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白色巨塔：刻骨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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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兰子和崇星来说，天野只是个第一次听说的名字，对他的印象无非是“穿越者”，“干掉西之领主”这两项。然而这名字落在陆羽和魏思萌耳中，两人却是同时地心中一震。
魏思萌在“寻剑记”的游戏中和天野有过短暂的联手作战的经历，当时的天野给他印象就是一个非常能打，异常能打的战斗狂人，两人曾经分别对抗两个游戏中的NPC，均是陷入拉锯战，后来换了对手打法相克之后才取胜。所以那时候的天野虽然很强，却也没有给魏思萌一种足足强出一个次元的感觉。
然而陆羽和他接触的时间却不只这一次。远在他第一次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天野就是他所见到的第一个可以称为“异常”的玩家。当时他那种纯粹追求刺激，以至于忘却生死的姿态给予陆羽的震撼感，是他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中极其罕见的。
在这样的死亡游戏里，拥有这样想法的人玩脱的可能性当然是非常大。但是反过来说，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都绝不奇怪。“领主”级别的人确实很强，可是距离他们和天野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对方在这段时间里进步多大根本是无法预料的事情。陆羽也只是在心里暗暗惊叹了一声，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仿佛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兰子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陆羽暗想。
每次她那妖媚的目光从身上扫过的时候，自己都会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心悸，仿佛心里所想的事情都被看透了似的。也因为这样的缘故，陆羽刻意地提高了思考的速度，把一切需要考虑的东西都压缩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但即便如此，这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却还是始终如一片乌云似的笼罩在心上，挥之不去。
“送到这里的穿越者眼看是越来越强了啊。还没开始，我们这边已经少了一个领主，而对方付出的仅仅是几个不值钱的傀儡。”兰子悠悠地吸了一口烟管，“按照往常的经验，这是不是意味着真正的时刻快要到了？”
“哼。”崇星不服气地摇摇头，“再来几次都是一样。强者生，弱者死，这就是大自然优胜劣汰的规则，就算偶尔涌现出几个特别优秀的个人，终究也是不可能逆势而为。”
他双手抱在胸前，不爽地长出了一口气：“但老实说，我真是厌倦这样的日子了，每一次都是这样，最后总会又回到那一天，然后重复这样无趣又无止境的单方面虐杀……”
他忽然转向陆羽他们，大声喝道：“这种事情，就算你们不厌倦，老子也会厌倦啊！”
“关我啥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魏思萌小声回了一句。
陆羽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崇星。在不久之前这个人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喜怒不形于色，所作出的所有反应也让陆羽觉得他是在演戏，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病态的胜利而故作伪装。就算是在被陆羽击破了防御后心里的壁垒稍微被破坏了一些，但那也只是“情绪稍微有些动摇”的程度罢了，崇星依然保持着足够的理智，以应付眼前的战斗。
然而在此时，在兰子提及“西之领主”的死讯之后，崇星的情绪似乎发生了很大的波动。就像此时他说出的这一番话，给陆羽的感觉就是一个情绪压抑了很久，正在借机大肆发泄的人。他所控诉的对象自然不是陆羽这几个对他来说不堪一击的人，而是比他们更加庞大的，或许是一整个的“穿越者”群体，又或许是，创造这个游戏背后的那些人。
他们才是崇星真正怨恨的对象。
“崇星，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兰子忽然正色说道：“这么多次的轮回里，我们的努力并不是没有意义的。每一次都会有更多的‘塔’被找到并摧毁，而这些被找到的塔不会移动，所以在下一次的重置里很快就会被我们破坏，省下来的时间，可以让我们去找到更多的塔。另一方面，尽管在每次重置的开始我们的力量都会稍微有所减弱，但是那些保留下来的战斗经验和修炼方法却是永远不会消失的。我们只会更强，更快，只要赶在那些人前面就可以了。”
她敲了敲烟管，抖落一抹灰白色的烟灰。眼中有一丝杀机闪过。
