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网 > 重生之嫡女攻略 > 126、南疆再见

126、南疆再见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ep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别闹啦。”看着院子里来回跑动的身影,江絮忍不住拧起眉头,“你肩上的伤还没好,仔细着些吧。”

    裴君昊的手里牵着纸鸢,一脸笑嘻嘻地跑过来:“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肩膀好像有点痛,你替我拿一会儿。”

    “不舒服就快回去吧。”江絮退后,“我不玩这个,你收起来拿走吧。”

    “不要。”裴君昊摇头道,掰过江絮的手,硬往她手里塞,“我好容易才放起来,就这么收起来,多可惜。你替我拿一会儿,就一会儿。”

    江絮忙推他:“我不要。”

    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匆匆扫过周围,只见宫人们纷纷低着头,都没往这边看,心里依然止不住砰砰直跳,咬唇瞪了裴君昊一眼。

    有没有眼色?这是他能胡来的地方吗?她如今顶着燕王妃的名声,他就不知道替她考虑一下吗?

    裴君昊当真一点儿也没想到似的,被她用力瞪着,依然笑嘻嘻的,耍赖似的往她手里塞:“别害怕,很容易的,如果你不会,我教你。”

    两人不免挨得极近,哪怕江絮极力避免,架不住裴君昊使劲往她跟前凑,手脚一时挨挨蹭蹭的。坐在一旁的吴太妃,眯了眯眼,慢悠悠地说道:“年纪大了,总是容易困。”

    就着一旁老嬷嬷的搀扶,站起身,迈动着脚步往屋里走去了。

    扶着老太妃的老嬷嬷,自始至终耷拉着眼皮,没往那边举止亲密的小年轻看一眼。扶着吴太妃,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似的,一路往屋里走去。

    她们年纪大了,还有几年饭吃,几年日头好晒?年轻人的事,她们管不了,也没兴趣管。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江絮抽不开身,又不好立时给他一巴掌,急得直是跺脚。

    裴君昊便笑嘻嘻仍往她跟前凑:“絮儿别气,我自己放就是了。”

    站在宫墙外的裴凤陨,抿紧薄唇,慢慢仰起头来。

    绘制得颜色鲜艳的纸鸢,在宫苑上方高高飞舞,看起来轻盈而自在。

    她嘴上说生气,其实一点儿也不生气吧?

    耳边又传来里头两人拌嘴的声音,裴凤陨仰头看着迎风飞舞在上方的纸鸢,薄唇抿得更紧了。絮儿跟他说话的时候,从没有过这种口气——叫人忍不住把她疼进心坎里的娇嗔。

    她一定很喜欢裴君昊。

    不仅喜欢,而且打心底里依赖。

    否则,她不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明是嗔怒,暗是撒娇。

    明明早就知道了的,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发疼。他不理解,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为什么絮儿喜欢上他,就不回头了呢?

    他听着里头传来的声音,一个可恶得叫他想拔剑刺成马蜂窝,一个娇嗔发甜叫他忍不住想箍在怀里。最终,他抿了抿唇,从纸鸢上收回目光,转身走了。

    江絮跟裴君昊拌着嘴,目光不经意间一瞥,隐约看到一抹乌色身影闪过,心头忽然一动。该不会是裴凤陨来了吧?算起来,他也该出发了。

    想到这里,她瞪了裴君昊一眼,抬手推开他,往外走去。

    “絮儿,别生气呀。”裴君昊像牛皮糖一样缠上来,紧紧跟着她的步子,“你要去哪儿?出去放纸鸢吗?其实御花园最好的,我们可以把线绑在石墩上,然后坐下赏花。”

    他口里絮絮叨叨着,脚步紧紧跟着江絮,直到出了院门,江絮顿住脚步。

    “裴凤陨?”顺着江絮的目光,裴君昊抬头往前看去,恰见一道高大英武的身影走在前头,不禁惊讶叫道,“你还没出发吗?”

