想,其实但凡她能放下身段,跟郁景庭多说几句,解决一个梁冰着实不是什么问题,可是她也不想靠郁景庭。

    出去时,她开了宫池奕给她送的新车,一路上心情还可以。

    梁冰依旧穿得严实,但宫池奕的人给她全身造成的皮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手套换了浅色丝质。

    吻安进去几乎是冲着那副黑框墨镜找过去的。

    在梁冰对面坐下,优雅的拂了裙摆,“说吧,你所谓的秘密。”

    在荣京那天,的确是吻安自己关机的,因为她见了梁冰。

    梁冰就是这么跟她说的,要跟她说所谓的秘密。

    “你跟宫池奕这么近,难道也发现不了他最近的反常?”梁冰嘴角挂着似笑非笑。

    吻安低眉搅弄咖啡,语调浅淡,“不必跟我拐弯抹角,我不喜欢。”

    梁冰笑了笑,“那我直接告诉你吧,宫池奕当初接近你,甚至娶你,都是他的图谋,也会是他阴谋的一小部分,他最近应该快成了,你的价值也快没了。”

    这种鬼话,吻安自然不会信。

    柔唇惊艳的勾了勾,“梁小姐,挑拨离间这种事太低级。”

    现在谁还不知道她是宫池奕的软肋,梁冰和古瑛被宫池奕弄得这么惨,想反咬一口很正常。

    这是这咬得……也真是不够水准。

    梁冰却笑了,“我之前也一无所知,干爹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

    然后看了她,“你知道古瑛是谁么?”

    吻安说“顾启东”的时候,梁冰笑着摇头,“你爸是顾启东,古瑛是他的老友,也是他隐姓埋名用的遮蔽,我见过古瑛。”

    吻安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她从不知道古瑛真有其人。

    梁冰略微凑近她,声音压低,“四大家族宫池家,当初和你们家、古家斗得不可开交,你不知道吧?”

    这些都是古瑛亲口跟梁冰讲。

    “可惜,顾、古两家都太弱,斗不过人家,你爸聪明,利用了你妈妈的感情,用皇家作护盾位列四大家族了,后来又为了稳固,极力扶持旧派,甚至想进入内阁,这些事,你就知道了吧?你爸不爱你妈,她就是干爹的棋子……”

    “他爱你?”吻安冷然一眼,显然不想听这些废话。

    梁冰挑眉,转了话题:“古家就没那么好运了,古瑛勉强活了下来,这么多年不问世事的苟活着,活得没了意义。”

    吻安听得倒也没见什么意义。

    道:“如果你是来跟我说废话,我想我可以做几件比较有意义的事。”

    “急什么?”梁冰笑着,“我张口就说宫池奕如何城府难测,你只觉得是挑拨,自然要让你明白这些事的。”

    继而,道:“古瑛沉寂了很多年,几乎不问世事了,可干爹极力想找到无际之城的举动把自己暴露了,接下来发生那么多的事,直到他丧命,古瑛仅剩的人力都支配给了我,当初聿峥出事,余杨受伤,北云晚也出事,都是我做的。”

    梁冰说得轻描淡写,“干爹走了,我就算死,也要宫池奕不好受,让你去给你爸陪葬。可惜……宫池奕太谨慎,寸步不离你,直到把古瑛吸引过来。”

    吻安知道她说的这一切,也完全能和那段时间吻合,她流产前一天凌晨,宫池奕就离开香堤岸,是找真正的古瑛去了吧?

    “你爸爸是宫池奕杀的,你很清楚,那么我再告诉你,古瑛也是宫池奕杀的,你能想到什么?”梁冰看着她几不可闻皱着的眉,“他想方设法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把干爹弄死,又想方设法把古瑛囚成困兽,接连两人,他弄得悄无声息。”

    至少,外界根本不知道死了两个人,因为他们也不关心几十年前争夺四大家族位置的人如何死掉。

    吻安扯了扯嘴角,并不去多想,“所以呢?”

    所以?

    梁冰有些好笑,“我以为你很聪明。”

    吻安放下咖啡,低眉看了腕表,抬眸,“我是聪明,所以你要告诉我几十年的争斗还延续到今天?”

    显然也没有任何意义,四大家族早就定位了。

    梁冰皱起眉,看着她的轻快,“顾吻安,你就没发现么?除了宫池家,古家现在死绝了,你顾家也只剩你一个女人,还被宫池奕困得牢牢的?非要我说到宫池奕从一开始做的一切,靠近你、追求你都是为了引出你爸,弄死你爸引出古瑛,把两家清理干净,好让宫池家后顾无忧,你才听得懂?”

    吻安柔唇微抿,片刻,笑了笑。

    看着梁冰,眼尾微微侧向窗外,语调清雅,“听起来,梁小姐真是为我着想,给我指明敌人?”

