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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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不知道红鸾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睡梦里,红鸾一直在对我说这句话。我心里涌出一抹甜意,勾唇微笑,这个笑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被娇儿姐姐唤醒。
“青儿,该起身了。”娇儿姐姐轻轻的将我摇醒。平日里我一直都很浅眠,只要外边一有什么动静就醒了,小小的脚步声,鸟儿的叫声,以及虫儿缓缓地爬动声,这些都能让我惊醒,今夜却异常的贪睡。
我半睁着眼睛问娇儿姐姐:“娇儿姐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打了一个哈欠,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困得连眼泪水都出来了,不论娇儿姐姐怎么折腾,我的瞌睡虫怎么都驱不走。
“寅时了,青儿该起来了,一会儿还要梳妆呢!”娇儿姐姐大有我不起床她就一直摇着我的打算,是以我只能揉了揉眼睛勉强爬起来,刚爬起来眼睛就要合上,歪头一靠,倒在娇儿姐姐怀里:“娇儿姐姐,我好困。”
“青儿先忍忍。”娇儿姐姐捞起我,唤来侍女送来热水,小心地为我擦拭。有侍女送来茶水漱口,被娇儿姐姐无奈的目光注视着,我只能直起身子,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漱了嘴后就是站着让侍女们摆弄,将那箱子里繁复的嫁衣一件一件地为我套上。
里里外外不知道裹了多少层,我只觉得心口难以呼吸,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娇儿姐姐见此,为我松了松束腰。我站着站着眼看就要睡着了,又冷不丁的被她们这里弄一下那里搞一下,一下子将我弄醒。烦躁地等待侍女们忙完,还想好好休息一会儿的,接着又被被娇儿姐姐推到镜台前。
“娇儿姐姐,我不要上妆,太麻烦了!”我不满的嘟嘴。
“青儿妹妹只管坐着休息,我们会轻点儿的。”娇儿姐姐难为的对我说道。
“好吧。”我不忍见她为难,只能点头答应。
接下来又是梳发又是上妆的,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嘟哝了一下,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周围变得嘈杂,而且还愈来愈大声,我忍了忍,声音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口气提到胸口,青筋暴怒:“别吵!”
周围安静下来,我又合上眼皮,混混沌沌的睡去。
……
“丫头,醒醒。”
“娇儿姐姐,再让我眯一会儿。”我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像是怎么都睡不够一般。
“丫头,太阳晒屁股了。”混合着海水的桃花香钻入我的鼻尖,将睡意驱散。我揉了揉眼睛,正疑惑红鸾怎么会在这里。
“红鸾?娇儿姐姐呢?”
红鸾不回答我,而是抿唇轻笑。我睡意慢慢减淡,映入眼中的是红鸾俊美的容颜,以及周围一片褐色的树林,一片片如同翡翠一般的树叶在太阳下呈现出透明膜脉络,脉络中间流躺着银色的液体。
我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见周围的景物还是一样的,而我此刻躺在一张巨大的玉床上,玉床位于林子的中间,上面有一层白雾覆盖,仔细感受,这些全是实化的灵气。我睁大眼睛望向红鸾:“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些熟悉的树木,显然就是在黑沟崖底的那处林子。
“你猜。”红鸾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笑意。
“我记得娇儿姐姐她们为我梳妆,实在太困我就闭眼睡了一下,然后呢?我不是应该在青丘王宫的吗?还有,今天不是和敖锦成婚的日子吗?”连着将心里的疑惑问出,红鸾摇头轻笑:“丫头,你这么多问题一起问,让我从哪里开始回答。”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杯茶水,茶杯的材质和周围的树叶一样,晶莹剔透。
我咕噜咕噜灌下两口茶水,随后一抹嘴巴,这才觉得不对,我记得娇儿姐姐她们帮我穿上了父君送来的嫁衣,而我身上这套衣裙却是我平日的时候穿的。
“红鸾,是谁将我的衣服换掉的?”将茶杯放在床边,怒视红鸾。
“是你的娇儿姐姐。”听到红鸾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
“那娇儿姐姐呢?”