    裴凤陨本来要走了的,谁知身后传来一声,叫他顿住脚步。转身一看,他心心念念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湖水色的碧波裙子,乌鸦鸦的发间簪了一朵淡粉色的绒花,比夏日湖中的荷花还要叫人喜欢。

    “王爷。”想了想,江絮福身一礼。

    裴凤陨的目光盯住她,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即刻启程。”顿了顿,“你保重。”

    说罢,再不发一言,也不等她回话,转过身大步便走。

    从始至终都被忽略了的裴君昊,摸了摸鼻子,等裴凤陨走远了,便牵起江絮的手,依然笑吟吟地道:“絮儿,咱们去御花园放纸鸢。”

    江絮瞪他一眼:“不去。”甩手往里头去了。

    她心里有些乱。想起裴凤陨或许在宫墙外站了很久,不知听到了什么,便有些愧疚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又想起那个晚上,她从梦中惊醒,却听到他压抑的哭声,心里更是烦乱之极。承载了他大颗热泪的发心,此刻则灼灼燃烧,烫得她头皮都绷紧了。

    “那我明日再来看你。”裴君昊又逗了她几回,见她只是一径往屋里走,也不肯抬头看他,悻悻收了纸鸢,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江絮终于在门口站定,抬头看他:“不必来了。你好好养伤,早些启程吧。”

    虽然他没有说,但江絮知道,他仍然时常毒发。从他的气色上便能看出来,他的憔悴与疲惫。

    有病就要治,有毒就要解,这样磨磨蹭蹭,要拖到什么时候?

    “你等等,我有件东西给你。”终不忍看他失落的模样,江絮低头往屋里走去。

    不多会儿,握着一只荷包出来了,走到裴君昊身前,递给他道:“南方多虫蚁,你问冷公子要些避虫蚁的东西,装在荷包里头,随身带着。”

    裴君昊接过荷包,看着簇新的料子,用心的针脚,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抬起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道:“絮儿,你真好。”

    “快走吧!”江絮抿了抿唇,瞪他一眼。

    裴君昊笑呵呵地点点头:“这就走。”

    他口里说着要走,脚下却不动,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江絮瞧。江絮终于给他瞧得不自在,瞪了他一眼,转身往里头走了。

    “哎哟!”才走上台阶,蓦地头皮一疼,江絮捂着头皮,转过身瞪他:“你做什么?”

    却见裴君昊手里捏着一根什么,在往手指头上缠。缠了几道,才看出模样来,原来是江絮的一根头发。他小心翼翼地缠好了,珍而重之地放进荷包里,然后抬起头来,对江絮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絮儿,我走啦。等我再回来,就把你娶过门。”

    “呸!”江絮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往屋里走了。

    裴君昊也不以为意,手里捏着荷包,一脸快活地转身走了。

    他身上受着伤,本来最好静养。但他从小受伤习惯了的,因此皮实得紧,也不觉得怎样,加上冷子寒的药很有疗效,因此这时活蹦乱跳的。从吴太妃的宫中出去后,便求见了隆安帝,很乖巧地说伤势养得差不多了,可以启程了。

    隆安帝当然知道他每天来宫里,找江絮说话。但一来裴凤陨没什么表示,二来他也懒得管,因此只装作不知道,冷眼瞧着他瞎闹。

    本来隆安帝以为,裴凤陨启程了,京中再没人治得了他,他要更加胡闹的。谁料,裴君昊的举止大为出乎意料,叫他不禁刮目相看起来。

    “好。你快些收拾,还能赶得上陨儿。”隆安帝说道。

    裴君昊点点头,跪下磕了三个头,说道:“皇伯父保重身体,昊儿会想您的。”

    难得见他规规矩矩又乖巧的样子,隆安帝也是眼眶发热,抬手叫他平身:“去吧。”

    裴君昊便起身退下了。

    隆安帝往后一靠,倚着椅背,仰头睁着眼睛,好半晌才叹了口气,沉声吐出两个字:“南疆!”

