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未尝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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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陆森沉浸在思索中的时候，有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他的附近。
从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穿夹克衫和牛仔裤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体格壮硕，男人味十足。
对方似乎认出了陆森的车，还特意驻足在车前打量起来、
陆森对此并未过多在意，只当是好奇的路人而已。
男人之后摸了摸后脑勺，大步的进了单元门。
陆森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可不是路人，而是方雅的丈夫孟启民。
孟启民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他只开白班，夜班租给了别人。
这会儿刚刚跟人交完车回家，没想到在自己楼下看到了一辆豪车。
他一向喜欢车，对一些车子的品牌和车型也如数家珍，自然多看了几眼。
方雅正在洗菜，听到了有钥匙开门的动静，立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出了厨房。
“今天回来的很准时啊。”
“是啊。”孟启民脱着外套，还不忘跟方雅说起：“媳妇，我们家楼下停了一辆两百多万的车，你回来时看到没有？”
方雅扑哧一声笑了：“我对车根本没研究，几百万我也看不出，哪像你眼睛那么毒，一看就知道多少钱。”
孟启民也嘿嘿笑了：“你说的倒也是。我看京城的牌照，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的挺帅，停在咱家单元附近，是不是来找楼上老刘家闺女的？”
“那估计有可能，听说刘丹在外地找了一个条件非常好的男朋友。”方雅本来对邻居家的八卦不感兴趣，但架不住老刘家总来家里找婆婆串门聊天，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孟启民有感而发，“那可白瞎那么好的小伙了。”他真觉得配不上人家。
方雅推了他肩膀一下，“你管人家呢，赶紧洗手去。”
孟启民洗完了手，立即进了厨房。
“我来弄吧，媳妇。”
方雅护住了洗菜盆：“不用，我马上洗好了，一会儿你来炒。”
“那也行。”孟启民说话间手也没闲着，他摘下挂在一旁的格子围裙，穿到了身上，“妈怎么样？”
“蛮好的。”方雅想起了在电梯里遇到了那个开美容院小姑娘的事情，笑着说：“对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国庆跟武姐爬山遇到了一个人崴脚了吗。”
孟启民帮她掖了掖滑落下来的碎发，“记得，怎么了？”
“我今天在医院碰到了，那个人的女儿啊是开美容院的，还给了我几张体验卡，说治青春痘不留痘印。我看不如等莎莎周末放假回来，我带她去试试？”
方雅当时看到了小姑娘那么好的皮肤就有点动心了。
女儿孟莎莎综合了她和孟启民的优点长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
可是自从到了青春期以后，脸上隔三差五的起痘，现在不止脸颊和下巴，脑门密密麻麻的看着都吓人。
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
女儿为此只能梳着厚厚的刘海遮掩，但其他部位没办法盖住，孩子闹心自卑影响心情，她当家长的也着急的不行。
“靠谱吗？别再越治越严重给孩子治坏了。”孟启民倒不是心疼钱，而是担心美容院技术不行。
方雅其实也说不好，不过她对杨亦颜的印象不错，“去看看再说呗，反正我瞧着那个小杨的皮肤特别好，也挺真诚的，不像是忽悠人。”
“那去试试也行，万一不好也别着急上火。其实吧，想当年我像她这么大，也满脸的起痘，过了那个时期自己就好了，有时顺其自然反而更好。”
孟启民原本想事先打好预防针，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结果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因为，方雅的眼神立即黯然的失去了光亮。
孟启民忙惩罚似的拍打自己的嘴两下：“媳妇，我说错话了。”
方雅见状又恢复了笑脸，抓住了他的大手：“傻子，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干嘛。
虽然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像莎莎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想不起来，换个角度想，也未尝不是好事。万一我从前过的很苦或者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呢？”
“媳妇，你说得太对了。”
孟启民不敢让方雅看到他的表情，用力一把抱住了她。
他闭了闭眼睛，永远忘不了，救下她的时候，她狼狈凄惨奄奄一息的样子。