    然后转过头来,略微讥诮,“怕我夺得你分文不剩,对我示好么?”

    梁冰愣了愣,没想到她对宫池奕这么坚定,也没想她心理防线这么硬。

    冷然笑了一下,“你可以不信我,终有一天你会尝到恶果,我的确也巴不得弄死你,去威胁宫池奕,但在此之前,必须把账清了,我的孩子是你亲手杀了的。”

    吻安手里的杯子紧了紧,又觉得好笑,“真是巧,我怎么流产的你最清楚。”

    说完话,她已经从座位起身。

    坐在车里,她没启动,就安静的坐着。

    理着那些话。

    梁冰说得很清楚,可她脑子里却有些乱。

    妈妈当年出事是旧派所谓,那么后来顾家再出事、直到爷爷去世呢?

    她不信梁冰的话,去了省图书馆,在古旧的报纸堆里翻了许久。

    在她记忆力,仓城从来没有古家。

    可报纸上的确能寻到蛛丝马迹,也只是蛛丝马迹,她便不再看了。

    回到香堤岸,她像以往一样坐在窗户边看书。

    也许是出神了,没留意到他的车声,回神时他已经从身后拥了她,“还以为你睡着了。”

    低低的嗓音就在耳边,和以往一样的温存。

    她放下书,淡淡的笑,“回来这么早?”

    最近都回来得早,好像真的怕她无聊,又或者怕她跑了?

    这让他想到荣京那晚,他过分的紧张。

    “事情不多。”他低低的俯身,薄唇若即若离,抬手别好她的发。

    只是指尖留恋着握着她的脸,薄唇也从蜻蜓点水成了结结实实的吻,手臂稳稳勾着她纤腰。

    旁边刚放下的书被碰掉了地上。

    吻安皱了一下眉,他却不让分神,干脆将她抱起来放到了书桌上。

    亲吻停了片刻,男人低眉凝着她,“等我从伦敦回来就办婚礼,嗯?”

    她微微仰脸,被吻得脑子有些浑噩,轻轻眯着眼,“你很急?”

    他吻下来,很专注,舌尖缱绻深入,转而嗓音呢喃,“怕你跑了。”

    吻安闭着眼,笑了笑。

    他已经撤掉领带,解着衬衫纽扣,反手褪去衣裳,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她越是好笑,都该吃腻了,他却每每乐此不疲,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

    “唔……你吃药了么?”美眸费力的睁开一条缝。

    男人低低的笑自喉咙溢出,“冲锋陷阵了才问?”然后吻着她给了肯定答案,让她放了心。

    好一顿折腾。

    吃饭的时候,吻安累得连筷子都不想拿。

    对面的男人勾了勾唇角,从那边走过去,堂而皇之的抢了她的座位又像以前那么抱着她吃饭。

    吻安看了他,说了句:“我觉得,你挺宠我。”

    男人几不可闻的挑眉,“不宠你,宠谁你乐意?”

    她抿唇,“发自内心的么?”

    他已经不怀好意的凑向她,“有作假?哪一次没有真枪实弹?”

    吻安无奈的看了他,还是吃饭吧。

    她吃完想走也不让走,一直坐在他怀里,知道他把她抱到楼上,她才皱了皱眉,“吃完脚都不沾地,会变胖。”

    他低眉,恩赦一般,“今天天气不错,可以出去走走。”

    她浅笑着亲了他的下巴。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吻安也不去查梁冰说了的那些话,也不问他,她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有空了,就接两个郁景庭的电话谈谈遗产案。

    正式谈遗产的事之前晚晚已经回来了,自然是见晚晚为重。

    晚晚不让她去机场接,她还是去了,开着宫池奕送的车。

    北云晚一出来就看到了她——香车美人,没有比她更招眼的了。

    吻安看到她,却皱了皱眉,“怎么感觉你瘦了?”

    而且瘦的很明显,虽然依旧很美,却少了一股子从前的味道。

    北云晚只淡淡一笑,看向她,“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上了车,北云晚显得有些累,靠在座位上,看了她,又看了她的肚子,“这都四个多月了吧?还这么小?”

    吻安脸色僵了僵,有一会儿没说话。

    北云晚本没多想,可她这样的沉默,忽然让她从做事坐起来,盯着她,“吻安……”

    吻安笑了笑,“嗯,没了。”

    北云晚脸上僵了。

    这样的僵硬一直持续到她租住的小公寓,一句话都没敢再问。

    直到进了门,北云晚终于看了她,“怎么回事?”

    而后脸色冷了冷,“别告诉我是梁冰。”

    吻安依旧只是淡笑,默认。

    她笑着,北云晚却忽然红了眼,“你就这么忍了?”