“她在青丘,我有句话要她帮我传达给你父君。”红鸾正色道。
“那婚礼呢?我人都在这儿了,谁个敖锦拜堂成亲?”一转眼,想到了父君,如果我不在,父君岂不是要让人看笑话了!
红鸾像是知道我心里的担忧似得,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随后道:“你放心便是,今日不止你一个人没来。”
“什么意思?那么敖锦也没去吗?”我随口一说,却连红鸾点了点头。我吃惊的捂住嘴巴:“不会吧?敖锦也逃了啊!?”红鸾勾唇,挂着一脸事情就是那样儿的表情。
敖锦竟然逃了,他父王可不比也父君,只要撒撒娇什么的父君就会心软,而往敖锦的父王却不会,他容不得他的孩子犯错的,一点点错误都不允许,所以小时候敖锦不知道被惩罚了多少次了,这次敖锦竟然出逃!忤逆了他父王可是要遭罪的!
“红鸾,你知道敖锦去了哪里吗?”我担忧的问,虽然敖锦很讨厌,但毕竟他和我一起从小玩到大,还是不忍看他受伤。
红鸾摸了摸鼻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他不在青丘。”
“那他去哪里了?”
“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红鸾见我又要提问,立马开口,不给我的机会:“你放心便是,那个地方于六界之外,没有人能找到他。”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丫头,你就不为自己担心吗?你也是逃出来的哦!”红鸾双眼透出一股狡洁。
“啊!”我一拍脑袋,蹭的站起来:“你不说我给忘了,红鸾,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离开吧!”说完直接蹦哒下床,飞速的穿好靴子,就欲离去。
“丫头,我们这算私奔吗?”红鸾捉住我的左手,眼里闪过一抹邪恶。
丫头,我们这算私奔吗?我们这算私奔吗?私奔吗?红鸾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魔咒一样,一遍遍的回响。
腾的,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我抽出被红鸾抓着的左手,用衣袖擦了擦汗:“那个,今天天气有点热哈。”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扇着风,希望借由这一点微风将脸上的温度降下。
“有吗?”红鸾走到我身侧,故意在我耳旁说到:“今日阳光正好,太阳正晴,是个私奔的好日子,丫头,说是也不是?”
“你……!”你瞪了他一眼,随后将脸别开。
“好了,不逗你了,丫头,你有想过接下来去哪里吗?”我摇摇头,红鸾接着开口:“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正好时间也快到了……”这时候,红鸾脸上满是凝重,眸子愈来愈暗,翡翠般的眸子被黑暗吞噬,里面翻滚着巨浪。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甚至不敢看他,身体条件反射般离他远了点。
现在的红鸾就如同那一夜在山顶上一样,周身散发出一种吞噬一切的气息。这种气息让我害怕,让我恐惧。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期间我不敢靠近红鸾……
许久后,红鸾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身体一顿,那股恐怖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不见。
“丫头,走吧。”红鸾薄唇轻启,揽上我的腰身,就着天空的端奔去。
……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竟浮现出这首《北方有佳人》。
我是在母妃的案上看到的,母妃向来有书写的习惯,经常会翻出些我没见过的诗歌来。
我曾问母妃,这是从哪里来的?母妃笑而回答,人界。
人界,我想去人界。
“红鸾,我想去人界。”我依偎在红鸾怀中,由他带我飞行。
“嗯。”他轻声回答。
“红鸾,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
“为什么要去见他?他是谁?”
“因为我答应过她。”
“他是谁?”我再次问道。我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可是,心里隐隐觉得恐慌,让我不得不问。我怕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红鸾许久都没有回答。我疑惑抬头,见他眼里满是温柔,那温柔我曾见过。
“……我的妻子。”
很久以后,他答。
“……哦。”那我呢?我想问,开口后却化成一个简简单单的哦。
“红鸾,我累了,想歇息一下。”声音略显疲倦。
“好。”红鸾轻声回应。
我变回原型,化成一只九尾灵狐,趴在红鸾怀里。眼睛目视前方,重重山峦飞过,我提不起兴趣来观赏,九条狐狸尾巴无力垂下。
“红鸾,阿凝她在哪里?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我在红鸾怀中团成团。
“她在极北之地。”
“传说那里万年寒冰不化,阿凝她,她不会冷吗?”