有时忘却了过去，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后，方雅推开了孟启民，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意，嗔道：“都多大岁数了，还那么黏糊，幸好妈和女儿都没在。你赶紧炒菜吧，我把饭焖上了，待会吃完饭，还得赶紧去医院呢。”
“好，媳妇，你躺会吧，做好了我叫你。”
孟启民把方雅推出了厨房。
方雅也没回卧室，干脆拖了拖鞋在沙发那里躺好，这样还能看着丈夫做饭。
孟启民做饭好吃还有速度，很快就把三菜一汤做好了。
两人吃完了饭，看看时间刚好五点，带着装好的保温饭盒一起出了门。
孟启民下楼后，没看到那辆豪车的踪影，还微微有点遗憾的说了一句，“之前我在楼上往下看还在呢。”
方雅对此丝毫不关心，她催促丈夫，“赶紧上车出发吧，再晚了妈该等急了。”
孟启民打了一个手势，“好，一定准时到达，让老太太吃上饭。”
方雅摇摇头笑了，丈夫看起来非常有男人味让人有安全感像个糙汉子，其实内里是个细腻又幽默的人。
陆森去哪了呢？
原来，他是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匆匆离开的。
他自从在杨亦颜那里知晓了有人跟母亲长得像开始，查了有些天了。
因为杨亦颜的机缘巧合，帮忙找到了方阿姨，总算有个突破性的收获。
他自然第一时间就安排了人着手进行调查。
而手底下的人，办事速度没有令他失望，现在通过医院的病例，已经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一些关于方雅的情况。
此刻他正跟助理在一起。
当听完汇报以后，陆森好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沉吟。
赵青安静如鸡的等待着。
他是老大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自然也对他家里的事情很清楚。
如果这次真的能顺利的找到老大失踪多年的母亲，那么对于心心念念许久的老大来讲是天大的喜事。
不过，对于无论是林家还是陆家，或许会是一个超级大的震荡。
陆森很快发号施令，“继续追查她的户口，还有她家人的情况，查的越具体越好。”
赵青恭敬有加的说，“是，老大。”
赵青离开后，陆森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暗暗思量。
现在查到的年龄对不上。
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那种莫名的感觉。
只希望最后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他沉默了一会后，拿出手机给杨亦颜发了条短信。
小丫头帮了他的大忙，今天如果她有空的话必须请她吃饭。
杨亦颜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病房里，她瞄了瞄母亲他们，悄悄的回复了陆森。
之后收起了手机，继续看热闹。
原来，她开车载着杨沫回了一趟家后，取好了东西又很快再度回到了医院。
没想到，程红云竟然也在。
杨沫的表情当时就变了。
杨亦颜大概也能猜出一些端倪，装作无事人一般的作壁上观。
杨慧看到了杨亦颜的收发短信的小动作，但这会儿也顾不上问询，继续帮忙劝说：“老三，妈既然都来了也意识到错了，你也别生气了，就原谅他们一回吧。
再说气大伤身，对你自己身体也不好，你本来就病恹恹的，现在你家刘伟又……”
杨慧听说了父母没有借给三妹钱，还吵了起来的事情后，也对他们的做法很是不满。
明明老人手里也不是没有钱，给弟弟开美容院就能拿出来，怎么轮到三妹妹这里治病就不愿意拿了。
这事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她也得生气寒心。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母亲今天也拿着一万块钱过来的，该劝和也得劝和，毕竟是一家人。
杨沫倔强的红了眼圈，幸好这会儿刘伟没在病房，要不然真的不方便说话。
“大姐，有些话我没法跟你说，反正这次爸妈他们真的伤到我了。现在有你和颜颜借的钱，手术和各种费用也够了，我不想没骨气的再要他们的钱！”
虽然，她对父母他们做的事说的话很生气，但也不想把有些话说出来惹得大姐和外甥女她们挑理怪罪。
程红云心虚的偷瞄了两眼杨慧和杨亦颜，幸好三女儿不是爱挑拨的人，不然说出了那天他们在背后说的话，肯定一下又得罪两人。
她把一个鼓鼓的信封硬往杨沫的手里塞，”老三，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这钱是给你们的，不是借的，你就收下吧，好不好？”
原本她还以为这一万块能解决一下三女儿的燃眉之急，因为这个也能一笑泯恩仇。
哪里能料到，杨亦颜这孩子不声不响的拿出了三万块。
程红云心里不是没有埋怨的，早拿出来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
可是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当面哪敢说啊。
杨沫推拒着不要，语气十分坚决：“妈，你不用说了，我肯定不能收。刘伟还没吃饭呢，我大姐饭店也要到饭口了，你们还是先走吧。”
“你怎么那么犟呢！那天也是话赶话的，其实都是儿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能不心疼不惦记啊！”
