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网 > 农门小娇媳 > 第九十七章 朱氏的溃败

第九十七章 朱氏的溃败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ep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朱氏颔首。

    女儿说的没错,等老夫人一走,她再除掉林致远和陈姨娘。

    到时侯府又会回到自己手上,爵位还是枫儿的。

    金丝楠木再值钱,和侯府比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丫鬟来报,说舅夫人来了。

    朱氏理了理发髻,迎出门去,见自家大嫂金氏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裳,带着一干丫头婆子缓缓走来。

    朱氏同金氏进到房内,关了门,金氏握住她的手急切道:“姑奶奶,都办妥了?”

    朱氏面上眸中透着喜色,道:“这次多亏了大嫂,否则断不会这般顺利。”

    金氏想起外面那些传闻,仍有些担心:“姑奶奶可要当心,那林致远有些邪乎,可别坏了姑奶奶的大事。”

    朱氏轻蔑一笑,道:“我还当他多厉害,到底年纪小,没经过风浪。”

    金氏愣住,朱氏便将林致远给老夫人用虎狼之药的事情告诉她。

    金氏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她平素为人谨慎,仍不忘叮嘱:“他到底是太后的外孙,姑奶奶万不能操之过急。”

    “嫂子且放心。”

    朱氏笑道:“这次先解决了陈姨娘再说。”

    此时此刻,陈姨娘和林沁宛在屋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林玉槿不解道:“姨娘,阿姐,祖母年岁大了,迟早要去的,你们怎么这般焦急?”

    陈姨娘急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窍。老夫人走了,这府里还有谁能护着我们?我和你阿姐倒是其次,你是男丁,将来要分家产的,夫人哪容得下你?”

    林玉槿大惊,顿时唬得瑟瑟发抖,林沁宛心有不忍,轻声劝道:“姨娘,弟弟平日身子就不好,您别吓他。”

    陈姨娘望着一双儿女,垂泪道:“宛儿,老夫人去了,若我也不在,谁还能护着他。他也十四了,该学会万事自己思量。”

    林沁宛大骇,连称呼都变了:“娘说什么?什么叫娘不在了?”

    陈姨娘面色苍白,道:“宛儿,夫人不会放过我的。”

    先前的安姨娘、陆姨娘,还有陆姨娘肚里没出生的孩子……

    这些人是怎么没的,没人比陈姨娘更清楚。

    她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紧握着女儿的手。

    没多时,侯爷身边的荣安过来,请陈姨娘过去。

    终究还是来了。

    陈姨娘深吸一口气,往外走去,林沁宛死活要跟去。陈姨娘拗不过她,只得随她。

    进了祠堂的门,一方砚台迎面砸下,陈姨娘不敢躲闪,额头上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破了个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林沁宛尖声道:“姨娘。”

    陈姨娘忍住剧痛,拉林沁宛一同跪下。

    林沁宛毕竟是个闺阁少女,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侯爷。”

    陈姨娘重重磕了一个头,血顿时染红了地面。

    威远侯冷笑,道:“好,很好,我林毅识人不清,竟不知枕边人是这等毒妇。来人,将陈姨娘拖下去,先打一百军棍。”

    陈姨娘面如死灰。

    侯府的军棍,十棍下来就能去半条命。

    一百军棍,侯爷根本没打算让她活命啊。

    林沁宛扑过去扯着威远侯衣襟,哭求道:“爹爹,姨娘到底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对她?”

    威远侯怒极反笑,一脚踢开林沁宛:“先问问你的好姨娘。”

    林沁宛似失了魂魄,委顿在地,朱氏拿出一本账册,缓缓道:“自五月初三,荣禧堂的庶务便是陈姨娘在打理。老夫人每日饮食中都有羊髓、猪肝等物。

    我问过几位太医,脑卒中病患最忌油腻,陈姨娘曾跟着府中厨娘学过药膳,这些浅显的道理不会不懂吧。”

    陈姨娘咬唇。

    朱氏又道:“前些日子,我听人讲,陈姨娘相中了老夫人娘家嫡出的侄孙女儿做儿媳妇。

    老夫人觉得阿槿是庶出,配不上人家,陈姨娘为此还哭求过老夫人几回。这事陈姨娘的贴身丫鬟燕儿可以作证。”

    威远侯立刻让人将燕儿带来。

    燕儿来了,跪下将来龙去脉说了,末了她哭道:“侯爷,奴婢并不知姨娘会谋害老夫人,毕竟老夫人待她亲厚。

    她当时让奴婢问文竹姐姐老夫人的病情,奴婢还当她是关心老夫人,哪曾想她会使出这种毒计。

    侯爷,夫人,奴婢知错了,求侯爷和夫人饶奴婢一条贱命啊。”

    燕儿哭得情真意切。

    她的老子娘如今都在夫人手里,哪怕陈姨娘平日待她再好,朱氏的话,她也不敢不听。

    陈姨娘此刻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朱氏把陷阱布好,只等着她往里跳。

    事到如今,她如何能辩驳。

    难道她要说,这些食物是宛儿让厨下做给林致远吃的?

    她想讨好林志远,让林致远帮着对付夫人?

