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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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院的御药房内, 了辞青衣素钗站在窗边的木桌旁, 正用铜制的捣药杵, 将一片片似人参模样的药材捣碎。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她没回头便知道来的人是谁, 眉头微微皱了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不等来人行礼, 便凝望着窗外道。

    “你身上的杀伐之气,可是越来越重了。”

    燕挽亭站在了辞身后, 眸子闪了闪,而后讪笑着道。

    “师叔,我这次去姜国随我燕国将士攻了几城, 染些杀伐之气,也不奇怪。”

    了辞眉头微微一挑,继续动手开始捣药,铜杵撞击底部的声音略显的沉闷, 了辞淡声问道。

    “你来,是问献妃之事?”

    自从燕挽亭派兵前往姜国后,因忙于安抚太子和反对的朝臣,又忧心战事, 燕挽亭少有时间来找了辞,偶尔有空暇时间来找她, 问的关切的也都是夏秋潋的事。

    燕挽亭噤声,她找了辞的确是为了秋潋的事,那一遍一遍几乎同样的问话, 她不厌其烦的每次都要问,纵然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但心中的希翼却似乎始终没有变过。

    了辞轻叹了口气,松开药杵又从一旁的竹盘里拿了两味药材丢了进去。

    “还是老样子,不过我最近给她把脉倒是发现她体内的寒毒已经好了大半。”

    燕挽亭眉目一喜,这些日子来终于露出了一副笑脸。

    “那这便是好事了,日后再将蛊虫驱了,那潋儿的身子不就康健了。”

    可这最难解的不就是这蛊嘛,都过了大半年了,了辞都毫无办法,虽然情况并不如燕挽亭想的那般乐观,但了辞也不好此时再出言打击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燕挽亭微微弓身俯首对着了辞行了一礼。

    “师叔,这些日子当真是劳烦您照顾潋儿了。”

    了辞始终没回头只是抬手一挥衣袖淡声道。

    “行了,这般多礼作甚。”

    和了辞又聊了几句,来来回回都还是离不开夏秋潋,燕挽亭稍稍放下心后,便要告辞。

    “师叔,一会我还要去面见父皇,我便先退下去。”

    “嗯。”

    了辞淡淡的应了一声,手不停的一下一下用力的捣着药材,等听闻那脚步声越来越远后,了辞才停住了手。

    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满是忧虑,她轻轻叹了口气丢下手下的东西,取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走到房内的茶桌旁坐下了。

    才倒了一杯茶,门外就传来蹦跶的脚步声。

    同样不用抬头,了辞就知道来的是谁。

    福安怀里抱着一个小木盒,从门外蹦跶了进来,大大的官帽下,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已经消瘦了许多,额头上还冒着一层汗,眼睛弯弯面带笑容

    她蹦跶进房,就一屁股坐在了了辞身旁,然后把怀里的木盒放在桌上,推到了了辞面前,眯着眼睛略有些兴奋的邀功道。

    “师父,我从老院首那里把东西讨来了。”

    了辞打开小木盒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挑,然后便关上盒子。

    刚刚倒好的一杯茶她自己没喝,转手递给了福安,然后取出手帕在她额上轻轻的擦了起来,一边宠溺又无奈的教训道。

    “讨来了就讨来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总是蹦蹦跳跳横冲直撞,也不知稳重一些。”

    福安任了辞给她擦着汗,一口气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然后又倒了一杯,一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便与了辞道。

    “师父,我来时见到公主殿下了,她正要出太医院。我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瞧模样像是有什么心事。”

    了辞给她擦完汗,收回手帕垂眸道。

    “许是没听见。”

    福安困惑的挠了挠脑袋。

    “总觉得殿下这些日子跟以前比变了许多,可我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了辞听福安这么说,突然轻叹了一口气。

    “连你也看出来了。”

    燕挽亭的变化了辞看在眼里,她也算是看着燕挽亭长大的,知道了解她的性子,燕挽亭一向敬重她信任她,自己虽是她的师叔,但是师兄去的早都是她在教导燕挽亭。

    所以名义上了辞是燕挽亭的师叔,可实际便是与师父无异了。

    以前燕挽亭有心事有困惑都会找她倾述找她帮忙解惑,可自从燕挽亭掺和进姜国内战之后,她去了两趟姜国,亲自率军夺城,回来后的变化便愈发明显。

    她不愿再对了辞倾述心中所想,甚至有时还会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辞,这番举动着实让了辞有些忧虑失望。

    也许是上过战场,燕挽亭身上的肃杀之气愈来愈浓,连带着身上散发的气场都变了。

    燕挽亭从太医院出来后便回了自己寝宫,谁知才走到殿门口,就见到金冠束发一身蟒袍的燕长陵正站在殿门口,他神色焦虑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等她。

