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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5.第1075章 姨娘帮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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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刃捅穿人体的声音,血淅沥沥下流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之中,显得格外清楚。

    “我、我……”

    感觉到自己后腰那越来越清楚的痛疼,鲜血离开自己体内的感觉,柳轻烟呆了呆,吐了一口气。

    她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后,湿乎乎,原本白嫩的双手被染得红通通的。

    原本该中了招昏睡不已的叶纪谭却是冷静镇定地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柳轻烟。

    或者说,他是冷冷地看着柳轻烟的身后。

    此时的柳轻烟已经顾不上,为什么叶纪谭吸了那些烟没有晕睡,而是清醒的。

    她更是没有心思去想,既然叶纪谭没昏睡,那么她进屋来,叶纪谭为什么没有挡她,

    甚至是在她拨出匕首的第一秒,就将她拿获。

    “咳……”

    柳轻烟被血呛了一下,然后有些木愣愣地转过身去,顺着叶纪谭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

    借着清冷如华的月光,柳轻烟看清楚了那个捅了自己一刀的人的模样:

    “为、为什么?”

    看到捅了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怀胎十月,养了十几年,疼宠了十几年的亲生儿子,柳轻烟不甘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

    她之所以会来杀叶纪谭,为的就是希望叶纪谭一死,儿子好继承景博侯府的一切。

    只有叶纪谭死了,她才能想办法补足一切,让儿子的名字回到叶家的祖谱上。

    为什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叶寒承这个儿子,为什么儿子反而取了自己的性命。

    痛,无边的痛楚把柳轻烟包围住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柳轻烟分不清的是她的身更痛一些,还是心更痛一些。

    “为什么?”

    看到儿子不说话,柳轻烟不肯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江紫苏对叶寒萱和叶寒勇那么疏忽,根本就没管过这一双儿女,叫这一双儿女吃了多少的苦。

    可是叶寒萱始终对江紫苏不离不弃,宁可冒着天下大不为,也要让江紫苏解脱,和叶纪谭和离。

    直到今时今日,江紫苏这个娘,叶寒勇这个弟弟,都是叶寒萱一个小姑娘养着的。

    为什么,为什么叶寒萱在吃了江紫苏那么多的苦头,被叶寒勇针对了那么多年,

    叶寒萱可以对他们不离不弃,视若珍宝。

    而她对承儿那么宠,那么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承儿好,承儿反而要了她的命?

    跟江紫苏比起来,她有什么不好,她到底哪儿比江紫苏差,才处处都输给了江紫苏?

    “姨娘,你的一片护子之心,孩儿都明白。

    可是爹是生儿养儿的亲爹,孩儿之所以能长大成人,都是爹一手养育的。

    且一直以来,有错的是我们,爹是无辜的。

    你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就要取了爹的性命。”

    看着满眼疑问的柳轻烟,叶寒承眼眶一湿,嘴唇抖得厉害,声音更是发颤、发紧:

    “若、若非我瞧你今日离去之时,神色有异,心有不安,便去看望你。

    谁知道,你并不在自己的院子,我只是试一试,来爹的院子看看,谁知道。

    姨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说完,叶寒承的眼泪像是控制不住一样,如雨而下,眼里的痛苦更是明显深刻,怎么压都压不住。

    那低嘶的声音,光是听着就叫人心里难受到透不过气来。

    “为、为什么?”

    儿子的解释不但没叫柳轻烟释疑,反而让柳轻烟更加不明白。

    只不过,这一次柳轻烟问出了为什么,却是没等到这个“为什么”的答案,身子一软到地泛僵,气绝身亡!

    “好样的,本侯果然是养出了一头狼崽子。”

    亲眼看着柳轻烟是怎么死在叶寒承这个亲生儿子手里的,叶纪谭大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叶纪谭眸光闪闪,盯着叶寒承看:

    “看来,跟这个姨娘比起来,你对本侯更有‘心’。”

    而他跟柳轻烟之间的区别是,柳轻烟拖累了叶寒承,而他则是可以拉叶寒承一把的人。

    想到柳轻烟最后一个为什么,叶纪谭嗤笑不已。

    柳轻烟倒是打着替儿子除了自己,好为儿子扫涂一切障碍的“慈母”,

    问题是,叶寒承更想做那个救父杀母的“孝顺”儿子。

    对于叶寒承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叶纪谭太清楚了。

    叶纪谭早就猜到,若是他下狠招,以柳轻烟的狠,做出刺杀他的事情,并不奇怪。

    而如今,看到叶寒承为了搏取自己的将来弑了生母,叶纪谭同样不觉得意外。

    “爹……”

    直到柳轻烟死了,吭不了声了,叶寒承发颤的身体跟声音依旧没有停下来。

    叶寒承能够感觉到,柳轻烟留在他身上的血是那么得烫,又是那么得冰,在一冷一热之下,他才打颤打得厉害。

    “想留在景博侯府?”

    看到整个人直打哆嗦的叶寒承,叶纪谭霸气地坐在床沿上,冷淡地看着叶寒承。

    “我是爹的儿子,景博侯府是我的家。”

    叶寒承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过,若是爹不喜欢我,我会离开的。

    刚、刚才……”

    提到柳轻烟的死,叶寒承直接有些承受不住地闭起眼睛,不敢接触柳轻烟死了之后还睁得大大的眼睛道:

    “刚才,姨娘欲取爹的性命,情急之下,我才做错了事情。

    其、其实,只要我冷静一点,我可以有别的办法阻止姨娘的,姨娘不用死的。”

    说完,叶寒承直接跪倒在柳轻烟的面前,抱着柳轻烟的脑袋哭了:

    “只要我冷静一点,只要我大叫,将爹叫醒了,爹自然有自救的办法。

    姨娘可以不用死的,其实我是有机会可以带姨娘活着离开这儿的。

    是我蠢,是我蠢!”

    “侯爷?”

    叶寒承不可自控,如同兽鸣一般的哭声很快把府中其他侍卫,甚至连叶山这个管家都招来了。

    看到室内一地的血,已经气绝的柳轻烟和抱着柳轻烟尸体哭得很惨、满手是血的叶寒承,

    叶山皱了皱眉毛,看向了叶纪谭,请叶纪谭定夺。

    “把尸体丢到乱葬岗去!”

    叶纪谭盯着叶寒承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