    到时攀出林致远,宛儿恐怕也保不住。

    如今夫人咄咄相逼,倒霉的人只能是她。

    也必须是她。

    陈姨娘下定决心,转头看了林沁宛一眼。

    林沁宛肝胆俱裂,登时大哭起来。

    朱氏头一回觉得女子的哭声这样动听,想到陈姨娘终于被自己斗倒,她心中快意极了。

    朱氏扬起下巴,唇边绽开一抹艳丽的笑容,无声地对陈姨娘说了句话,陈姨娘趴下磕头,什么都认了。

    陈姨娘被拖出去,血迹蜿蜒成一道曲线。

    林沁宛已然昏过去。

    这时,林致远突然道:“侯爷且慢。”

    威远侯回头,目光似两道利剑。

    想起朱氏无意间提起的那些话,气血直往上涌。

    林致远为陈姨娘求情。

    老夫人的病,会不会真和这逆子有关?

    林致远慢条斯理道:“侯爷,老夫人患的病并不是脑卒中。”

    威远侯此刻已经不想再听,林致远又道:“侯爷若不信,可以去荣禧堂。料想此刻老夫人已经醒了。”

    母亲明明已经不行了,事已至此,他居然还想借着老夫人生事。

    威远侯对这个长子可谓失望至极。

    他和他的母亲一样,都不配做他林家的人。

    林沁宛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她尖声道:“爹爹要相信大哥,大哥说祖母醒了就一定会醒。大哥是神医,大哥治好了二哥的伤。”

    林沁宛神色癫狂,“砰砰”磕着头,雪白的额前很快青紫一片,瞧着十分吓人。

    威远侯沉着脸,最后便派了荣安去荣禧堂。

    朱氏绞着帕子,心里生出股烦躁,林沁月挽着母亲的胳膊,示意她冷静。

    荣安用上了轻功,很快便回了。

    此刻他神色激动,声音透着喜气:“侯爷,老夫人……老夫人已经大好了。”

    “你说什么?”

    威远侯不敢置信。

    荣安道:“奴才方才见老夫人已经下了床,还让奴才问侯爷好。”

    威远侯再呆不住,一撩衣摆去了荣禧堂。

    其余人也都跟了过去。

    和荣安说的一样,老夫人果真大好了。

    她穿着枣红色绣西番莲枝的衣裳,戴了抹额,满头银丝璀璨,看起来精神十足,和早前判若两人。

    威远侯走过去,轻轻唤道:“母亲。”

    他声音发颤。

    只有他自己晓得,母亲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母亲在,家就在。

    此刻,他打心眼里高兴,比打胜仗班师回朝还高兴。

    而老夫人却不看他,只对林致远招了招手。

    “乖孙,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林致远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让她坐下,又给她诊了一回脉。

    “祖母再吃两回药就能痊愈。”

    林之远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氏一眼。

    朱氏此刻浑身发软,力气都被抽干了。

    若不是林沁月扶着她,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老天,我明明算无遗策,老夫人怎会突然好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朱氏瞪着眼睛,在心中怒吼。满脸愤恨与不甘。

    林致远淡淡说道:“夫人,老夫人好了,你莫非不高兴?”

    威远侯闻言转头,朱氏却突然昏倒,林沁月大哭,荣禧堂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老夫人冷着脸,将威远侯和朱氏母女都赶了出去,只留了林致远和林沁宛在。

    威远侯有心想问老夫人到底是何病症,早间吐血又是怎么回事,却因老夫人不待见他,只得暂时作罢。

    老夫人握着林致远的手,感慨道:“若不是远儿机灵,我老婆子这次恐怕就着了她的道了。”

    林致远早就和老夫人说好,让她配合自己演这出戏,因而老夫人心里十分清楚。

    “我和朱碧心做了十几载婆媳,没想到她如此狠毒,竟欲置我于死地。”

    老夫人惊怒交加,先前林致远和她商量时,她犹不相信。

    如今她却是信了。

    林沁宛虽没弄清状况,也是心惊胆战,她道:“祖母,真是夫人要害您?”

    “是。”

    老夫人点头。

    她没打算瞒她。

    林致远拍手,文竹从暖阁后走出,手中抱着一盆花,身后的青蔷手里则一左一右拎着两只死掉的兔子。

    “大哥……”

    林沁宛吓了一跳。

    林致远说道:“问题就在这盆花上。它看起来和金边芍药差不多,却是有毒的。

    这种花名叫金铃夫人,生长在干涸的沙漠之中,一旦和芍药的香味混合,就能散发出一种毒素。人闻了轻则产生幻觉,重则血管爆裂而亡。”

    头部血管爆裂,症状同脑卒中是相同的。

    林致远眸色浓深如墨。

    难为朱氏,竟寻到金铃夫人这样罕见的花。

    看来自己的出现,的确令她慌了阵脚。

    林沁宛恍然:“难怪我昨天夜里闻到了花香,想来夫人为害祖母,令人将芍药都搬到了院子里。”

    林沁宛的厢房和老夫人挨得最近,她若闻到,老夫人也定然能闻到。

    想到这里,林沁宛吓出身冷汗。

    若不是林致远,姨娘今日就要被打死了。

    夫人比她想象中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