“我们都知道，总有一天，所有这些高塔都会被我们找到的，而高塔下的聚居地，从一开始就绝对没有永远存活下去这个选项。要我试一百次也好，一千次一万次也好，我麻生兰子发誓，一定会活到轮回结束的那一天，再见证我们昂首挺胸站立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刻！”
她的这番话说得也是慷慨激昂，和刚才的崇星有几分相似。魏思萌惊讶地看着这两个人的表现，像是难以相信刚刚为止还那么冷静的两个人，此时却像是忽然吃到演讲果实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宣泄情绪，表决心。
陆羽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从兰子刚才的话里，他同样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子妖冶的外表底下，其实藏着和崇星一模一样的愤怒和不甘。轮回，重置，塔，这些关键字在陆羽的心中快速掠过，拼凑出来的种种可能性无一不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震惊。
也许，他原本以为各个领主之间互相竞争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这些所谓的“领主”不仅彼此之间不是仇人，反而是那种一路互相扶持战斗过来的伙伴……
“是管理者。”陆羽喃喃地说。
“说对了。”桥兰子冷冷地答道。看来和陆羽猜测的一样，她确实拥有着某种类似于读心的能力。如果说刚才陆羽那种拼命压缩时间加快的思考，她都能够隐约从中抓到一些脉络的话，那么现在这种完全不加掩饰的情况就更不在话下了。
“所谓的‘领主’，指的并不是那些割据一方，自立山头的人。”
一个悠闲的声音在不远处忽然响起，众人惊愕地转过头去，却只见凯撒正甩开手臂，面带微笑，慢悠悠地向着这边走来。在他身后，新科的监察官凤仙正紧紧跟随着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戒备。
“是你们搞的鬼吧！把西老头他！”
一看到凯撒，崇星的情绪瞬间激动，立刻就要冲出，旁边的兰子却忽然闪电般地出手，手腕一翻，转过长长的烟管一把挡在了他身前。
“冷静点，崇星。”
她手腕再一翻收回烟管，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一个乳白色的烟圈，这才继续说道：“冷静地想一下吧，这些家伙根本做不到这种事情。”
“说得对。”凯撒微笑说道，“对上你们的话，我也只有单方面逃命的份。所以请把我们当做完全无关的解说员，而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吧。”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你们打散！”
崇星暴喝一声，又要冲出。从他刚才对西之领主的称呼也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就算不是有什么亲密的联系，至少是相当熟悉的关系。而在听到他的死讯后反应最为激烈的人，确实也是他。
见到崇星想要向着这边冲出，凤仙目光一闪，跨前一步挡在了凯撒身前。然而后者却是淡定地拍拍她的肩膀，示意退后就可以了。
“忘了我跟你说的了吗？”他淡淡地说道，“只要你知道那是无效的，那就是无效的。”
这句绕口的话犹如一句神秘的咒语，让凤仙还有些许紧张的脸庞彻底冷静下来。她点点头，从容地站在一边，只是目光不自居地移向陆羽那一侧，看似有几分不忍。
而听到了凯撒的话，崇星也停了下来。他呼呼地喘着粗气，握紧的拳头在空中猛挥了一下，转身走回原来的位置。
在陆羽看来，这明显是怒气无处发泄的表现。可是这一点也不符合人之常理，凯撒刚才那句话里听不出任何威胁的成分，如果真是怒极的话，为什么不打了再说呢？
“领主，实际上是各个地区的管理人。他们组织着有限的手下，一方面要屠杀擅自离开聚居地的人，另一方面也要设法找到各个高塔衰落的时机，设法攻入聚居地消灭所有人，摧毁那里面所谓的‘白色高塔’。
你们出现时的那个城市就是一个已经破败的聚居地，人们赶在高塔失去能量之前先行离开，虽然被这位麻生兰子小姐从后面追上截杀了不少，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成功地赶到了另一个聚居地里，继续延续着生命。我想下一步，她应该会对这个追踪得到的聚居地出手吧。
一般来说，由于人手的限制，每个领主只会保留一小块地方作为自己真正意义上的领地。而对于周边的地区也只是会定期展开巡逻罢了……”
接着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凯撒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奇怪的是，这些关于领主的信息有可能会暴露出领主的战斗倾向，作战目的，从而推测出他们可能采取的行动，本应该是尽可能不让敌人知道的情报，然而兰子也好，崇星也好，乃至于周围这些看起来像是兰子手下，存在感超弱的手下也好，他们既没有阻止凯撒的解说，也没有试图让陆羽等人失去听的能力。
前一种情况还可以和刚才那一幕放在一起理解，大概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凯撒，甚至是动不了他，所以也只能由着他去。