    眉头微微一皱,燕挽亭趁他还没看到自己,便转身走开了。

    不用想都知道燕长陵来找她是为何事,燕挽亭此时没心情与他解释也没心思与他争吵,她心里烦乱的很,只是偌大皇宫她竟不知道要去哪里精心。

    绕着御花园走了一圈,燕挽亭所幸去了李凤游那,李凤游的小屋子算是这个皇宫里除了冷宫外最清净的地方。

    燕挽亭到时,李凤游正在院子里练剑,一身黑衣的她身手敏捷利落,身形消瘦却矫健有力,一招一式没有什么好看的花样,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招一式皆是直指命门的夺命剑,束着红穗的长剑划破空气的破空声,和那不时闪过的凌厉剑光,格外的赏心悦目。

    李凤游早便发现了燕挽亭站在院子门口,只不过她并未停下,那凌厉的剑光越闪越快,黑色的身影仿佛在空气中闪出几道残影,最后落式划过面前的那一剑,凌厉的剑气竟在几米外的一颗老桐树身上,划开了一道一指深半臂长的划痕。

    桐树狠狠一震,抖下了不少落叶。

    燕挽亭见她收了剑便负手缓步走了过去。

    李凤游轻呼一口气,将剑插入鞘,快步走到燕挽亭面前行礼道。

    “卑职见过殿下。”

    燕挽亭点点头,白皙精致的面容上表情风轻云淡,可眸中的那一丝忧虑和愤懑却瞒不过李凤游的眼。

    李凤游试探性的轻声问道。

    “殿下近日好似心情烦闷....”

    燕挽亭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至那桐树下,伸手抚摸着树身上那道新斩的伤痕,轻声道。

    “凤游,本宫且问你,若是本宫如今志不在除去江询言,而在一统天下,你会作何想。”

    李凤游一愣,而后垂眸道。

    “只要殿下想,卑职便誓死追随,刀山也好火海也罢,卑职也必与殿下同行。”

    燕挽亭轻叹口气,白皙的指尖划过粗糙的树皮。

    “如今,就算是本宫不想,这天下人也觉得本宫狼子野心,图谋姜国。先不说太子和朝中的大半朝臣,就连父皇...就连父皇都疑心本宫了。”

    “可陛下不是一直都支持殿下的吗?若是他也同太子殿下那般疑心殿下,又怎会...”

    燕挽亭抬手打断了李凤游的话。

    “也许父皇...他亦是如本宫所想。”

    李凤游愕然抬头看着燕挽亭,心中一震。

    “这,殿下您的意思是,陛下他知道殿下的野心,也有心让殿下你...”

    燕挽亭点点头。

    “若是本宫没想错,父皇他便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所以才不听朝中大臣的请旨任由本宫将燕国的大半兵力派去姜国。”

    李凤游知道,燕挽亭最顾忌的便是夏秋潋。

    与江穆曦定下的契约毁不毁对燕挽亭来说并无大碍,可她当初是答应过夏秋潋的,只除去江询言不会图谋姜国。

    “那殿下如今该怎么做,若是殿下当真毁了与江穆曦的契约,吞并了姜国,等献妃娘娘醒来后...”

    燕挽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用燕皇当做借口,可她心中纠缠的便是她若是食言了,夏秋潋日后如何会原谅她。

    “本宫知道,若是本宫当真这么做了,潋儿她醒来后必是恨极了本宫,可若不这么做,本宫又如何向父皇交代,又如何甘心。”

    李凤游轻叹一口气,她给不了燕挽亭什么建议,但无论燕挽亭如何取舍,她都站在燕挽亭身边,只不过事到如今见燕挽亭这般困惑,她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殿下,若是您不尽早抉择,日后怕是身不由己了。”

    燕挽亭闭上眼,面上露出一丝苦涩笑意。

    “本宫知道。”

    她如何取舍,一头是父皇的属意燕国的前程,一头是她对夏秋潋的许诺,燕挽亭陷入两难境地,在取舍之间纠缠。

    只不过她不会想到,李凤游说的身不由己的境地,那么快就到了。

    在燕宫陪了夏秋潋两日后,一封来自姜国的加急文书便送到了她的手中。

    而那文书中的内容便是让燕挽亭措手不及。

    江穆曦反了。

    不甘燕国人的挟持假借他名字侵城略地的江穆曦,在他的二叔江寒武的帮助下,逃离了燕国军队的控制,夺了寮城为据点,率先毁了与燕挽亭定下的契约。

    作者有话要说:拖得太久了啊,受受们都跑光了,嘤嘤嘤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