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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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赫心中一惊，忍不住起身抬头向窗户里看去。只见那人和福伯相对而立，一只手正扼住福伯的脖子，福伯双眼圆睁，头不自然地扭向一边，正朝着张赫的方向。
张赫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脚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室内的那人耳目聪敏，闻声看向窗外，正好与张赫四目相对。
张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人不知在哪儿撑了一下，身体像个弓一样从窗户里弹了出来，瞬间就出现在他斜上方。在他身体里的细小碎光映衬下，他的动作就像拉出了一道会发光的银色虹桥。
张赫想张嘴喊叫，忽见自那银色人影中弹出一只张开的手掌。速度快的让张赫脑海中闪过一幅慢动作画面：一只青蛙弹出它的长舌，远处的一只蜻蜓毫无反应地被其击中。
头顶一阵巨痛传来，张赫正要出口的呼叫声嘎然被憋了回去，胸口一阵气闷。
憋闷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张赫的呼吸突然又顺畅起来，他正要缓口气再次大叫。忽然看到眼前那个黑衣人全身的细小碎光“嗖”地一下汇聚成一条细细的银线，以令人眼花的速度，在那人身体里从下向上射了上去，沿着那人的手臂、手掌，猛然窜入张赫的头部。
张赫马上要出口的叫声又一次被打断，一股冰凉的感觉从他头部直灌而入，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面前的黑衣人像是被抽走主筋的巨蛇，眼中带着惊骇莫明的神色，盯着张赫，整个身体软软地向地上瘫软下去。口中喃喃说了一句什么。
张赫呆立了半晌，他觉得全身上下汗津津的，刚刚一瞬间，竟出了一身的冷汗。等他感觉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来时，只觉得双腿发软。面前那个黑衣人躺在地上，身体扭曲着，双眼微睁，嘴巴微张，一动不动。
张赫缓缓蹲下，颤抖着伸手在他口鼻前试了试，没有丝毫呼吸。他心中一惊，死了？
愣了愣，张赫迈动缓过劲来的双腿，慢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后就像小跑一样。回到房间里，其他人已经沉睡。
张赫爬上自己的床躺下，脑海中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反复重复着先前那个场景，内心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一直到凌晨，窗外的天空开始发白，张赫才疲惫地睡着了。可是不久，他就被一阵叽叽咋咋的吵闹声吵醒。睁开眼，张赫听到外面一片乱糟糟的声音，昨夜的记忆如海水退潮般回到脑海中。福伯死了，他窗外还死了一个陌生人。
张赫猛地爬起来出了房门，正碰上要回来叫他起床的胖虎。胖虎一脸惊容，见到张赫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颤声道：
“死人了！福伯死了！还有个不认识的人死在院子里！”
张赫木然的表情被胖虎当成了震惊，他拉着张赫向院子里走去，边走边道：“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来！”
来到福伯房门外，这里已经围了一圈年纪大的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还有一些年纪小的躲在远一些的地方，怯怯地向这边观望。
根叔一脸地愁苦，站在福伯门口，一会看看房间内那个熟悉的死人，一会又看看窗外那个陌生的死人。
是他报的警，接警的警察让他维护现场秩序，保护好现场，所以他只好强自待在这里。
但院里年纪大些的孩子没人怕他，根本没人听他指挥。福伯死了可是大事，所有人都跑来要看看新奇。
张赫对死掉的福伯兴趣不大，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他走到窗外那人的旁边，仔细地打量。
这人他确定没有见过，身上的黑色运动服看上去材质不错，应该不便宜。他掉在身边的眼镜是细腿金边的，戴这样眼镜的人一般都是知识分子，眼前这人的外表也符合这样的推测。看他体型瘦削，想不到昨晚的身手竟然那么凌厉。
