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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适宜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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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姑子终究胆怯,略走远了一段,就有些怕了。待回头看没了静安的影子,也不顾着查验何媗是否躲了哪里,就慌张的想折了回去。

    何媗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的,拿了草鞭子放在雪中,打湿了些。而后快步走到那姑子的身后,甩出一鞭子先打灭了那年轻姑子手里的火把。偶后趁着那姑子慌乱的功夫,于黑暗中辨出那姑子的位置,与背后将她扑倒在地上。

    也没等那姑子挣扎,何媗骑在她的身上,捂了她的嘴,用匕首割开了她的喉咙。而后何媗就迅速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些长布条子,接在了方才编好的草鞭子上,结成一条长绳。

    此时,静安也听到了响动,一边唤着那年轻姑子的法号,一边走了过来。

    何媗把绳子的一头绑在了一棵树上,自己扯了另一头隐于另一棵树后面。

    安静的等着静安过来。

    月光落了下来,清净明亮,何媗也习惯了黑暗,借着月光也能朦胧的看到些东西。

    那个年轻姑子虽然被割喉,却一时也死不了,只睁大了眼睛瞪着何媗躲着的方向。血从她的脖子汩汩流出,她已说不出话,也爬不起来,只发出一些嘶嘶的声响。

    何媗对着那年轻姑子,与她做了口形,并未出声:“去投个好胎吧。”

    随后那姑子最后把眼睛瞪了一瞪,没了气息。

    何媗合了合眼睛,她现在又冷且饿,只想着自己如何才能活着。已没有心情去想这人能不能杀,该不该杀。

    只略等了一小会儿,静安便赶了过来。何媗听得声音,握紧了手里的绳子。静安看见那浑身是血的年轻姑子倒在了雪地上,惊呼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

    何媗看着静安跑到了地方,用力的扯紧了了绳子。静安被绳子一绊,整个人倒在地上。何媗扯了绳子跑过去,本想捆了静安。

    但静安终不如那年轻姑子那般好对付,只挣了几下,就把何媗甩开了。静安一看到何媗,却也是一愣,随即骂道:“好一个狠心歹毒的小姑娘,看我怎么杀你。”

    何媗也不和她多言,只握紧匕首先冲了上去。虽然何媗自卢四娘那学了如何使鞭子,以及一些骑术。但终究是没习过武的,所以何媗也不知道什么招数。只拿了匕首,靠着她会的医术,向静安的要害扎去。

    静安没料到何媗竟也不逃了,直接冲着自己跑了过来,似是拼死一搏了。静安就呆愣一时,没有防备。待何媗跑到她面前,静安才丢了火把,想起用手里的短刀挡了。

    若拼气力,何媗是比不过静安的,但若下手狠辣,静安却是不及前世就生剐过别人的何媗。

    匕首被挡了,何媗就借力倒退了几步,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何媗一手那里树枝,一手拿了匕首,再冲向静安。匕首是直冲着静安的胸口去的,静安只得拿着短刀再慌乱的挡了一下。何媗见静安只注意了那匕首,就拿了树枝直扎向静安的眼睛。

    已没了火光,何媗没有准头,连轧了两次,还没扎到静安的眼睛。静安也不顾着再去拦了何媗的匕首,只先胡乱的护住自己的眼睛。

    借着这个机会,何媗再将匕首送进了静安的心口。

    静安就此倒下了。

    何媗倒退了两步,也跌倒在雪里。

    风里都带了血腥的味道。

    何媗已用尽了气力,脑子空白的,嗡嗡作响。许久没亲手做这样的狠事,何媗竟一时有些糊涂了,好像她还是上一世那毁了容,背负着仇怨的那个狠厉孤鬼。似乎还处在那间屋子里,旁边就是王玦那被剐了乱七八糟的尸体。

    前段时间的种种,还像做梦一样。

    许就是梦吧。

    这个念头,把何媗吓的浑身发抖,只窝在地上又吃了几口雪,还恢复了神志。

    不对,这不是梦,自己的弟弟还活着,自己就是重生了,重活了一遭。

    何媗醒过神来,挣扎着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寒气,看了地上躺了两个女尸。

    “这一遭,是我杀了你们了,下辈子有本事再来找我要账吧。”

    何媗颤声说道,声音因为之前的紧张而变得嘶哑起来。

    而后,何媗就一点点的把那两人的尸体拖到一处雪厚的地方。突然何媗想起那静安身上还放着自己几粒金子,未怕别人辨出来,何媗就于静安身上翻了出来,收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何媗用雪掩了静安她们。

    接着,何媗又将自己能看到的血迹掩了,寻了方才撇了的外套裹在身上,怀里紧抱着匕首。何媗就这样拖着自己身体往前走。

    因何媗也辨不出个方向,也不知道个时辰。

    只觉得饿的发木,冷的发抖。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何媗就看到了一片荒野。

    登时醒了一些,这不就是前世埋了自己女儿那片荒野么?