程红云好不容易做通了杨远志的工作，拿出来了一万块钱给三女儿，真的不想就此拿回去。
并且，如果三女儿不收的话，那么他们的关系也就此出现难以修补的裂痕了。
到时候传出去，女婿得了癌症，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却一毛不拔，多丢人啊。
“我知道的确心疼惦记，但程度绝对不一样。经过那天，我也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在你们心里的地位。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吃，晚了！”
杨沫那天从娘家离开，就下了狠心，无论再苦再难也不会再跟他们张口借一分钱。
程红云和杨慧都想再说点什么，不巧的是，这时，刘伟从外面上完洗手间回来了。
有些话，她们自家人怎么说都行，当着刘伟的面却不能提了。
“那你好好照顾吧。刘伟，你也放宽心，好好的。”
“放心吧，大姐。”刘伟心里特别感激杨慧母女的帮忙，又冲站在一旁的杨亦颜说，”谢谢你们过来看我。”
“三姨父，别客气了，等明后天抽空了再过来看你。”杨亦颜知道刘伟要做术前准备，过几天才能动手术，所以最近有空的话，她想再过来多转转。
程红云被杨慧拽着也起了身，她对三女婿的感受很复杂，硬挤出一个笑脸，“那你好好养着，妈先走了。”
刘伟客客气气的说：“慢走，妈……”
妻子那天回到家就算没有跟他多说，他也能猜到一些。
对于岳父岳母他们的做法，他不是一点难受没有的，毕竟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但他父母和哥兄弟都没什么钱，这次并没有拿出来多少，还是从杨家人手里借的大头，所以，他也不能过多的去要求什么。
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养好了病，努力的赚钱还上欠款之后，再把家里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程红云在电梯里就忍不住跟杨慧诉说委屈：“老大，我跟你爸是真的知道错了，可是你看老三现在怎么这么……我把钱往她手里白送她都不要。”
杨慧理解妹妹的心情，只能劝道：“妈，你也体谅一下老三，刘伟得了这么重的病，对于她来讲不亚于天塌了一样，她六神无主的想办法借钱，结果你们还那样……搁谁能不寒心啊？现在还在气头上，等过阵子就好了。”
程红云感觉三女儿好像是恨上他们了，不太乐观的说，“希望如此吧。”
她之后把目光投在了一旁一声不吭的杨亦颜身上。
对于这个现在已经不再是胖乎乎，变得越来越漂亮又能干的外孙女，程红云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杨亦颜心里盘算着送完了母亲她们，然后去美容院打了转就去跟陆森吃饭，对于两人的对话，根本不想参与进去。
没想到，程红云却不放过她。
正当陆森沉浸在思索中的时候，有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他的附近。
从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穿夹克衫和牛仔裤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体格壮硕，男人味十足。
对方似乎认出了陆森的车，还特意驻足在车前打量起来、
陆森对此并未过多在意，只当是好奇的路人而已。
男人之后摸了摸后脑勺，大步的进了单元门。
陆森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可不是路人，而是方雅的丈夫孟启民。
孟启民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他只开白班，夜班租给了别人。
这会儿刚刚跟人交完车回家，没想到在自己楼下看到了一辆豪车。
他一向喜欢车，对一些车子的品牌和车型也如数家珍，自然多看了几眼。
方雅正在洗菜，听到了有钥匙开门的动静，立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出了厨房。
“今天回来的很准时啊。”
“是啊。”孟启民脱着外套，还不忘跟方雅说起：“媳妇，我们家楼下停了一辆两百多万的车，你回来时看到没有？”
方雅扑哧一声笑了：“我对车根本没研究，几百万我也看不出，哪像你眼睛那么毒，一看就知道多少钱。”
孟启民也嘿嘿笑了：“你说的倒也是。我看京城的牌照，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的挺帅，停在咱家单元附近，是不是来找楼上老刘家闺女的？”
“那估计有可能，听说刘丹在外地找了一个条件非常好的男朋友。”方雅本来对邻居家的八卦不感兴趣，但架不住老刘家总来家里找婆婆串门聊天，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孟启民有感而发，“那可白瞎那么好的小伙了。”他真觉得配不上人家。
方雅推了他肩膀一下，“你管人家呢，赶紧洗手去。”
孟启民洗完了手，立即进了厨房。
“我来弄吧，媳妇。”
方雅护住了洗菜盆：“不用，我马上洗好了，一会儿你来炒。”
“那也行。”孟启民说话间手也没闲着，他摘下挂在一旁的格子围裙，穿到了身上，“妈怎么样？”
“蛮好的。”方雅想起了在电梯里遇到了那个开美容院小姑娘的事情，笑着说：“对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国庆跟武姐爬山遇到了一个人崴脚了吗。”