他昨晚倒下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张赫苦苦思索了半天，还是一点印象没有。不过最让他感到迷惑的还是这人死的原因。
昨晚他明明抓住了自己的头顶，为什么忽然就死了？还有他身体里的那些微小白色碎光为什么会变成一条银线跑到自己身体里？张赫忍不住摸摸自己身上，他现在仍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淡淡的凉意，很清爽的感觉。就像夏天刚刚吃完一杯甜筒，凉丝丝的。
没多久，两辆响着警笛的警车开了过来，停在福利院大门外。车上下来好几个警察，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提着工具箱的法医。
“都闪开，都闪开！退远点，别妨碍我们勘查现场！”两个警察拿着一卷隔离条，将福伯房门外的一大片地方都圈了起来，把看热闹的孩子们都赶到10米之外。
“是谁报的警？”一个严肃的壮年警察四处扫视着众人。根叔胆战心惊地靠过去，向那个警察举手示意了一下。
壮年警察使了个眼色，一个年青警察迎上去把他带到一边，手里拿着本子和笔，看样子是要询问他一些问题。
两个穿白大褂的法医先进了房间里勘查，一个女警察陪着那个壮年警察查看外面的死人。女警察大约20多岁年纪，长的挺漂亮。
“所有人都先回各自的房间去！过会有人会一个一个问大家问题，大家都不要紧张，知道的就老实说，不知道的也别瞎编……”一个警察对围在周围的人大声道。
张赫也随着众人回了房间，听见小狼、黄狗和胖虎还在议论这件事。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听着，昨晚没有睡好，躺了一会竟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张赫又看到了当初身体出现异常变化那晚的相似景象。一股鲜红色像一条长蛇在黑暗中翻涌，把黑暗中混杂的一些黄绿色的大石头缠裹，绞缠、紧绷，扯的碎成一片片沙粒。
鲜红色的那条长蛇似乎浑身长满了微不可见的嘴巴，把那些绞碎的细沙一一吸附、吞噬……。
那股鲜红色变的比之前粗壮了一点，越是吞噬，越是强大。它似乎有些兴奋，更大幅度地翻滚着，似乎要将那黑暗也卷动起来。明明是一幅极其动感的画面，张赫心中却奇怪地变的越来越平静……
“喂，醒醒，别睡了！”张赫觉得有人在推他，他缓缓睁开眼睛。屋里躺着的就他一个人，床边站着一个年青的警察，正板着脸推他的肩膀。
“醒了？起来洗个脸，问你几个问题。”警察见他醒来，催促他道：“我就纳了闷了，福利院这么多孩子，怎么就你心这么大？出了这么大事，你居然还能睡着。”
张赫心中一惊，忍不住起身抬头向窗户里看去。只见那人和福伯相对而立，一只手正扼住福伯的脖子，福伯双眼圆睁，头不自然地扭向一边，正朝着张赫的方向。
张赫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脚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室内的那人耳目聪敏，闻声看向窗外，正好与张赫四目相对。
张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人不知在哪儿撑了一下，身体像个弓一样从窗户里弹了出来，瞬间就出现在他斜上方。在他身体里的细小碎光映衬下，他的动作就像拉出了一道会发光的银色虹桥。
张赫想张嘴喊叫，忽见自那银色人影中弹出一只张开的手掌。速度快的让张赫脑海中闪过一幅慢动作画面：一只青蛙弹出它的长舌，远处的一只蜻蜓毫无反应地被其击中。
头顶一阵巨痛传来，张赫正要出口的呼叫声嘎然被憋了回去，胸口一阵气闷。
憋闷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张赫的呼吸突然又顺畅起来，他正要缓口气再次大叫。忽然看到眼前那个黑衣人全身的细小碎光“嗖”地一下汇聚成一条细细的银线，以令人眼花的速度，在那人身体里从下向上射了上去，沿着那人的手臂、手掌，猛然窜入张赫的头部。
张赫马上要出口的叫声又一次被打断，一股冰凉的感觉从他头部直灌而入，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面前的黑衣人像是被抽走主筋的巨蛇，眼中带着惊骇莫明的神色，盯着张赫，整个身体软软地向地上瘫软下去。口中喃喃说了一句什么。
张赫呆立了半晌，他觉得全身上下汗津津的，刚刚一瞬间，竟出了一身的冷汗。等他感觉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来时，只觉得双腿发软。面前那个黑衣人躺在地上，身体扭曲着，双眼微睁，嘴巴微张，一动不动。
张赫缓缓蹲下，颤抖着伸手在他口鼻前试了试，没有丝毫呼吸。他心中一惊，死了？
愣了愣，张赫迈动缓过劲来的双腿，慢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后就像小跑一样。回到房间里，其他人已经沉睡。
