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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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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倒是被那陌生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他细细盯着我的表情,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竟然不知道,你们还有这样的约定。你给她买药,帮她自杀,她给你股权作为报酬,这种一步登天的好方法,我倒是没有想到。”

    “你什么意思?”我不能理解,“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上车。”他命令道。

    我想了想,还是坐上了他的副驾驶座。

    何孟言一路开着车带我去了他家,我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面,我在他心中竟然像是杀人凶手一样的存在。我不知道滕思芸和他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我们俩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总之一路默默无言,只有满车的低气压,让我俩几乎都喘不过气。

    一到他家,何孟言反手锁上门,一把把我按在门上,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头看着他。

    “吴愉,我真差一点被你勾去了同情心!”他咬牙切齿,如同我是将他剜心挖肺的大恶人,“我害你失去了孩子是我不对,我还想着你为什么那么清高,那么狂妄。给你钱,给你地位,让你跟着我,你都不要,你偏偏要跑,要和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想摇头,下巴却被他捏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何孟言根本不给我解释得余地,继续道:“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你手段可真高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尊煌的一个小姐,一个自己跪在床上求人玩弄的小姐!就你也敢觊觎何氏集团的股份?”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可以骂我,打我,包括第一次在尊煌相见,他让我拿酒瓶子敲头,我都能接受。但是他怎么能说我是个小姐,还是一个下贱得狗都不如的小姐呢?

    我眼神突然就空了,面前的一切氤氲起来。

    何孟言看着我,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充满了嘲笑。他拉着我,一把推倒在落地窗户前。这是个我很熟悉的地方,他曾经因为生我招待冯安洋的气,在这里狠狠地羞辱过我。

    何孟言从我背后用胳膊环住我脖子,紧紧地勒着,让我不得不仰起头,同时呼吸困难起来。

    他指着远处的一栋高楼:“能看见那栋楼么?那就是何氏基团的总部,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他自问自答,完全无视被禁锢得十分难受的我,“意味着每年超过九位数的交易额,意味着你本来一辈子都攀不上的地位。本来安安分分地跟着我,我至少能让你衣食无忧,哪怕有一天我踹开你,也会给够安顿你下半辈子的钱。但你偏偏不老实,偏偏不知足。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了,哪怕你很像她,也不行。”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比之前要温柔不少。

    他松开我,站起身,留下我摊在地上不住咳嗽。我捂着脖子咳了很久,回头问他:“她是谁?”

    “你不配知道。”何孟言说。

    低下头看我的一瞬,他像看一只可怜巴巴摇尾乞怜的小狗。

    “我没有,我没有算计你。”我胸脯依旧因为方才的窒息感不住地起伏着,“滕思芸的确找过我,说让我帮她自杀,但我没有答应。不仅如此,为了说服我,滕思芸还告诉过我一些别的事情,试图让我憎恨你,好答应她的要求。她成功了一半,我的确很恨你,并且决定离开你。但我并没有帮过她自杀,我不想要什么股份,我只想好好过日子。我不是你,不懂你们上层社会的恩怨情仇,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好好活着重要。”

    “那是谁帮的她?那种药可不好买,你别告诉我我姐她能自己弄来,还能每天掺在自己的饭里面吃下去!”何孟言明显丝毫不相信我,“而且她用得着无缘无故把自己那么大一笔股份留一半给你?她和你应该非亲非故,没有任何关系吧!”

    “随你怎么想,我说了我没有!”我知道解释不清楚,人就是这样,很奇怪的。如果不相信一件事,别人怎么说都不会相信。但只要自己有那么一丁点相信,那之后别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像是辅证,像是为了证实这个猜想而发生。

    何孟言冷笑着,将我从地上拖起来,不顾我反抗地将我打横抱起,并不温柔地硬扛进房间,然后扔床上。

    “你想干什么?”他突如其来的粗暴让我十分害怕。

    “我带一个小姐回家,还能干什么?”何孟言冷漠地脱掉自己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回到床上,扑上任人宰割的我身上。

    我没想到,他表达仇恨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

    没有往日的情欲与甜蜜,何孟言几乎是撕扯一般掀掉我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按住我的双手。