孟启民帮她掖了掖滑落下来的碎发，“记得，怎么了？”
“我今天在医院碰到了，那个人的女儿啊是开美容院的，还给了我几张体验卡，说治青春痘不留痘印。我看不如等莎莎周末放假回来，我带她去试试？”
方雅当时看到了小姑娘那么好的皮肤就有点动心了。
女儿孟莎莎综合了她和孟启民的优点长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
可是自从到了青春期以后，脸上隔三差五的起痘，现在不止脸颊和下巴，脑门密密麻麻的看着都吓人。
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
女儿为此只能梳着厚厚的刘海遮掩，但其他部位没办法盖住，孩子闹心自卑影响心情，她当家长的也着急的不行。
“靠谱吗？别再越治越严重给孩子治坏了。”孟启民倒不是心疼钱，而是担心美容院技术不行。
方雅其实也说不好，不过她对杨亦颜的印象不错，“去看看再说呗，反正我瞧着那个小杨的皮肤特别好，也挺真诚的，不像是忽悠人。”
“那去试试也行，万一不好也别着急上火。其实吧，想当年我像她这么大，也满脸的起痘，过了那个时期自己就好了，有时顺其自然反而更好。”
孟启民原本想事先打好预防针，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结果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因为，方雅的眼神立即黯然的失去了光亮。
孟启民忙惩罚似的拍打自己的嘴两下：“媳妇，我说错话了。”
方雅见状又恢复了笑脸，抓住了他的大手：“傻子，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干嘛。
虽然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像莎莎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想不起来，换个角度想，也未尝不是好事。万一我从前过的很苦或者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呢？”
“媳妇，你说得太对了。”
孟启民不敢让方雅看到他的表情，用力一把抱住了她。
他闭了闭眼睛，永远忘不了，救下她的时候，她狼狈凄惨奄奄一息的样子。
有时忘却了过去，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后，方雅推开了孟启民，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意，嗔道：“都多大岁数了，还那么黏糊，幸好妈和女儿都没在。你赶紧炒菜吧，我把饭焖上了，待会吃完饭，还得赶紧去医院呢。”
“好，媳妇，你躺会吧，做好了我叫你。”
孟启民把方雅推出了厨房。
方雅也没回卧室，干脆拖了拖鞋在沙发那里躺好，这样还能看着丈夫做饭。
孟启民做饭好吃还有速度，很快就把三菜一汤做好了。
两人吃完了饭，看看时间刚好五点，带着装好的保温饭盒一起出了门。
孟启民下楼后，没看到那辆豪车的踪影，还微微有点遗憾的说了一句，“之前我在楼上往下看还在呢。”
方雅对此丝毫不关心，她催促丈夫，“赶紧上车出发吧，再晚了妈该等急了。”
孟启民打了一个手势，“好，一定准时到达，让老太太吃上饭。”
方雅摇摇头笑了，丈夫看起来非常有男人味让人有安全感像个糙汉子，其实内里是个细腻又幽默的人。
陆森去哪了呢？
原来，他是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匆匆离开的。
他自从在杨亦颜那里知晓了有人跟母亲长得像开始，查了有些天了。
因为杨亦颜的机缘巧合，帮忙找到了方阿姨，总算有个突破性的收获。
他自然第一时间就安排了人着手进行调查。
而手底下的人，办事速度没有令他失望，现在通过医院的病例，已经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一些关于方雅的情况。
此刻他正跟助理在一起。
当听完汇报以后，陆森好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沉吟。
赵青安静如鸡的等待着。
他是老大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自然也对他家里的事情很清楚。
如果这次真的能顺利的找到老大失踪多年的母亲，那么对于心心念念许久的老大来讲是天大的喜事。
不过，对于无论是林家还是陆家，或许会是一个超级大的震荡。
陆森很快发号施令，“继续追查她的户口，还有她家人的情况，查的越具体越好。”
赵青恭敬有加的说，“是，老大。”
赵青离开后，陆森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暗暗思量。
现在查到的年龄对不上。
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那种莫名的感觉。
只希望最后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他沉默了一会后，拿出手机给杨亦颜发了条短信。
小丫头帮了他的大忙，今天如果她有空的话必须请她吃饭。
杨亦颜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病房里，她瞄了瞄母亲他们，悄悄的回复了陆森。
