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网 > 侯门嫡女 > 第33章 腊月银白蛇打七寸

第33章 腊月银白蛇打七寸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ep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虽说夫君将这事的决断权交给自己,但沈氏还是想听听安然的想法。带了宋嬷嬷过去,远远就见她在凉亭里看书。

    安然不喜书房,总觉太拘束,不如在院子凉亭里,身处广阔天地,读起书来,心胸也宽广许多。

    柏树瞅见沈氏一行人过来,唤安然:“姑娘,太太来了。”

    安然忙起身,放了书往她跑去。沈氏见她一身白紫相交,以梅点缀衣缘,分外灵气,比那穿紫着红的孩童不知可心多少,摆了摆方帕:“莫跑那么急,小心摔着。”

    宋嬷嬷笑道:“四姑娘腿脚还不稳当时,已经爱跑爱跳。那时便说,等她大了,怕这院子就不够了。”

    一旁的秦嬷嬷抿嘴笑笑:“奴婢还记得,四姑娘自打睁眼,就总爱盯着好吃的东西,那时不也说,日后定是个会吃的娃儿。”

    安然跑到前头,听见这话,仰头笑道:“嬷嬷又打趣我,做个会跑会吃的姑娘多好。”

    沈氏起帕拭去她额上的细汗,轻责:“这烈日毒辣,少些跑动。”

    说罢,牵了她的手进亭子,见了她放在桌上的书,又是一些对她这年纪来说晦涩难懂的书,不由淡笑,却也没说什么,问了她近日的功课,安然一一作答。沈氏这才说道:“你近日在学堂,可有什么烦心事?”

    安然轻眨眼眸,忽然笑笑:“娘亲指的是那牵扯到世子的传言?”

    沈氏欣慰道:“为娘就是喜欢与你说话,不用拐太多弯,费太多话。”

    安然说道:“这两日确实是听了许多传言,本来还不太相信,但今日母亲来了,怕是真的有这回事。”

    沈氏淡笑:“顺王妃确实是来寻了我,有意撮合你和世子,定个娃娃亲,百年交好。只是我与你爹商量了下,王府虽好,却到底是皇亲,规矩比我们这些小门户多的多。再则,你赵姨也早就说了,要你做儿媳。我们思来想去,总觉得宋家好些。只是不知你如何想。”

    安然没想到自己刚在花宴上说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就差点落在自己身上。幸而爹娘开明疼她,否则自己早已被“卖”给别人做媳妇了。不由暖心,笑道:“世子和宋公子女儿早有听闻,都是俊朗有才的少年。只是少年虽好,我却一次未见,也不知传闻真假。哪怕真的见过,女儿也不愿将一生随意许了出去,还请爹娘体谅。”

    沈氏早知她这女儿极有主见,只是世子和宋祁在她眼里都一样,到底还是有些意外,问道:“可真的不想?”

    安然摇摇头,婚姻大事难得遇到这样开明的爹娘可由自己做主,她断然不会因为世子有势,不会因为宋家是世交而点头答应其中一桩婚事。

    沈氏叹着“都是平日里把你娇纵的”,面上倒笑着替她拢起额前碎发,“看书罢,只是莫学你三姑姑就好,大而不嫁,可是不孝,然儿切记。”

    安然点头,娘亲面上虽不说,但三姑姑的事到底还是李家人心头的一根刺。她问道:“三姐这月可来信了?”

    一说到安宁,沈氏面上微僵,登时满目怅然:“迟了两三日,许是已经忘了吧。”

    安然忙握了她的手:“兴许是走的远了,信使要多费些时日,宁姐姐素来疼娘亲。”

    沈氏笑笑:“若是疼,就不会走了。”

    任安然怎么说,沈氏这心到底是被安宁伤的厉害,说了一会话,便让她好好念书,自己乘车去了顺王爷府婉拒此事,顺王妃听了后十分意外,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傍晚,将这话转述给贺均平。