红鸾一愣,用手掌抚了抚我的脑袋:“那丫头怕冷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红鸾见此,脸上露出疑惑:“你这是何意?是怕呢还是不怕?”
我摇摇头:“我怕冷,可是比起冷来说,我更怕一个人呆着。在古战场的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都是一个人。金鸾族的君上也不召见我,让我好生无聊。”我换了个姿势躺着,将狐狸尾巴团住红鸾的脖子:“还有,那天我一觉醒来,总觉得心里很难过,那种难过怎么也止不住,一点点儿侵蚀我的灵魂。其实说是难过却更像是绝望,就像……嗯,怎么说呢,就像是被红鸾你背叛了一样!”
红鸾一顿,猛的停止飞行,环抱着我的手臂缓缓收紧,勒着我生疼。
抬眼见红鸾复杂的盯着我,我连忙辩解:“红鸾,我不是在说你,我只是打个比喻!我发誓!”我举起爪子就要发誓,红鸾一手握住我的爪子,用他宽大的手掌包住,送到唇边,温柔道:“丫头,以后不要再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了。”
红鸾虽是笑着,我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于是连忙点头:“嗯嗯!我不会了。”
“丫头,和我在一起开心吗?”红鸾转而问道。
“嗯。”我点头。
“那以后你永远都待在我身边好吗?”
“永远?”
“嗯,永远,永远和我在一起。”红鸾眼里全是期待。
我犹豫了,问道:“永远是有多久?”
“生生世世。”红鸾答。
“……”我摇头。
“为什么!”红鸾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丫头,我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不知道红鸾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睡梦里,红鸾一直在对我说这句话。我心里涌出一抹甜意,勾唇微笑,这个笑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被娇儿姐姐唤醒。
“青儿,该起身了。”娇儿姐姐轻轻的将我摇醒。平日里我一直都很浅眠,只要外边一有什么动静就醒了,小小的脚步声,鸟儿的叫声,以及虫儿缓缓地爬动声,这些都能让我惊醒,今夜却异常的贪睡。
我半睁着眼睛问娇儿姐姐:“娇儿姐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打了一个哈欠,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困得连眼泪水都出来了,不论娇儿姐姐怎么折腾,我的瞌睡虫怎么都驱不走。
“寅时了,青儿该起来了,一会儿还要梳妆呢!”娇儿姐姐大有我不起床她就一直摇着我的打算,是以我只能揉了揉眼睛勉强爬起来,刚爬起来眼睛就要合上,歪头一靠,倒在娇儿姐姐怀里:“娇儿姐姐,我好困。”
“青儿先忍忍。”娇儿姐姐捞起我,唤来侍女送来热水,小心地为我擦拭。有侍女送来茶水漱口,被娇儿姐姐无奈的目光注视着,我只能直起身子,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漱了嘴后就是站着让侍女们摆弄,将那箱子里繁复的嫁衣一件一件地为我套上。
里里外外不知道裹了多少层,我只觉得心口难以呼吸,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娇儿姐姐见此,为我松了松束腰。我站着站着眼看就要睡着了,又冷不丁的被她们这里弄一下那里搞一下,一下子将我弄醒。烦躁地等待侍女们忙完,还想好好休息一会儿的,接着又被被娇儿姐姐推到镜台前。
“娇儿姐姐,我不要上妆,太麻烦了!”我不满的嘟嘴。
“青儿妹妹只管坐着休息,我们会轻点儿的。”娇儿姐姐难为的对我说道。
“好吧。”我不忍见她为难,只能点头答应。
接下来又是梳发又是上妆的,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嘟哝了一下,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周围变得嘈杂,而且还愈来愈大声,我忍了忍,声音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口气提到胸口,青筋暴怒:“别吵!”