    吻安笑着,“没有啊,还没到时候,没想好怎么弄。”

    “这还用想吗!”北云晚盯着她,片刻冷不丁一句:“算我一个行么?”

    什么?

    吻安没反应过来。

    “我也是受害者。”北云晚没有表情。

    梁冰毁的,又岂止是她的清白?

    说起这个,吻安不打算谈自己的事,因为无可挽回,可晚晚不一样,“既然你和聿峥真的发生了,你甘心就这样没有结果?”

    北云晚笑了笑,“我这次,的确是回来找他的。”

    这多少让吻安松了一口气,“想通了?”

    可北云晚笑得有些勉强,不是她想通了,是她迫不得已。

    但是过多的,她不愿谈,只道:“北云馥给我打过电话,听起来很激动,大概是知道我要回来吧。”

    “男人对自己碰过的女人,多少会有些愧疚?”北云晚嘴角扯了扯,“她怕聿峥真的被我拐了。”

    那天北云馥电话里的确很激动,说到最后几乎咬牙切齿:“北云晚,我求你要点脸!既然没脸面对媒体,也不敢跟他父母道个歉,你回来做什么?!”

    她说:“哪怕聿峥真的不愿要我,我也绝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

    北云晚实在不明白她的心里,是觉得她玷污她的朋友聿峥?

    还是她非要有男人做备胎才舒服?

    吻安看了她,有些不放心,毕竟聿峥那个人太冷,根本不会善待晚晚,从来都冷脸冷眼的,道:“你去找聿峥,我陪你去?”

    北云晚听完有些好笑,“你陪着干什么,万一我们干柴烈火了,你还想在旁边帮忙打节拍么?”

    吻安瞪了她一眼,正好转移话题,“晚上给你接风吧,我请客!”

    北云晚淡笑,“不用回家陪你那位?”

    她眉尾轻挑,“男人也不能太宠。”

    可话是这么说的,两姐妹吃饭那会儿,宫池奕一个电话,吻安还是乖乖报了地址。

    宫池奕停好车,不费力便找到了她们的位子,不猜也知道北云晚回来了。

    北云晚冲宫池奕笑了笑,“走的时候,谢了。”

    因为是他的人送她走的。

    宫池奕只几不可闻的点头,对此,北云晚笑了笑,哪怕是她这么美的人儿在这里,他眼里也只有吻安,这点挺让人放心的。

    他不顾忌的坐到吻安身边,薄唇略微不悦,“让我一阵好找。”

    吻安只是略微歪过头,笑着,“我请客。”

    他挑眉,算是勉强接受,两人餐变成了三人餐。

    两个女人一直不停的聊着,他就安静的坐着,偶尔发个短讯,也不催。

    北云晚看了宫池奕发短讯的动作一眼,淡淡的一句:“你在叫聿峥?”

    宫池奕手指停下,薄唇微抿。

    显然是被猜中了。

    北云晚才道:“别让他过来,我改天去找他。”

    男人微挑眉,删了短讯重新发。

    所以整个晚餐结束,聿峥确实没出现。

    吻安想想把晚晚送回去,可她死活不肯,非说自己打车,让他们夫妻俩赶紧回去。

    站在路边,看着宫池奕的车子走远了,北云晚才猛然忍不了的冲向绿化带。

    没有可以手扶的地方,她本来就因病瘦了很多,没几下便吐得胃里空空,却依旧止不住的干呕,整个人摇摇晃晃。

    她北云晚从小到大,真的没这么狼狈过,倒是第二次这么胆小了。

    终于有了好转,一手扶着腹部轻轻抚着,她必须再吃点什么,否则胎儿哪来的营养?

    等她打车回自己的公寓时,还没到地方就发现有狗仔蹲着。

    皱了一下眉,直接让司机掉头。

    也对,吻安的新闻被郁景庭澄清了,可她自己的还吊着呢,人不出现时别人可能会忘,她一出现,必然又是风波。

    她去住了酒店,倒也习惯。

    才刚躺下就接到了聿峥的电话。

    “你在哪?”他依旧冷得找不到半点温度的调子。

    她微微皱眉,只说“酒店。”没说哪家。

    所以,聿峥语调又冷了冷,“我把仓城酒店都翻一遍,也能把你找出来。”

    知道他会这么说,她笑了笑,“你找我干什么?再被我睡一次,还是跟我结婚?”

    她以为聿峥不会接话,却听他冷冷的,定定的一句:“如果你想。”

    北云晚握着电话怔了会儿。

    也有一丝丝的希望升起,在他再次质问时,道:“把你的地址给我,我会去找你的。”

    很显然,聿峥只觉得这是敷衍,冷冰冰的声音里都是强势,“我最后问一次,酒店、房间号。”

    她却也挑了挑眉,“聿峥,我告诉你,别对我这么凶,小心我让你断子绝孙!”