    贺均平听了李府婉转回绝“安然还太小,可否日后再说”时,笑了笑也没有太过在意。

    倒是清妍知道后,气的几日不理安然。只是孩子家的“没心没肺”,没过多久,又和好如初,做姑嫂的事也没再提了。

    赵氏那听了沈氏回绝了顺王妃,心下舒坦了。就算未允诺做宋家儿媳,至少不会被人抢了去,日后总会有机会的。

    &&&&&

    中秋时节,因李仲扬无暇,因此二房一家未去滨州。李老太也来了信,让他们过年时去,免得两房神明又大眼瞪小眼,怂恿两房打起来。

    沈氏接到信,也不说老太太信神信鬼,她也不愿山长水远过去。这回去了,韩氏也定不会给好脸色,怎么说,滨州也是他们长住的地,二房去了就是外来人。

    白驹过隙,转眼已是腊月天,满城飘雪,粉妆玉砌,飞雪漫天卷地落在屋顶瓦房,染白天地。

    安然喜欢大羽国四季分明,春日大地苍翠,夏日酷热如火,秋日霜天红叶,最美的便是这寒冬,满眼银白。晨起问安,吃过早食后,就拉着安素去门口里堆了两个雪人,戴上大红帽子插个红棍子做鼻子,歪歪扭扭的甚是可爱。堆完雪人,清妍就派人送口信来,邀她一起去苑塘吃鲫鱼。安然便抱着暖炉乘车去苑塘了。

    她这前脚刚走,后脚宋家的下人就送来帖子,赵氏约沈氏和安然去骊湖看梅花,又特地道明了要带安然。沈氏不用多想,也知道赵氏的意思,怕是宋祁也是在的。只是偏生不赶巧,只好带了李瑾轩赴约。去了那,果真见宋祁也在。

    赵氏好生失望,见着没人,沈氏笑道:“一来二来都没见个正面,怕真是没缘分。”

    赵氏也微微同意这话,可偏就不愿点头,辩驳道:“这可未必,若三次无缘,才是真无缘分。你且瞧着,不需我们撮合,日后他们也定会见面的。”

    沈氏说道:“你倒是真打算做神算子了。”末了抬头往那梅花树下看去,梅雪下的少年萧萧肃肃,神明爽俊,确实是个好少年。倒有点可惜安然今日未来,否则有这大片白梅的意境,也可增添几分神采。

    腊月伊始,沈氏就开始准备中旬去滨州团年的东西了。要堵住韩氏的嘴,封了她的寒霜冷眼,最好的,莫过于贵重之物,为此她没少费心思,就当破财过个安心年。

    李仲扬下旬才开始长休,因此等到中旬时,由沈氏领着一大家子先过去。

    明日便要启程了,沈氏怕妻妾一起离去李仲扬不适,便琢磨挑个人留下,年底再一起走。周姨娘有子女,莫姨娘惹他嫌,想来想去,沈氏就挑了何采。何采素来是寡淡性子,又较听沈氏,即便挂念安平,也没异议。

    安顿好这些,明日便要去滨州了。

    沈氏将李仲扬这十日要穿的便衣叠好,在柜子里依次层放了十身衣裳,只怕他到时寻起来麻烦。

    李仲扬在灯下看了半日书,见她还在衣柜前,说道:“让秦嬷嬷整理就好,你明日要早起,歇着吧。”

    沈氏关好柜门,回了桌前,剔掉蜡油,笑道:“秦嬷嬷又怎知你的穿衣喜好。”

    李仲扬顿了顿,仍在看手中的书,见她似又要在屋里收拾,才放下书:“倦了,睡下吧。”

    沈氏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替他脱了外裳,熄了灯,入了被褥中,又道:“那钱匣的钥匙在枕头底下,你平日易头痛,那药膏就在窗前桌上。你素喜喝冷酒,多吃些暖胃的菜再喝……”

    话还未说完,便觉枕边人动了动,沈氏顿声,不由自责像个老婆子啰嗦,惹他嫌了。谁想旁人却是将她揽在怀里,附耳低声:“太太若担心,那便留至年末,再同为夫一起去滨州罢。”