周围安静下来,我又合上眼皮,混混沌沌的睡去。
……
“丫头,醒醒。”
“娇儿姐姐,再让我眯一会儿。”我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像是怎么都睡不够一般。
“丫头,太阳晒屁股了。”混合着海水的桃花香钻入我的鼻尖,将睡意驱散。我揉了揉眼睛,正疑惑红鸾怎么会在这里。
“红鸾?娇儿姐姐呢?”
红鸾不回答我,而是抿唇轻笑。我睡意慢慢减淡,映入眼中的是红鸾俊美的容颜,以及周围一片褐色的树林,一片片如同翡翠一般的树叶在太阳下呈现出透明膜脉络,脉络中间流躺着银色的液体。
我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见周围的景物还是一样的,而我此刻躺在一张巨大的玉床上,玉床位于林子的中间,上面有一层白雾覆盖,仔细感受,这些全是实化的灵气。我睁大眼睛望向红鸾:“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些熟悉的树木,显然就是在黑沟崖底的那处林子。
“你猜。”红鸾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笑意。
“我记得娇儿姐姐她们为我梳妆,实在太困我就闭眼睡了一下,然后呢?我不是应该在青丘王宫的吗?还有,今天不是和敖锦成婚的日子吗?”连着将心里的疑惑问出,红鸾摇头轻笑:“丫头,你这么多问题一起问,让我从哪里开始回答。”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杯茶水,茶杯的材质和周围的树叶一样,晶莹剔透。
我咕噜咕噜灌下两口茶水,随后一抹嘴巴,这才觉得不对,我记得娇儿姐姐她们帮我穿上了父君送来的嫁衣,而我身上这套衣裙却是我平日的时候穿的。
“红鸾,是谁将我的衣服换掉的?”将茶杯放在床边,怒视红鸾。
“是你的娇儿姐姐。”听到红鸾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
“那娇儿姐姐呢?”
“她在青丘,我有句话要她帮我传达给你父君。”红鸾正色道。
“那婚礼呢?我人都在这儿了,谁个敖锦拜堂成亲?”一转眼,想到了父君,如果我不在,父君岂不是要让人看笑话了!
红鸾像是知道我心里的担忧似得,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随后道:“你放心便是,今日不止你一个人没来。”
“什么意思?那么敖锦也没去吗?”我随口一说,却连红鸾点了点头。我吃惊的捂住嘴巴:“不会吧?敖锦也逃了啊!?”红鸾勾唇,挂着一脸事情就是那样儿的表情。
敖锦竟然逃了,他父王可不比也父君,只要撒撒娇什么的父君就会心软,而往敖锦的父王却不会,他容不得他的孩子犯错的,一点点错误都不允许,所以小时候敖锦不知道被惩罚了多少次了,这次敖锦竟然出逃!忤逆了他父王可是要遭罪的!
“红鸾,你知道敖锦去了哪里吗?”我担忧的问,虽然敖锦很讨厌,但毕竟他和我一起从小玩到大,还是不忍看他受伤。
红鸾摸了摸鼻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他不在青丘。”
“那他去哪里了?”
“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红鸾见我又要提问,立马开口,不给我的机会:“你放心便是,那个地方于六界之外,没有人能找到他。”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丫头,你就不为自己担心吗?你也是逃出来的哦!”红鸾双眼透出一股狡洁。
“啊!”我一拍脑袋,蹭的站起来:“你不说我给忘了,红鸾,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离开吧!”说完直接蹦哒下床,飞速的穿好靴子,就欲离去。
“丫头,我们这算私奔吗?”红鸾捉住我的左手,眼里闪过一抹邪恶。
丫头,我们这算私奔吗?我们这算私奔吗?私奔吗?红鸾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魔咒一样,一遍遍的回响。
腾的,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我抽出被红鸾抓着的左手,用衣袖擦了擦汗:“那个,今天天气有点热哈。”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扇着风,希望借由这一点微风将脸上的温度降下。
“有吗?”红鸾走到我身侧,故意在我耳旁说到:“今日阳光正好,太阳正晴,是个私奔的好日子,丫头,说是也不是?”