而后一种，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在你们心里我们已经是死人了，所以这些都无所谓了是吧。）
陆羽苦笑。（未完待续）
对于兰子和崇星来说，天野只是个第一次听说的名字，对他的印象无非是“穿越者”，“干掉西之领主”这两项。然而这名字落在陆羽和魏思萌耳中，两人却是同时地心中一震。
魏思萌在“寻剑记”的游戏中和天野有过短暂的联手作战的经历，当时的天野给他印象就是一个非常能打，异常能打的战斗狂人，两人曾经分别对抗两个游戏中的NPC，均是陷入拉锯战，后来换了对手打法相克之后才取胜。所以那时候的天野虽然很强，却也没有给魏思萌一种足足强出一个次元的感觉。
然而陆羽和他接触的时间却不只这一次。远在他第一次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天野就是他所见到的第一个可以称为“异常”的玩家。当时他那种纯粹追求刺激，以至于忘却生死的姿态给予陆羽的震撼感，是他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中极其罕见的。
在这样的死亡游戏里，拥有这样想法的人玩脱的可能性当然是非常大。但是反过来说，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都绝不奇怪。“领主”级别的人确实很强，可是距离他们和天野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对方在这段时间里进步多大根本是无法预料的事情。陆羽也只是在心里暗暗惊叹了一声，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仿佛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兰子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陆羽暗想。
每次她那妖媚的目光从身上扫过的时候，自己都会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心悸，仿佛心里所想的事情都被看透了似的。也因为这样的缘故，陆羽刻意地提高了思考的速度，把一切需要考虑的东西都压缩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但即便如此，这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却还是始终如一片乌云似的笼罩在心上，挥之不去。
“送到这里的穿越者眼看是越来越强了啊。还没开始，我们这边已经少了一个领主，而对方付出的仅仅是几个不值钱的傀儡。”兰子悠悠地吸了一口烟管，“按照往常的经验，这是不是意味着真正的时刻快要到了？”
“哼。”崇星不服气地摇摇头，“再来几次都是一样。强者生，弱者死，这就是大自然优胜劣汰的规则，就算偶尔涌现出几个特别优秀的个人，终究也是不可能逆势而为。”
他双手抱在胸前，不爽地长出了一口气：“但老实说，我真是厌倦这样的日子了，每一次都是这样，最后总会又回到那一天，然后重复这样无趣又无止境的单方面虐杀……”
他忽然转向陆羽他们，大声喝道：“这种事情，就算你们不厌倦，老子也会厌倦啊！”
“关我啥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魏思萌小声回了一句。
陆羽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崇星。在不久之前这个人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喜怒不形于色，所作出的所有反应也让陆羽觉得他是在演戏，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病态的胜利而故作伪装。就算是在被陆羽击破了防御后心里的壁垒稍微被破坏了一些，但那也只是“情绪稍微有些动摇”的程度罢了，崇星依然保持着足够的理智，以应付眼前的战斗。
然而在此时，在兰子提及“西之领主”的死讯之后，崇星的情绪似乎发生了很大的波动。就像此时他说出的这一番话，给陆羽的感觉就是一个情绪压抑了很久，正在借机大肆发泄的人。他所控诉的对象自然不是陆羽这几个对他来说不堪一击的人，而是比他们更加庞大的，或许是一整个的“穿越者”群体，又或许是，创造这个游戏背后的那些人。
他们才是崇星真正怨恨的对象。
“崇星，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兰子忽然正色说道：“这么多次的轮回里，我们的努力并不是没有意义的。每一次都会有更多的‘塔’被找到并摧毁，而这些被找到的塔不会移动，所以在下一次的重置里很快就会被我们破坏，省下来的时间，可以让我们去找到更多的塔。另一方面，尽管在每次重置的开始我们的力量都会稍微有所减弱，但是那些保留下来的战斗经验和修炼方法却是永远不会消失的。我们只会更强，更快，只要赶在那些人前面就可以了。”
她敲了敲烟管，抖落一抹灰白色的烟灰。眼中有一丝杀机闪过。
“我们都知道，总有一天，所有这些高塔都会被我们找到的，而高塔下的聚居地，从一开始就绝对没有永远存活下去这个选项。要我试一百次也好，一千次一万次也好，我麻生兰子发誓，一定会活到轮回结束的那一天，再见证我们昂首挺胸站立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刻！”