    裴君昊离开的事,并没有几个人知晓。

    一来他没有裴凤陨的名气大,关注他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他常常四六不着的,谁知道他去哪里?二来,他走得静悄悄的,只带了冷子寒一个人,也不引人注意。因此,知道他离开京城的,就只有隆安帝、皇后和江絮,以及晋王府的一些下人。

    没了人打扰的日子,如同平缓流淌的河水,平静无波。白天,江絮陪吴太妃说说话,抄写抄写佛经。晚上,老太妃睡下后,便一个人回屋,做几样绣件,在心里为两人祈福。

    这一日晚上,江絮忽然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看着黑暗寂静的四周,只听到血管砰砰跳动的声音,以及急促的喘息声。

    摸了一把额头,粘腻腻都是汗。握着袖子,擦了擦额头,良久才平复喘息声。梦见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那种心悸的感觉,却没有消退半分,牢牢占据着她的心头。

    “谁?”忽然,江絮浑身汗毛竖起,只觉屋里多出一股异样的气息,紧紧攥着被子喝道。

    昏暗中,有个模糊的影子一闪,紧接着一声古怪的笑声短促响起。江絮瞪大了眼睛,张口刚要叫,忽然口鼻被什么捂住,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

    次日。

    “什么?”听到宫人来报,说江絮不见了,隆安帝瞪大眼睛:“简直一派胡言!偌大的皇宫,好好的人,还能凭空飞了不成?”

    伺候江絮的宫人跪在地上,一脸苦相:“回皇上,奴婢昨晚伺候燕王妃入睡的,等燕王妃入睡后,奴婢才退下的。奴婢就守在外间,并没听到异样的声响,可是早上起来,燕王妃便不见了!”

    “找!”隆安帝气怒喝道。

    然而找遍了皇宫,到处都没有江絮的影子。就好像一个大活人,凭空不见了。

    “不可能!”隆安帝大怒,命人将伺候江絮的宫人全都圈了起来,挨个审问,“是不是昨天晋王出宫时,把燕王妃带走了?”

    亏他还觉得裴君昊乖巧听话!他就觉得奇怪,怎么裴君昊这么轻易便肯走了?原来,他是把江絮打包带走的!

    然而不论他怎么审,宫人们都摇头说不是:“晋王殿下从来都是一个人进宫,身边并不跟伺候的,便要带走燕王妃,也没处可藏啊?”

    皇后也道:“皇上莫气,这些宫人们不至于一口撒谎。就算皇上不信她们,总要相信老太妃吧?”

    江絮每晚都是伺候老太妃睡下后,才回屋睡下的,昨晚也不例外。因此,被裴君昊带出宫,并没有可能。

    隆安帝的脸色黑如锅底:“那人去哪儿了?”

    没有人知道江絮去哪儿了。仿佛一夜之间,便人间蒸发了。

    傅家,没有人知道江絮的踪迹。傅御史、郑氏都心急如焚,傅明瑾更是急得火炮都出来了,至于陶氏则是哭了一场又一场。

    晋王府,没有人知道江絮的去处。朱嬷嬷和黄管家全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太师府,得知江絮失踪了,冯大老爷一声冷笑:“天助我也!不等咱们动手,小贱人便不见了!”

    白家,白灵卉心里高兴极了,面上却一副忧虑:“燕王妃该不会被人害了吧?抛尸在哪个枯井里了?”

    “绝不会!”裴景焕一口打断她道。眉头拧得紧紧的,快要夹死蚊子了。

    他自从知道燕王被贬,江絮被留在宫中,便高高兴兴进宫去了,打算跟江絮发展一点儿什么。但他没料到,皇上根本不叫他在宫里住,更是叫他不必日日进宫。而他偶尔进宫一回,便见裴君昊陪着江絮玩耍,更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

    他都没有上手呢,人便不见了?这是耍他呢!