“你……!”你瞪了他一眼,随后将脸别开。
“好了,不逗你了,丫头,你有想过接下来去哪里吗?”我摇摇头,红鸾接着开口:“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正好时间也快到了……”这时候,红鸾脸上满是凝重,眸子愈来愈暗,翡翠般的眸子被黑暗吞噬,里面翻滚着巨浪。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甚至不敢看他,身体条件反射般离他远了点。
现在的红鸾就如同那一夜在山顶上一样,周身散发出一种吞噬一切的气息。这种气息让我害怕,让我恐惧。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期间我不敢靠近红鸾……
许久后,红鸾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身体一顿,那股恐怖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不见。
“丫头,走吧。”红鸾薄唇轻启,揽上我的腰身,就着天空的端奔去。
……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竟浮现出这首《北方有佳人》。
我是在母妃的案上看到的,母妃向来有书写的习惯,经常会翻出些我没见过的诗歌来。
我曾问母妃,这是从哪里来的?母妃笑而回答,人界。
人界,我想去人界。
“红鸾,我想去人界。”我依偎在红鸾怀中,由他带我飞行。
“嗯。”他轻声回答。
“红鸾,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
“为什么要去见他?他是谁?”
“因为我答应过她。”
“他是谁?”我再次问道。我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可是,心里隐隐觉得恐慌,让我不得不问。我怕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红鸾许久都没有回答。我疑惑抬头,见他眼里满是温柔,那温柔我曾见过。
“……我的妻子。”
很久以后,他答。
“……哦。”那我呢?我想问,开口后却化成一个简简单单的哦。
“红鸾,我累了,想歇息一下。”声音略显疲倦。
“好。”红鸾轻声回应。
我变回原型,化成一只九尾灵狐,趴在红鸾怀里。眼睛目视前方,重重山峦飞过,我提不起兴趣来观赏,九条狐狸尾巴无力垂下。
“红鸾,阿凝她在哪里?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我在红鸾怀中团成团。
“她在极北之地。”
“传说那里万年寒冰不化,阿凝她,她不会冷吗?”
红鸾一愣,用手掌抚了抚我的脑袋:“那丫头怕冷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红鸾见此,脸上露出疑惑:“你这是何意?是怕呢还是不怕?”
我摇摇头:“我怕冷,可是比起冷来说,我更怕一个人呆着。在古战场的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都是一个人。金鸾族的君上也不召见我,让我好生无聊。”我换了个姿势躺着,将狐狸尾巴团住红鸾的脖子:“还有,那天我一觉醒来,总觉得心里很难过,那种难过怎么也止不住,一点点儿侵蚀我的灵魂。其实说是难过却更像是绝望,就像……嗯,怎么说呢,就像是被红鸾你背叛了一样!”
红鸾一顿,猛的停止飞行,环抱着我的手臂缓缓收紧,勒着我生疼。
抬眼见红鸾复杂的盯着我,我连忙辩解:“红鸾,我不是在说你,我只是打个比喻!我发誓!”我举起爪子就要发誓,红鸾一手握住我的爪子,用他宽大的手掌包住,送到唇边,温柔道:“丫头,以后不要再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了。”
红鸾虽是笑着,我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于是连忙点头:“嗯嗯!我不会了。”
“丫头,和我在一起开心吗?”红鸾转而问道。
“嗯。”我点头。
“那以后你永远都待在我身边好吗?”
“永远?”
“嗯,永远,永远和我在一起。”红鸾眼里全是期待。
我犹豫了,问道:“永远是有多久?”
“生生世世。”红鸾答。
“……”我摇头。
“为什么!”红鸾眼里闪过一抹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