    “你放开我!”我怕了,我承认我怕了,我冲他毫无杀伤力地吼叫着,更多像是在无力地壮胆。

    何孟言可能是嫌我挣扎起来太麻烦,直接抽出腰间上等牛皮的腰带,将我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绑在一起。他腾出的两手粗暴地在我胸前动作着,激起我一阵阵难受的呻吟与颤栗。

    疼痛伴随着快感一并来临,让我不断地扭动着身躯。

    何孟言握着我的下巴,突然苦笑着吻下来,他的舌不由分手地滑入我嘴里,猛力地吸吮着,大有要将我整个人吃干抹净的架势。

    同时,他冲进我身体里。

    几乎没什么润滑,我痛得浑身都绷紧,想要叫,嘴却被他的双唇死死堵住。一身痛呼溢到唇边,最后只好生生又给吃下去。

    等何孟言终于结束这个粗暴的吻时,我早已疼得满头冷汗,不住地倒吸着凉气。

    何孟言明显很满意我的痛苦,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庞,像是宣誓主权般摩挲了两下,依旧没有停止运动,没有停止我痛苦地源头。

    最终,我整个人都像是要撕裂一样。以前我以为两个人相交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尤其是和他何孟言,我甚至认为,只要是和何孟言在一起,就是一件光想想便能乐起来的事情。

    然而今天,然而此刻,我只有痛苦,身体的痛苦,精神的痛苦,一并袭来。让此时躺在床上的我,只剩徒劳的喘息和哀弱地呻吟。

    何孟言没管我,甚至连束缚住我双手的皮带都没有解,从我身体上跨了过去,进了浴室。留下我一个人,被紧紧帮着双手,在床上不安而难受地扭动。

    可能是因为我太疼了,我感觉时间过得很慢,何孟言从浴室里出来时,我仿佛这样独自躺了两百年,淌干了身上所有的气力。

    何孟言看了我一眼,摸了把我冰冷的身子,冷冷说了句:“别动。”然后捉住我双手,开始给我解开那韧性很大的皮带。可能是被绑太久了,加上不住地挣扎,手腕甚至被磨破了皮,解开时又带来一阵刺激的疼痛。

    何孟言眉眼不可琢磨地闪烁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浴室:“你去泡个热水澡吧。”

    我艰难地想要下床,最后还是高估了自己,一个跟头跌倒在床边。

    何孟言试图伸手扶我的时候,一不下心触到了我的大腿。他拿起手一看,一片湿热的红色。

    我这才感觉两腿间滑腻腻的,原本我痛得都麻木了,竟然连这点直觉都没有。

    我擦了一把,果然,是血。

    “我去洗洗。”我怕何孟言觉得脏,跌跌撞撞就往浴室里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自己这身子拖进浴缸里的,我在里面坐了很久,明明是无比温热的浴室,我却感觉身体泛起一阵阵凉意。我颤着身子,坐在里面不住地打摆子,不知道打了过久,头语法昏沉,竟然睡在了里面……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洁白的床上,身上堆着厚重的被子。我认得出来,这是何孟言的床,我们曾经在这张床上尝过无数次快乐的味道,共度过无数个甘醇的美梦,可是今晚……

    我看了看,卧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想下个床,却感觉身体很沉很重,难以动弹。

    床头放了杯热水,我拿起来喝了两口。我不知道是不是何孟言放在这的,即使是他放的,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

    稍微缓过来一点,我扶着床沿小心翼翼下了床。下身仍旧是撕裂一般的疼痛,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我推开门,缓缓向客厅挪过去。果不其然,何孟言坐在沙发上,难得地没有再处理文件或是打电话,他叼着一根烟,抽了一半便摁灭在烟灰缸了。而此时,烟灰缸里早已堆满了烟头,想必都是刚才短短时间内留下的杰作。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看着我,两人都是无言。

    何孟言干脆扭过头去,又点上一支烟,塞进嘴里。

    突然,他手机响了起来,算是颇合时宜地为我们缓解了尴尬。

    何孟言接起来,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你们说我姐她……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