    电话里的男人竟然真的没了声。

    半晌才冷不丁开口:“好。”

    随即又道:“你刚回来,早点休息……我随时开机,过来打我电话。”

    她点头,“好的。”

    …。

    宫池奕和吻安到家时九点多。

    她在门口换了鞋,刚直起腰就被他抱起来了,惊了一下,转瞬笑了,“我可能有一双假腿。”

    宫池奕低眉,“把你宠到手、脚、脑袋都成摆设。”

    吻安清浅笑着,“你还不如养个木偶呢!”

    他稳健的步伐进了卧室,反脚踢上门,不无邪恶的睨着她,把她放到床上圈住,嗓音蛊惑,“木偶不能跟我做!”

    吻安耳垂倏地一红,嗔着推了他,“你去洗澡!没个正经。”

    男人嘴角笑意越浓,倒也配合。

    吻安自己坐在床边傻笑了会儿,直接趴在床给晚晚互报平安。

    晚晚忽然问了她一句:“如果我真的选择跟聿峥在一起,你支持么?”

    吻安皱了一下眉,很仔细的在思考。

    “只要你愿意,我都支持,但前提,以后必须过得好。”她回复。

    晚晚笑了笑,“晚安!”

    搞得吻安一头雾水。

    宫池奕洗得快,出来时她还趴在床上。

    翘着的臀部被拍了一把,她才猛地翻身过来盯着他,“变态。”

    男人只是薄唇微勾,“过来。”

    “干什么?”

    他坐到床边,朝她伸手,弯着笑意,“让你知道变态长什么样。”

    吻安已经从床的另一头滑下去,转眼钻进浴室里。

    宫池奕依旧坐在床边,擦着头发,薄唇上的弧度依旧。

    半小时过去,她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宫池奕走过去敲门,吻安在里边应了一句。

    男人略微不满,“洗个澡都该能成仙了,还不出来?”

    吻安刚裹了浴巾,探出个头,“不准碰我。”

    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忍俊不禁。

    看来他如狼似虎的形象深入人心,催一下就成了催着她出来做?

    把门推开,伸手将她掳了过来,按到怀里给她吹头发,从头到尾除了似笑非笑,什么也没做。

    等关了吹风机,宫池奕才握了她的肩,“看起来清清纯纯,脑子里整天养些淫虫。”随即认真道:“我有事跟你交代。”

    她反被咬了一口,还没说话的机会,只能瞪他。

    只听他道:“周末我就回那边,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手机必须随时开机。”

    吻安松了口气,还以为要说什么呢。

    而后全程都是半敷衍的点头。

    等他一说完,她问:“余歌最近能回来么?”

    宫池奕蹙眉,“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没有?”

    她点头,“晚晚的裙子买大了一点,她瘦多了……不知道余歌的合不合适。”

    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男人薄唇一抿,抬手拍在她额头上。

    吻安也不恼,反而笑着看他,“我都听进去了!”

    只是笑笑的报复了一下,谁叫她有仇必报?

    凑过去献了个香吻,某人才算脸色好看一点,待他吻下来,吻安明智的说她困得不行了。

    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

    她醒来时宫池奕还是没在床上,白嫂说可能临时有事,去公司了。

    吻安点头,她这两天正好要跟律师见面。

    那两天,跟晚晚也只是电话联系,听她说周六去找聿峥,所以她约了周日见面。

    周六那天,宫池奕也去了伦敦。

    而她和律师见面,中间多了个郁景庭。

    吻安没说什么,只淡然坐下,看了旁边的人,“陈律,他的遗产事宜都是你负责,我不太懂这些,能做就是配合,要求就一个,既然你们劝我要,那我全都要,一分都不留在外人手里。”

    陈律师点头,“明白的顾小姐。”不过也略微为难,看了她,“不过……我们也是最近接洽梁小姐才发现的,先前转到她手里的那些遗产,现在只剩零头,不大不小的固定资产,真正占份额的不知道转去了哪,她本人矢口否认,一直说不知道。”

    吻安蹙眉,“进了她口袋的东西,不吐出来不犯法?”

    当然是犯法的。

    问题是,“我们至少得先知道她转到哪了,才好办事,她一直不松开也很难办。”

    她柔唇微微抿着,还以为走个程序,签个字就完事了。

    郁景庭坐在一旁,一直看着她,这会儿终于淡淡的开口:“查询踪迹这种事,你很擅长。”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讽刺她。

    但确实是事实。

    她淡淡的抬眸,“所以连遗产去了哪都找不到,你们律师都吃白饭的?”

    吻安没指望用法律去治梁冰,但这一步也必要,只能她来了。

    ------题外话------

    下一章:吻安会查到遗产流向么?

    晚晚和聿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