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网 > 农门小娇媳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朱氏的心病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朱氏的心病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ep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林致远,救救佳卉。”

    她眼神带着祈求,仰起的小脸湿漉漉的,分不清上面是雨水还是泪水。

    佳卉陪她走过了那段失去亲人的的日子,对她而言太过重要。

    即便她错手杀了人,自己也要保住她的性命。

    林致远轻声道:“我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白晓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答应过她的事,每一样都能办到。

    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夜更深了,白晓儿被安排回芜园等消息。

    她换了身干净衣裳,坐在窗口,抬头看天际翻滚的黑云。

    林致远和文九则撑伞去了相国府。

    文九身上背着林致远惯用的药箱,低声道:“少主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朱相国病重,对我们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林致远黑眸微眯,打断他的话:“文九,我做的这些并不只是因为她。”

    文九撑伞的手一抖,雨点打在伞面,溅起的水点瞬间湿了他的衣袖。

    原来少主什么都知晓。

    他故意在少主面前提起那件事,他想,白小姐一定会为了佳卉去求少主。

    少主那么喜欢白小姐,她的请求他一定会听。

    如此一来,佳卉便有救了。

    文九面色苍白,不敢抬头看林致远。

    他今日的行为,等同背叛。

    他不是普通侍卫,他是暗影堂的夜卫,背叛主人会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抽筋扒皮,株连九族。

    林致远深深看他一眼,转头:“这次罢了,下不为例。”

    “多谢少主。”

    文九应诺。在这样潮湿阴冷的夜,他的后背竟生出一层冷汗。

    漆朱描金的大门开了,相府的老管家将林致远躬身迎到朱相国的齐心居。

    朱相国躺在榻上,面色蜡黄,眼神涣散,胸口剧烈起伏着,若是旁人见了,一定很难将眼前的老人和叱咤朝堂的国之重臣联想起来。

    林致远眉梢一挑,他从他脸上看到了死气。

    其实朱相国去岁身上就开始不好,但为了朱氏一族,朱相国服用虎狼之药,一直强撑着。外人根本不知他生病的事

    今日清晨他还在金銮殿向皇帝上奏折,到了晚间竟连话也说不出。

    他病入膏肓,先前那些虎狼之药已经撑不住他破败的身子。

    朱相国知晓,他的日子不多了。

    正因如此,当林致远表示出为朱相国诊治的意愿,朱家立刻同意了。

    他们虽信不过他,但如今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朱相国不能死,朱氏一族树敌太多,儿孙辈中没有出类拔萃之人。

    至少要等到七皇子登上大宝,他才能闭眼。

    “阿远,说来你也算半个朱家人。父亲他……拜托你了。”

    说话的是朱相国的长子朱士仪。

    他此刻面色凝重,表情十分殷切。

    林致远颔首:“朱大人放心,我会竭尽全力。”

    朱士仪得了保证,便站到一旁,将床边的位置空出来给林致远。

    林致远坐下,开始为朱相国诊脉。

    前一世,他记得朱相国因这场病差点丢命,最后得遇一位苗疆神医,不知怎么就治好了他的病。

    直到自己被害,朱相国都还活着。

    如今算算时日,那位神医也快到了,与其让他被他人诊好,不如自己先卖了这个人情。

    等到将来对付朱氏,他对朱相国的救命之恩不啻于一张保命符。

    林致远对自己的医术向来自信。

    等诊完脉,他便弄清楚了朱相国的病症。

    “阿远,父亲的病能治么?”朱士仪沉声问。

    “可以,只要按我的药方来,半月就能痊愈。”

    林致远开了药方,交给朱士仪,而后道:“先吃三日,一日三幅。其间可能有病情加重的现象,第四日我来复诊。”

    林致远离去后,朱士仪令人煎药。

    朱士仪的夫人姜氏有些忐忑:“老爷真要用林致远的方子么?”

    朱士仪皱眉:“人都请来了,怎会不用?”

    姜氏道:“要不咱们再等几日,那位神医想来也快到了。林致远和妹妹向来不睦,我怕反倒害了父亲。”

    朱士仪道:“神医能等,父亲的病却等不得了。他不是傻子,定不会在药方上做手脚。”

    “且他治病也不是白治,他如今也有求于我,你且放心。”

    姜氏听朱士仪这样说,便不敢再争辩。

    这几日为着父亲的病,朱士仪的脾气极差,已经发落过两个不懂事的通房。自己还是小心些好。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去了趟林府,将这件事告诉了朱氏。

    朱氏因毒害老夫人的事事发,如今彻底不受威远侯待见。

    她与威远侯少年相识,夫妻感情向来极好。如今被这般对待,不免万念俱灰。

    姜氏见了形销骨立的朱氏,不由吓了一跳。

    “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姜氏说着,去拉朱氏的胳膊。

    朱氏的胳膊干瘦如柴,咯得姜氏手疼。

    她突然叫道:“大嫂……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要离开侯府,我要和林琰合离,你快带我回相府。”

    姜氏顿时唬了一跳,道:“这话可不能瞎说,你是侯夫人,身份尊贵,又不是那些平头百姓,怎能随意合离?你想想枫儿和月儿,他们尚未议亲,若母亲合离了,他们还有什么指望?”