    沈氏笑笑:“正妻不去,让妾侍孩子打头阵,规矩便不合适了,日后母亲大人又怕会说些什么。”

    李仲扬淡声:“妇人有三从,从父,从夫,从子。我若让你留下,母亲也不可管束。”

    沈氏说道:“虽说如此,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娘。妾身自知二郎与老太太不和,只是孝义为先,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李仲扬这才答应:“要太太先行,辛苦了。”

    沈氏笑道:“妻子职责,何苦之有。”

    话落,便得了一记轻吻。被下已是春光一片,明媚*。

    翌日卯时,李家四辆马车往滨州驶去。

    安然和沈氏还有大哥李瑾轩乘坐一辆,周姨娘和李瑾良安素莫姨娘一辆,资历较老的嬷嬷和少爷姑娘的贴身丫鬟一辆,最后一辆装的是此次去滨州的年礼。护院男丁仆妇在车两侧跟随,一行三十多人浩浩荡荡上路。

    安然本来对去滨州没有多大的期望,但一听说三姑姑送信到滨州,说会在那过年,也就是说,安宁也会在,顿时高兴起来,抱了沈氏的胳膊说道:“娘,要是宁姐姐也回来了,你可千万不要责怪她,三姐肯定也很想见娘亲的。”

    李瑾轩也在一旁帮腔:“三妹虽然性子冷淡,但她走的那日我送她,一直在拜托我照顾好母亲。”

    沈氏淡然笑笑:“莫为她说好话。安然,这天冷,昨夜可睡好了没?若没有,伏在为娘腿上睡睡吧。”

    安然和李瑾轩相觑一眼,知母亲仍是不愿提这事,也没有多说。安然倒也真是困了,伏在她的膝头闭目养神。

    车马微微颠簸,恍惚间,安然也睡着了。

    滨州地处大羽国中段偏南,再往前三座城池,便是边境,一旦战乱,滨州也常受牵连。只是这里湖泊众多,鱼虾肥美,因此虽不是十分荣华,但也不算贫瘠之地。

    安然听见外头的熙攘人声,撩开帘子往外看去,闻到隐隐鱼腥,细看之下,所见之处,每隔三四丈,就有一处卖鱼卖虾的,条条鲜活,尾巴扇扇,嘴一张一合,吐了一水盆的泡泡。

    “这里气候暖和多了,娘你看,水不结冰。”安然歪头看看,“也不下雪。”

    沈氏怕她冷着,拉了她回来,给她系好披风,嘱咐道:“等到了你伯母家,可要安分听话些,不过住半个月,切莫和安阳他们冲起来,到底是堂哥堂姐。”

    安然笑笑:“然儿会听话的。”

    李瑾轩哪里不知这话是对他说的,在京城时,安然可没有跟李瑾贺打起来,也说道:“尚清明白。”

    沈氏点点头,李瑾轩虽说是她的儿子,但到底不是亲生的。严格说起来,在宁氏的牌位前,她也算是妾。也不好直接说教他,所幸李瑾轩聪明懂事,也让她少操许多心。

    马车一路驶进临松街,停在李府门前。车夫李顺拿了马凳子,接了孩子下来,沈氏在后。下了车,抬头看了看那门匾,虽也写着李家二字,字却不一样,涂添了生分。

    李顺上前,拉了门环叩响,不一会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人在里头往外瞅了瞅,这才将大门敞开,迎了出来:“小的见过二太太。”

    沈氏瞧着左右,门可罗雀,与上回来时相比,十分萧瑟,心里不由感慨人世无常。随下人进去,已看见有人进去通报,坐在正厅,茶喝了半盏,也不见韩氏出来。

    李瑾轩不是个急性子,只是想着这青天白日的,总不能还在歇息,定是韩氏一家是故意冷落,不由气道:“母亲,伯母实在是……”

    沈氏微微抬手,示意他噤声:“长辈为尊。”

    周姨娘轻笑:“我看是为老不尊。”

    沈氏低声轻斥:“阿蕊你又口无遮拦,莫忘了老太太也在这。”

    周姨娘撇撇嘴,给安素顺着衣裳上的褶子:“实话实说罢了。”

    沈氏摇头不语,刚吃过这嘴上的亏,也说要悔改,日子一久又管不住,她问来奉茶的嬷嬷:“老太太可是在歇着?”