    于是何媗终于打起了精神,能辨出了一些路,向那记忆中有人家的地方走过去。

    可只走了几步,何媗就住了脚。

    一开始何媗以为自己看到了鬼魅,待略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看到的是人。

    就于何媗面前。

    一个少年正拿了刀子狠狠刺进一个男人的腹部。

    何媗不由得苦笑,这一日的黄历该不是写了忌出行,宜杀人吧。

    怎的都凑到今日做这血腥事。

    何媗想着,就倒退了几步。

    那少年已将刀子拔出,男人就此倒在了地上,

    而后少年转身看向了何媗。

    两人均没说话。

    何媗于夜里,也无法看清那少年的摸样,只大概知道他与自己差不多身高。

    方才,何媗与那两个姑子纠缠已耗尽了体力,又走了许久了路。这少年若是要灭口,何媗是如何都逃不掉,打不过的。

    正在此时,方才倒于地上的男子却挣扎着站了起来,自靴子里也拿出一把短刀,跌跌撞撞的冲着那少年刺过去。

    何媗正对了那男人,心想,若这男人能趁那小少年不备,将他杀了,与自己也是好事。

    就暂时没做声。

    可那少年哪怕是背对着冲了他跑过去的男人,却也有了察觉,微微的偏过头,握紧了手中的刀子。

    何媗看那少年身量虽小,但步子极稳。那男人虽高大些,但却脚步虚浮,且又于腹部中了一刀。若少年方才没有防备,兴许男人还有些胜算。但如今,少年回身将了那个男人杀了,再来除了自己,却也不费力。

    既没有十足的办法除了少年,那只得与他成了共犯,兴许还不会被那少年灭口。

    于是,何媗这才喊了一声:“小心。”

    而后,何媗拼着力气冲过去,拨开那少年,拿了手中的匕首,刺进了男子的胸口。随后,何媗摸了一把男子腹部的伤口,流了不少的血,那少年方才的一刀是插的极深的。

    倒也是个下手狠的,若非并没刺中男子的要害,那男子当即就该死了。

    何媗看着男人断了气儿,摸了摸男人身上的衣料。

    因觉出死了的男人,不是寻常人家,何媗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知这次是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而后何媗转头看向那少年,又展眉笑道:“我们该如何处置了这尸体,若你要毁的不留痕迹,就只将这尸身分了。将那河上的冰凿开了个窟窿,丢了进去。待天暖,冰化了,尸身也烂了。任谁也辩不出来了。”

    “我们?”那少年笑一声。

    这声音倒是好听,但于此时的何媗却是无心夸赞的。

    何媗只笑道:“既然已犯了同一件事,就该合力把这事清干净了。况且方才,我也算救了小公子一遭。”

    “救我?你是看他无力除了我,才转头杀他,借此想骗了我放你一命吧。不然,你正对了他,看的清楚,怎不提前出言提醒?”少年嗤笑一声。

    何媗深吸一口气,她没料到这少年竟然如此敏锐,只得说道:“我是如此想的不假,你既已知道,就该知我是求生不是求死。那死了的身上穿的雪缎不是民间能有的,该也是个贵重身份。我既参在这里,事情漏了出去,我也是脱不了个好死的。公子不用在这件事上提防了我,不如两方合力把这件事藏干净了。我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若是没了,定有人追究。小公子何必少了个帮手,多了些麻烦呢?”

    那少年走近了何媗一些,盯了何媗一会儿。何媗也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些少年的样子,长得倒是一副好相貌。

    而后,少年笑了几声。

    何媗是连呼吸都滞了,生怕他动了杀念。

    谁料,少年却将把手中的刀子丢在了地上,说道:“既然你出了法子,就由你来动手吧。”

    何媗看着,却是想起了之前无嗔让那年轻姑子杀了自己的样子。可也由此松了一口气,这少年是没想于此地杀了她的。

    于是,何媗连忙将自己外面的衣服脱了放好,低头捡了刀子。而后将那男子的衣服剥了,扯成碎片,又将于这黑夜里摸出男人身上的一应可辨识的物品,砸的砸,埋的埋。

    少年只负手看着,偶尔指了那块玉何媗砸的还不够碎,哪块布上还留了一处绣花。

    何媗皆一一照着他的话做了,只是待切割那男人的身体时,何媗实在是没了力气。

    那少年还当何媗下不去手,就冷笑道:“你莫心软,这人犯得事也该他死这一场了。”

    “并不是心软,我已有三四天没吃过东西了。你既然还想要我留着这条命,就给我寻些吃的。”何媗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少年站了一会儿,似乎犹豫了一下,而后丢了一个荷包给何媗,嘲笑道:“怎么弄的像乞丐一般。”

    何媗也不与他争嘴,只扯开荷包,看里面放了几块蜜饯。

    何媗忙吞了下去,才说出了话来:“她们与饭里下了毒,我吃不得。”

    这时,何媗既累又饿且困,只勉强撑着罢了。没得清醒时的谨慎,不自觉就说出了自己的事。

    待何媗吃完了,也没觉出什么,勉强站了起来却还是打着晃儿。

    那少年看了何媗一会儿,又于怀里摸出一小包东西来,丢在了何媗脚下。

    何媗蹲了下去,捡起了那一小包东西,还未打开,就闻到栗子糕的香味儿。何媗心想,这人下手狠辣,怎的身上带了这么多甜食。

    那少年似乎觉察到了何媗的想法,就带了一点儿气恼的语气说道:“你别乱想,我只是碰巧把这些东西放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