    朱氏听到这里,攥着帕子,哀哀地哭起来:“那我该怎么办?这里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侯爷知道了我们上次干的事,说我再敢动什么心思,就把我送到尼姑庵去……”

    姜氏大惊失色,声音猛然拔高:“你说什么,上次那件事……侯爷他知道了?”

    “他不光知道,还拿到了证据,除了大夫的证词,连你身边婢女的口供都有。嫂子,这些东西若是拿到大理寺去,我们两个就完了。朱家、姜家也要跟着完了。”

    朱氏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后这些话,便开始喘气。

    大夏极重孝道,如今尚有丁忧和举孝廉,若这事被揭出来,宫里连那位也要跟着受牵连。

    姜氏咬唇,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她以前想,即便老夫人和林致远知晓,看在朱相国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轻易告诉林琰。

    为此她才给小姑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好在姜氏城府颇深,尽管心神不宁,还是细细地找话来开解朱氏。

    “姑奶奶不要灰心,侯爷还是念旧情的,否则此事不会这样容易过去。等时日久了,他淡忘了,便又会记起你的好。”

    姜氏不提便罢,既提起,朱氏更悲从中来。

    她抬起肿的像桃儿的眼睛:“嫂子,侯爷哪是念旧情,他没休我只因我是朱氏的嫡女。那天晚上,他拿着我谋害老夫人的证据,逼我立下字据,若林致远、林玉槿、林沁宛三人有任何不测,就将枫儿的名字从族谱中拿掉。”

    姜氏不敢置信:“真有此事?”

    朱氏道:“我骗嫂子干嘛?侯爷如今已经厌了我,夜夜歇在陈姨娘那里,我这个侯夫人只是个摆设罢了。”

    “嫂子,你说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

    朱氏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脑袋死命往墙上撞,眼睛赤红嘴角流涎。

    姜氏看着状若疯魔的小姑子,瞠目结舌。

    这时,林沁月突然带着几个高壮婆子闯进来:“快,快制住夫人,夫人的癔症犯了,小红赶紧去拿药。”

    朱氏很快被婆子制服,喝了药,靠在床上睡去。

    “月儿,你母亲这样多久了?有没有请大夫?”姜氏白着脸问道。

    林沁月转身对姜氏道:“自父亲那日说要将哥哥从族谱里划掉,母亲就开始犯病。找了几个大夫都说是心疾,轻易治不好的。”

    姜氏面色凝重,想起今日来意,只得讲话吞进肚子里。

    林沁月见姜氏一脸欲言又止,便问:“舅母今日找母亲可是有事?”

    姜氏见她相询,便将朱家请林致远为朱相国医病的事告诉了林沁月。

    林沁月大骇:“这件事我怎么从未听到风声。”

    她起身道:“舅母,不能让林致远给外祖父治病,他恨我们朱家,绝不会真心替外祖父医病。”

    姜氏道:“这话我也劝了,但你舅舅执意让林致远诊治,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什么法子?”

    林沁月咬唇,眸光深沉:“林致远狡猾无比,上次就是他坏了母亲的事,不然老夫人早就不在了。这次他一定也不会让我们好过。舅母得想法子将林致远从朱家赶出来。朱家如今需要外祖父,外祖父绝不能出事。”

    姜氏听了林沁月的话,再坐不住:“月儿说的对,我这就回去找你舅舅。方才林致远已经开了药,现下只怕已经喝下了。”

    姜氏回到相国府,朱相国已经喝了第一遍药。

    姜氏见丈夫一脸期盼地守在床前,方才想好的说辞如今也不知怎么开口。

    她想告诉朱士仪妹妹得了癔症的事,但又怕他担心,只能将一肚子话都憋着。

    朱士仪回头见见她面色难看,不禁皱眉:“爹还没死呢,你哭丧着脸干么?”

    姜氏一噎,呐呐地不敢做声。

    这时,躺在床上的朱相国突然睁大了浑浊的眼睛。

    朱士仪见状愣了片刻,心中狂喜,立刻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