    嬷嬷颔首答道:“老太太外出上香去了。”似怕她多问,立刻又道,“老奴先去忙其他事,二太太和各位姨娘,少爷姑娘慢坐。”

    沈氏也不留她,又等了半个时辰,安素已经在喊饿,气的周姨娘要去街上买吃的。沈氏唤住她,淡声:“忍忍就好。”

    莫白青也等的不胜其烦,起身说要去方便一下,出了正厅就带着丫鬟去外头玩乐吃东西去了。

    一大家子舟车劳顿,身子疲累,尤其是那尾随的下人,更是累得很。在院子里站了半日,已悄声埋怨。

    这时敲门声起,管家去开了门,是个着浅褐色披风的中年妇人,一见便笑道:“可是你们李家二爷来了。”

    管家答道:“回覃夫人,二爷未来,是二太太和两位姨娘公子姑娘们。”

    覃夫人笑笑:“可不就是来找二夫人的。”

    管家迎她进来,沈氏见了,却并不认得,只是拘束笑看,覃夫人笑道:“你当是不认得我的,我可知道你。”

    沈氏笑着迎她坐下:“不知是哪位姐姐。”

    覃夫人说道:“我家爷与你家二爷是同科进士,后来外任滨州知府,偶尔回京鲜有人记挂,唯有李大人常问寒暖,覃家十分感激。方才见了赶车马夫,认得是李大人家的,以为是李二爷来滨州了,于是过来瞧瞧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沈氏这才知晓她的身份,也听李仲扬说起过,覃连禾脾气犟如牛,初入官场得罪了许多人,因此虽然有才,却不得人心,最后被人排挤出京城,外派滨州,十余年了,终于做上知府。因他乃是大哥李世扬的上司,因此覃家一回京,便常去走动,免得他为难兄长。可在覃家人眼里,却是暖心之举,当即笑道:“覃夫人有心了,我大嫂已经安排妥当,暂且也没什么需要覃夫人费心的。而且这回来,也是准备歇息后去拜访覃大人的,怎知与嫂子有缘分,倒是先来了。”

    覃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这缘分确实不浅,怎敢劳烦李夫人亲自来。”

    沈氏低眉微想,笑道:“可巧你来了,二爷托了我带些礼给覃大人,这不,我也不知何时有空拜访,现今拿来给嫂子吧,可莫要嫌弃。”

    覃夫人虽知李仲扬的官品还比不过知府,但到底是京官,日后许是丞相,也是敬意满满,慌忙道:“我不过是来瞧瞧,哪好意思带份礼回去,这可是折煞我了。”

    沈氏笑道“覃夫人客气了,既然都是要送的,不过是早晚,没有理由初次不送,改明儿再见才送,未免太过刻意”,覃夫人这才没有再推让。沈氏偏头对周姨娘笑道:“去拿那红顶细绸包裹的匣子过来。”

    周姨娘微微一顿,见她笑意浅浅,当即应声去拿。

    凤云跟在后头,出了正厅,忍不住道:“那匣子里头装着的是蜀锦苏绣,二太太特地托姨娘买来送给大太太的,折成银两可贵着。奴婢是听错了?怎的是送给覃夫人的?”

    周姨娘冷笑:“笨丫头,你没瞧见太太也被大太太气着了么?大太太最心疼的便是钱财,姐姐偏就顺手推舟不给她白白赚了。我约摸待会,姐姐还要找机会抽走一半的年礼。”

    凤云挠头:“可大太太若知道了,怕这十五日都不会给好脸色了吧?”