张赫爬上自己的床躺下，脑海中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反复重复着先前那个场景，内心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一直到凌晨，窗外的天空开始发白，张赫才疲惫地睡着了。可是不久，他就被一阵叽叽咋咋的吵闹声吵醒。睁开眼，张赫听到外面一片乱糟糟的声音，昨夜的记忆如海水退潮般回到脑海中。福伯死了，他窗外还死了一个陌生人。
张赫猛地爬起来出了房门，正碰上要回来叫他起床的胖虎。胖虎一脸惊容，见到张赫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颤声道：
“死人了！福伯死了！还有个不认识的人死在院子里！”
张赫木然的表情被胖虎当成了震惊，他拉着张赫向院子里走去，边走边道：“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来！”
来到福伯房门外，这里已经围了一圈年纪大的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还有一些年纪小的躲在远一些的地方，怯怯地向这边观望。
根叔一脸地愁苦，站在福伯门口，一会看看房间内那个熟悉的死人，一会又看看窗外那个陌生的死人。
是他报的警，接警的警察让他维护现场秩序，保护好现场，所以他只好强自待在这里。
但院里年纪大些的孩子没人怕他，根本没人听他指挥。福伯死了可是大事，所有人都跑来要看看新奇。
张赫对死掉的福伯兴趣不大，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他走到窗外那人的旁边，仔细地打量。
这人他确定没有见过，身上的黑色运动服看上去材质不错，应该不便宜。他掉在身边的眼镜是细腿金边的，戴这样眼镜的人一般都是知识分子，眼前这人的外表也符合这样的推测。看他体型瘦削，想不到昨晚的身手竟然那么凌厉。
他昨晚倒下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张赫苦苦思索了半天，还是一点印象没有。不过最让他感到迷惑的还是这人死的原因。
昨晚他明明抓住了自己的头顶，为什么忽然就死了？还有他身体里的那些微小白色碎光为什么会变成一条银线跑到自己身体里？张赫忍不住摸摸自己身上，他现在仍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淡淡的凉意，很清爽的感觉。就像夏天刚刚吃完一杯甜筒，凉丝丝的。
没多久，两辆响着警笛的警车开了过来，停在福利院大门外。车上下来好几个警察，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提着工具箱的法医。
“都闪开，都闪开！退远点，别妨碍我们勘查现场！”两个警察拿着一卷隔离条，将福伯房门外的一大片地方都圈了起来，把看热闹的孩子们都赶到10米之外。
“是谁报的警？”一个严肃的壮年警察四处扫视着众人。根叔胆战心惊地靠过去，向那个警察举手示意了一下。
壮年警察使了个眼色，一个年青警察迎上去把他带到一边，手里拿着本子和笔，看样子是要询问他一些问题。
两个穿白大褂的法医先进了房间里勘查，一个女警察陪着那个壮年警察查看外面的死人。女警察大约20多岁年纪，长的挺漂亮。
“所有人都先回各自的房间去！过会有人会一个一个问大家问题，大家都不要紧张，知道的就老实说，不知道的也别瞎编……”一个警察对围在周围的人大声道。
张赫也随着众人回了房间，听见小狼、黄狗和胖虎还在议论这件事。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听着，昨晚没有睡好，躺了一会竟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张赫又看到了当初身体出现异常变化那晚的相似景象。一股鲜红色像一条长蛇在黑暗中翻涌，把黑暗中混杂的一些黄绿色的大石头缠裹，绞缠、紧绷，扯的碎成一片片沙粒。
鲜红色的那条长蛇似乎浑身长满了微不可见的嘴巴，把那些绞碎的细沙一一吸附、吞噬……。
那股鲜红色变的比之前粗壮了一点，越是吞噬，越是强大。它似乎有些兴奋，更大幅度地翻滚着，似乎要将那黑暗也卷动起来。明明是一幅极其动感的画面，张赫心中却奇怪地变的越来越平静……
“喂，醒醒，别睡了！”张赫觉得有人在推他，他缓缓睁开眼睛。屋里躺着的就他一个人，床边站着一个年青的警察，正板着脸推他的肩膀。
“醒了？起来洗个脸，问你几个问题。”警察见他醒来，催促他道：“我就纳了闷了，福利院这么多孩子，怎么就你心这么大？出了这么大事，你居然还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