她的这番话说得也是慷慨激昂，和刚才的崇星有几分相似。魏思萌惊讶地看着这两个人的表现，像是难以相信刚刚为止还那么冷静的两个人，此时却像是忽然吃到演讲果实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宣泄情绪，表决心。
陆羽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从兰子刚才的话里，他同样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子妖冶的外表底下，其实藏着和崇星一模一样的愤怒和不甘。轮回，重置，塔，这些关键字在陆羽的心中快速掠过，拼凑出来的种种可能性无一不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震惊。
也许，他原本以为各个领主之间互相竞争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这些所谓的“领主”不仅彼此之间不是仇人，反而是那种一路互相扶持战斗过来的伙伴……
“是管理者。”陆羽喃喃地说。
“说对了。”桥兰子冷冷地答道。看来和陆羽猜测的一样，她确实拥有着某种类似于读心的能力。如果说刚才陆羽那种拼命压缩时间加快的思考，她都能够隐约从中抓到一些脉络的话，那么现在这种完全不加掩饰的情况就更不在话下了。
“所谓的‘领主’，指的并不是那些割据一方，自立山头的人。”
一个悠闲的声音在不远处忽然响起，众人惊愕地转过头去，却只见凯撒正甩开手臂，面带微笑，慢悠悠地向着这边走来。在他身后，新科的监察官凤仙正紧紧跟随着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戒备。
“是你们搞的鬼吧！把西老头他！”
一看到凯撒，崇星的情绪瞬间激动，立刻就要冲出，旁边的兰子却忽然闪电般地出手，手腕一翻，转过长长的烟管一把挡在了他身前。
“冷静点，崇星。”
她手腕再一翻收回烟管，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一个乳白色的烟圈，这才继续说道：“冷静地想一下吧，这些家伙根本做不到这种事情。”
“说得对。”凯撒微笑说道，“对上你们的话，我也只有单方面逃命的份。所以请把我们当做完全无关的解说员，而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吧。”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你们打散！”
崇星暴喝一声，又要冲出。从他刚才对西之领主的称呼也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就算不是有什么亲密的联系，至少是相当熟悉的关系。而在听到他的死讯后反应最为激烈的人，确实也是他。
见到崇星想要向着这边冲出，凤仙目光一闪，跨前一步挡在了凯撒身前。然而后者却是淡定地拍拍她的肩膀，示意退后就可以了。
“忘了我跟你说的了吗？”他淡淡地说道，“只要你知道那是无效的，那就是无效的。”
这句绕口的话犹如一句神秘的咒语，让凤仙还有些许紧张的脸庞彻底冷静下来。她点点头，从容地站在一边，只是目光不自居地移向陆羽那一侧，看似有几分不忍。
而听到了凯撒的话，崇星也停了下来。他呼呼地喘着粗气，握紧的拳头在空中猛挥了一下，转身走回原来的位置。
在陆羽看来，这明显是怒气无处发泄的表现。可是这一点也不符合人之常理，凯撒刚才那句话里听不出任何威胁的成分，如果真是怒极的话，为什么不打了再说呢？
“领主，实际上是各个地区的管理人。他们组织着有限的手下，一方面要屠杀擅自离开聚居地的人，另一方面也要设法找到各个高塔衰落的时机，设法攻入聚居地消灭所有人，摧毁那里面所谓的‘白色高塔’。
你们出现时的那个城市就是一个已经破败的聚居地，人们赶在高塔失去能量之前先行离开，虽然被这位麻生兰子小姐从后面追上截杀了不少，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成功地赶到了另一个聚居地里，继续延续着生命。我想下一步，她应该会对这个追踪得到的聚居地出手吧。
一般来说，由于人手的限制，每个领主只会保留一小块地方作为自己真正意义上的领地。而对于周边的地区也只是会定期展开巡逻罢了……”
接着刚才说到一半的话题，凯撒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奇怪的是，这些关于领主的信息有可能会暴露出领主的战斗倾向，作战目的，从而推测出他们可能采取的行动，本应该是尽可能不让敌人知道的情报，然而兰子也好，崇星也好，乃至于周围这些看起来像是兰子手下，存在感超弱的手下也好，他们既没有阻止凯撒的解说，也没有试图让陆羽等人失去听的能力。
前一种情况还可以和刚才那一幕放在一起理解，大概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凯撒，甚至是动不了他，所以也只能由着他去。
而后一种，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在你们心里我们已经是死人了，所以这些都无所谓了是吧。）
陆羽苦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