    周姨娘轻轻讥笑:“人敬一尺,还人一丈。一进门对方就不给好脸色,又何须忍着?反正忍了也是被欺负,倒不如让对方膈应死,量她也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翻脸。”

    凤云恍然,随她去马车处,让两个壮丁抬着匣子出来。想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要送给外人,她看着也觉心疼。周姨娘眉头也未皱一下,恨不得把这马车都让覃夫人赶回去。

    也不知是大房下人将这事告诉了韩氏还是什么,周姨娘领着人回到正厅,就见韩氏笑意盈盈与覃夫人说话。

    沈氏在旁陪笑,见了周姨娘,淡笑:“阿蕊可去的真久。覃夫人,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韩氏见了那大匣子,问道:“这里头的是些什么?”

    沈氏笑道:“是些蜀锦和一副苏绣山水图。”

    覃夫人忙说道:“锦已有寸锦寸金之名,而苏绣所造山水,素以以针作画,光彩射目闻名,如此贵重之物,受之有愧。”

    沈氏说道:“二爷与覃大人同僚一场,又志同道合,况且这也是二爷亲自嘱咐过的,覃夫人若不收,二爷怕是要责备于我了。”

    好一番推让,覃夫人这才收下,谢了千遍万遍,才带着下人离开。

    韩氏眉目微冷,送了覃夫人回来,又复笑意:“方才在后院熟睡,下人不敢惊扰,迎的迟了,还请弟妹不要见怪。”

    沈氏淡笑:“是我们的不是,赶巧在这个时辰来了,扰了嫂子歇息。”

    韩氏说道:“已经让嬷嬷去收拾房间了,弟妹的东西可有什么要府里下人帮忙搬进房里的?”

    沈氏知她旁敲侧击想收礼,偏是不说,笑道:“家里带来的人手也足够了,也没带什么。让他们搬就好。”

    韩氏也不便多说,和她寒暄了一会,老太太就上香回来了。又问了一些话,见他们面带倦容,便让众人沐浴更衣歇着去了。

    晚膳上来时,莫姨娘才带着婢女回来,见人齐正厅,好不尴尬惶恐。李老太见了她,想着她年轻貌美却为冲喜而来,一时心软也没责罚,淡淡然让她入了席。

    晚饭是一同吃的,吃过后,一家人在正堂唠嗑。老太太问了几个孙儿的功课,又问了安然许多话。妻妾间说些家长里短,邻里琐碎,大房和二房孩子相看两厌,互相无话。见天色晚了,李老太挥手让他们回房歇着,明日带一众孙儿去玩闹。

    安然跟沈氏回了房里,脱去厚实的衣裳,钻进被窝里。沈氏见了,忙说道:“被褥里冷着,娘先暖暖你再进来。”

    安然笑道:“娘亲便让我效仿古人,学学黄香温席吧。”

    沈氏也怕她冷,拿了暖炉给她捂手,笑笑:“女儿可孝敬娘亲,为娘的就不能疼女儿么?小孩子身子骨还没长好,就该好好呵护着。”

    安然摇头:“不是说小孩子身体里都有一团火么?女儿给娘暖床才对。”

    沈氏褪了外裳,也进了被里,笑道:“那便一起暖吧。”

    安然依偎在沈氏身上,暖和得很:“娘,今日你将那贵重的东西送给覃夫人,是在气伯母么?”

    沈氏淡声:“一半罢了。一来是想出这久等不来的气,二是想着覃大人性子耿直,这付出再多,日后他也会尽力报答。就算没什么可报的,也算是交个朋友。”

    安然低低应声:“可娘为什么不立刻把那些东西全都给伯母?只给了几个盒子,她方才看你的眼神,都要化身老虎了。”

    “然儿可懂吃不着的才是最好的?我若早早交出全部年礼,这大年三十前就别想过好。她待我们好些,我就时而送些。若不好,那我就全拿去给左右邻居,托他们待你祖母恭敬好些。”

    安然这回听懂了,又往她怀里钻了钻,这可真是得了美名又自保了。韩氏最喜钱财,母亲这是打蛇打七寸,正中要害。除非韩氏不要那些贵重之礼继续冷眼相待。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超过25字有积分送~~~因为每月积分有限,所以先留先得=-=,长评一次赠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