    江絮不见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裴凤陨的手中。他虽然被“贬”西南,京中到底留了些人手,得到消息后,便立刻使人快马加鞭送去了。

    “不见了?”看着手里的密信,裴凤陨拧起眉,抬头往不远处看去。

    不远处,裴君昊坐在篝火前,手里拿着一柄不知何处抢来的长剑,上面串着一只野鸡,在篝火上来回翻动着烧烤,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是叫人手痒的单纯快活。

    如果不是裴君昊跟他汇合了,日日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他当真要怀疑是裴君昊把江絮掳走了。

    但裴君昊没有。不是他。

    “絮儿不见了。”裴凤陨走过去,把密信递给他看。

    裴君昊愣了一下,接过信,看清上面的描述,顿时变了脸色,烤鸡也不要了,立刻站起来:“我要回去!”

    “等等!”裴凤陨和冷子寒一左一右按住他,“你回去有什么用?你知道絮儿被谁掳走了吗?”

    裴君昊的脸色苍白,乌黑的眸中却跳跃着怒火:“叫我知道是谁——”

    “到处都找不见,消失更是离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时,冷子寒忽然开口道,“十有八九是南疆的人。”

    闻言,兄弟两人都是一愣:“你说什么?”

    “很简单。”冷子寒移开目光,看向黑寂的深处,口吻冷郁:“皇宫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人能凭空消失?这得多大的本事?而且遍寻不见,要么被人藏得严实,要么已经不在京中。”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扭过头来看着两人:“要么是被太师府的人抓住藏起来了,要么是被南疆的人掳走了。”

    只有这两个可能。

    江絮得罪的人不多,有深仇大恨的也只有冯家一个。会因为看她不痛快,便冒着巨大风险将她从宫中偷出来,恐怕连太师府也不会。

    所以冷子寒才说,多半是被南疆的人抓走了。

    裴君昊忽然身子一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起来,抖着唇道:“自从离开京中,我再没有毒发过。”

    老张从晋王府跑了,在裴凤陨大婚当日,躲在暗中诱他毒发过。因为裴君昊受了伤,晋王府没精力找他,到现在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而裴君昊身上的蛊毒,时而发作时而不发作,毫无规律可言。自从出了京,便再也没有毒发过。很难说清楚,这是什么原因。

    “我们要加紧步伐了!”裴凤陨冷声说道,转过身,大步迈到军营里,对宋书说道:“吩咐下去,从明日开始,急军前进!”

    宋书愣了一下,没有发问,只是应了一声“是”,便转身把命令传达下去了。

    裴君昊坐在篝火前,连烧鸡都烤糊了也没力气管,抿唇看着被篝火照亮的地面,眸中怒火跳跃。

    第二天一早,裴凤陨醒来,才刚起床,便见一个人影冲进来:“君昊不见了!”

    “什么?”裴凤陨一愣,随即提上靴子,大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不知道。”冷子寒抿着唇,阴柔的脸上带着恼意,“我一早起来,就不见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他的身影。”

    裴凤陨的脸色陡然沉下来。

    “不管他。”说完,裴凤陨撩开帐篷,大步走了出去,“速度吃完启程!”

    裴君昊多半不是被掳走的,而是自己走的。他一个人去的话,倒是比大军的进度要快,因此裴凤陨也不管他,带着队伍,井然有序地前进。

    只不过,每到晚上,便单独一个人呆着,或坐或仰,沉默地看着上方的星空。

    三个月后,南疆国。

    “好个标致的小姑娘,这就是晋王妃?”南疆国王看着下方,被掼在地上的身影,讶然挑眉。

    老张拱手谄笑:“并不是,而是燕王妃。”

    “那你带她来做什么?”南疆国王顿时拧起眉头,没兴趣地别开眼。

    老张顿时笑得更加谄媚了:“陛下不知,这小丫头虽然是燕王妃,却是晋王的心头肉。”便把江絮是如何引得裴凤陨和裴君昊大打出手,一一向南疆国王汇报出来。

    南疆国王听罢,顿时笑了:“好,好,你办得不错!”

    被掼在地上,狠狠摔了一记的江絮,捂着摔痛的手肘,死死咬住嘴唇,垂着头,掩住恨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