之后收起了手机，继续看热闹。
原来，她开车载着杨沫回了一趟家后，取好了东西又很快再度回到了医院。
没想到，程红云竟然也在。
杨沫的表情当时就变了。
杨亦颜大概也能猜出一些端倪，装作无事人一般的作壁上观。
杨慧看到了杨亦颜的收发短信的小动作，但这会儿也顾不上问询，继续帮忙劝说：“老三，妈既然都来了也意识到错了，你也别生气了，就原谅他们一回吧。
再说气大伤身，对你自己身体也不好，你本来就病恹恹的，现在你家刘伟又……”
杨慧听说了父母没有借给三妹钱，还吵了起来的事情后，也对他们的做法很是不满。
明明老人手里也不是没有钱，给弟弟开美容院就能拿出来，怎么轮到三妹妹这里治病就不愿意拿了。
这事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她也得生气寒心。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母亲今天也拿着一万块钱过来的，该劝和也得劝和，毕竟是一家人。
杨沫倔强的红了眼圈，幸好这会儿刘伟没在病房，要不然真的不方便说话。
“大姐，有些话我没法跟你说，反正这次爸妈他们真的伤到我了。现在有你和颜颜借的钱，手术和各种费用也够了，我不想没骨气的再要他们的钱！”
虽然，她对父母他们做的事说的话很生气，但也不想把有些话说出来惹得大姐和外甥女她们挑理怪罪。
程红云心虚的偷瞄了两眼杨慧和杨亦颜，幸好三女儿不是爱挑拨的人，不然说出了那天他们在背后说的话，肯定一下又得罪两人。
她把一个鼓鼓的信封硬往杨沫的手里塞，”老三，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这钱是给你们的，不是借的，你就收下吧，好不好？”
原本她还以为这一万块能解决一下三女儿的燃眉之急，因为这个也能一笑泯恩仇。
哪里能料到，杨亦颜这孩子不声不响的拿出了三万块。
程红云心里不是没有埋怨的，早拿出来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
可是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当面哪敢说啊。
杨沫推拒着不要，语气十分坚决：“妈，你不用说了，我肯定不能收。刘伟还没吃饭呢，我大姐饭店也要到饭口了，你们还是先走吧。”
“你怎么那么犟呢！那天也是话赶话的，其实都是儿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能不心疼不惦记啊！”
程红云好不容易做通了杨远志的工作，拿出来了一万块钱给三女儿，真的不想就此拿回去。
并且，如果三女儿不收的话，那么他们的关系也就此出现难以修补的裂痕了。
到时候传出去，女婿得了癌症，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却一毛不拔，多丢人啊。
“我知道的确心疼惦记，但程度绝对不一样。经过那天，我也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在你们心里的地位。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吃，晚了！”
杨沫那天从娘家离开，就下了狠心，无论再苦再难也不会再跟他们张口借一分钱。
程红云和杨慧都想再说点什么，不巧的是，这时，刘伟从外面上完洗手间回来了。
有些话，她们自家人怎么说都行，当着刘伟的面却不能提了。
“那你好好照顾吧。刘伟，你也放宽心，好好的。”
“放心吧，大姐。”刘伟心里特别感激杨慧母女的帮忙，又冲站在一旁的杨亦颜说，”谢谢你们过来看我。”
“三姨父，别客气了，等明后天抽空了再过来看你。”杨亦颜知道刘伟要做术前准备，过几天才能动手术，所以最近有空的话，她想再过来多转转。
程红云被杨慧拽着也起了身，她对三女婿的感受很复杂，硬挤出一个笑脸，“那你好好养着，妈先走了。”
刘伟客客气气的说：“慢走，妈……”
妻子那天回到家就算没有跟他多说，他也能猜到一些。
对于岳父岳母他们的做法，他不是一点难受没有的，毕竟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但他父母和哥兄弟都没什么钱，这次并没有拿出来多少，还是从杨家人手里借的大头，所以，他也不能过多的去要求什么。
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养好了病，努力的赚钱还上欠款之后，再把家里的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程红云在电梯里就忍不住跟杨慧诉说委屈：“老大，我跟你爸是真的知道错了，可是你看老三现在怎么这么……我把钱往她手里白送她都不要。”
杨慧理解妹妹的心情，只能劝道：“妈，你也体谅一下老三，刘伟得了这么重的病，对于她来讲不亚于天塌了一样，她六神无主的想办法借钱，结果你们还那样……搁谁能不寒心啊？现在还在气头上，等过阵子就好了。”
程红云感觉三女儿好像是恨上他们了，不太乐观的说，“希望如此吧。”
她之后把目光投在了一旁一声不吭的杨亦颜身上。
对于这个现在已经不再是胖乎乎，变得越来越漂亮又能干的外孙女，程红云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杨亦颜心里盘算着送完了母亲她们，然后去美容院打了转就去跟陆森吃饭，对于两人的对话，根本不想参与进去。
没想到，程红云却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