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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七章 徘徊在痛苦与蛊惑边缘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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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又有什么危险,龌龊,阴谋与陷阱是孩子所不能够感知的呢?

    这世上的所谓经验世俗,潜藏于人类骨子中的对于权力的追逐,对于暴力奴役的从恐惧到膜拜,厚黑无形的权谋,权术,算计,阴谋,还有什么能够逃脱出孩子的眼睛呢?

    还有什么高明的武功,莫大的勇气,能够比得上孩子的惊天动地的言语:什么也没穿呢!

    就算是最高演技的演员的舌灿生花,在童真面前,他也是满口谎言,纵然他身穿龙袍,也依然是一丝不挂。

    只可惜,孩子的童真甚至有时候也将被世俗和无孔不入的权谋给侵蚀和迷惑,甚至消解于无形。

    就算是成人如何善于表演和伪装,在孩子的眼中,他们依然是可笑而笨拙的。

    他们只是从经验上以为,孩子才是幼稚的,孩子才是受教的,其实他们忘记了本初,更忘记了心中最为敞亮的,乃是不受蛊惑,不以先入为主的云翳遮蔽的眼睛。

    你不能说出来皇帝什么也没穿,还要迎合皇帝光屁股裸奔的宏大谎话,而孩子却一眼就看出来了本来的真面目,和孩子比起来,你的知识经验足够丰富,可是谁该受教呢?

    母亲灵动美妙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眼神再也没有恢复以前的那种明洁纯净,可亲和。

    ,她的眼神复杂和焦躁兼有,透露着索取和不安。

    孩子并不能形容那是什么,只是知道那不该是本来康健良善的母亲的本真面目,这绝不是那个自己一心一意亲爱的母亲。

    那眼神是说不出来的像是饿的发狂的狼的眼神,偶尔她的牙齿张起来,闪烁着刺眼的光泽,齿若编贝,一口整齐的牙齿的秀丽,在孩子的眼中就像是锋利的犬齿和利刃,将剖开人的胸膛,追索无度。

    本真趋向真诚的孩子,自然见不得这种流露着无限诡异的面孔,无论是生身的父母,还是幼稚好友,都将难以在这种近乎压抑的眼神和氛围中接受他们。

    芳姑开始更加疏远母亲,起初只是她见到母亲发病时候的怪态,同情之中又有无限的伤感。

    它时常躲在黑暗中独自为母亲流泪,为母亲向苍天祈祷,望着辛劳渐趋衰迈的父亲,她心中犹如失去了最为宝贵的玩物的痛感。

    芳姑也渐渐的开始沉默,不再喜欢与同伴玩耍,她的脸上也难以再见到如彩虹一般的笑容。

    周围的孩子也开始疏远她,指指点点,言语上的冒犯挤兑,他们虽然是孩子,可是那种近乎夸张的表演与之产生的恶毒,在芳姑的心中,已经种下了阴毒的种子。

    因为她母亲的病,因为她的母亲被上天诅咒而遭恶疾困扰,大家似乎突然就觉得连芳姑都被诅咒了一般,对她都避而远之。

    原来,在孩子的世界,也过早的开始世俗,开始冷漠,他们也并非是如夸赞的那样,童真无邪。

    这童真无邪本来就蕴藏着一丝狡诈,否则,你不能解释为何孩子喜欢讨巧,喜欢拙劣的在大人面前表演以获得名不副实的夸奖。

    从孩子长大的大人,谁也不能否定他们本性之中潜藏着恶劣,他们只是比大人多了一丝不忍之心,多了无所畏惧而已。

    因为他们总是认为,做错了事,要惩罚的,无非就是他们的家长父母,孩子的这种天真,有时候会葬送了家长和父母的性命,也许就是因为他们的一句模仿大人秘密谈话的戏言,就让锦衣卫和克格勃,契卡分子从中捕捉到反叛的讯息,为了升官发财,为了立功授勋,他们便开始网罗罪名,将那些孩子的家长送入监狱或集中营,在黑牢之中结束了因为自己的子女一句戏言的性命。

    父亲刚开始望见妻子的病情好转,心中如敞开一扇门窗,可没过多久,他非但再没有愉悦的意思,而是露出更加难以解释排泄的痛苦,内心的恐惧开始加剧。

    因为他发现,精明勤劳的妻子变得愚钝,反映迟钝,与人为善的妻子开始与人争吵,睚眦必报,她站在村子里,大呼大叫,似乎有了魔力的控制,她的精神便永无止歇,她甚至咒骂人的言辞也花样百出,难听之极。

    那种背后总是说杀人放火,要把那些与她口角的人杀死的言语,总是不离口边。

    虞初村良善的民众固然做不到邻里和睦,可是也从未出现妻子这样的骂街威胁,她喜欢整村的民众在深夜哀嚎以让别人笼罩在恐惧的氛围之下。

    她的力气变得大的惊人,她行动之中变得鲁莽而难看,大大咧咧,饮食无度,嗜睡贪吃。

    这还不算,夜间床第间的需求太旺盛,有时候简直是想要便要,根本不会顾及黑夜白昼。

    他本来算得上体力强健,本来年轻气壮,对妻子的需求也尽量满足,可是服用了莺粟的妻子欲望加剧,那种疯狂,那种亢奋,简直就是发泄,精神和体力上的不支,让他难以应付。

    就算是他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也难以支撑她的所需无度,他不想让妻子失望难过,可是他能从妻子的叹息之中感到她的失望与郁愤。

    虞初村本来也不同于市井之地,人们之间,乃是相互尊敬,相互礼让,可是房帷之事造就的流言蜚语毕竟是无所事事的人们的最大爱好和关注焦点。

    一个本来身强力壮的男人不能满足妻子,那是无限的耻辱,虞初村的年轻后生和与他一般年纪的壮汉,也都开始耻笑他,一些老光棍们说起来就眉飞色舞,那种意犹未尽似乎不掏光他的秘密就不肯罢休一样。

    甚至有的玩笑开得过了头,煞有介事的说要帮他分担云云,本来火气旺盛的他非但没有动怒,更没有通常受到如此羞辱时候拳脚相对,也失去被羞辱的愤怒,而是一种苦涩的苦笑,一种让人同情而鄙视的猥琐。

    男人到了这种地步,自然也失去了与人争执惹事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