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网 > 混在开封府 > 92、第 92 章

92、第 92 章

作者:香溪河畔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创业吧学霸大人末日大佬速成指南神棍日记快穿苏妲己星际壕婚:怂妻猖狂位面之时空之匙诸天供应商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ep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祈奕一行便在石家村住了下来,其时正值春日,漫山遍野的新芽几乎都入了菜肴。石老夫人以及石家少夫人沈柔,顿顿细心制作菜肴,恨不得将平生绝学都使出来才好。

    石永靖是个很细心很专业的大夫,他很细心替玉瑞切脉,前后约莫两刻,最后告知祈奕,玉瑞之病,他有一半把握。

    祈奕大喜:“还请石先生提点,我们需要做什么!”

    石永靖微笑很有亲和力感染力,眼眸自然亲切,面不露笑,眸自暖暖:“公主与锦衣候只需陪同忠义候爷,给予鼓励宽慰就够了。”

    玉瑞起身抱拳言道:“今后还要跟师兄相处一年,师兄只需称呼我玉瑞,或是师弟就好了,无需这般一句一个侯爷,叫人听着不习惯,也显得生疏!”

    祈奕也道:“玉瑞这话说得好,大家相处起来也轻松!”

    石永靖抱拳微笑:“如此,石某恭敬不如从命。“

    紧着,石永靖替玉瑞制定了详细治疗方案。

    原来,针灸也非祈奕所想日日坚持不懈。必须给身体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故而玉瑞必须连续接受五日针灸,休养两天恢复体力,再又接受五次针灸治疗,如此反复,一月之后,休养七日,恢复体能,以便再进行下一轮针灸治疗。

    石永靖言道:“只要师弟身子经得起,能够如此坚持不懈,针灸治疗一年,当有康复之望。”

    祈奕闻听玉瑞可以完全康复,喜极而泣:“果然如此,先生是我白家恩人。”

    石永靖却道:“前提是师弟必须有强健体能接受针灸才行。”言语间颇多遗憾:“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若有师傅指点,或是师兄在侧与我磋商就更好了!”

    祈奕与白玉堂相视而笑,双双勾起嘴角。祈奕欢喜之余,复又黯然,不说这二人分隔两地,直说二人脾性,也不知道能否相互服气,乐于合作。

    祈奕看着石永靖,这人看着温文尔雅,实则骨子里甚有主见,否则也不会断然违抗母命,另辟蹊径也要留住妻子了。田起元呢,却是个医痴,在他,恐怕只要能跟人学个一招半式,应该很乐意与人切磋。

    祈奕心中盘算,管他乐意不乐意,千方百计也要把此事达成了!

    不过,如此一来,也有弊端。祈奕起先设想,往返治疗方案根本行不通,要么玉瑞留在石家村,或是石永靖跟随上门治疗。

    石永靖世代居住石家村,家有医馆产业田亩,要他背井离乡,似乎不可能。无奈,祈奕只得同意玉瑞留下接受治疗。

    石永靖表示,会遵从师傅之令,代为传授玉瑞医术。

    不过这样也好,修养之日,兄妹们正好进宫给太后问安。

    石家村里京都不过五十里,玉瑞在接受第一循环针灸五日之后,祈奕三兄妹相携进京了。

    祈奕有仁宗赏赐金腰牌,无需通报。

    太后娘娘见了祈奕瞬间,眼中溢满泪水,一把搂住祈奕,喜极而泣:“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可把为娘急坏了。”

    祈奕也是热泪肆意,又要给自己擦泪又要帮着太后拭泪:“都怪义兄,胡乱嚷嚷,不过,太医不是返京了,我也给母后写了信,给皇兄写了折子,母后还担心什么呢!”

    李太后嗔怪:“再多信笺总不如亲眼所见。”

    祈奕此来除了探望太后,再一个目的就是求得仁宗恩典,借阅太医院医书典籍。仁宗很慷慨,大笔一挥写了手谕给祈奕,着太医院相关人等,满足节义公主一切需求。

    祈奕便将有关针灸类,小儿类,还有大内生子秘籍一网打尽。为了掩盖自己真是目的,祈奕有意识混淆视听,又将这个草本,那种药草,胡乱捡了些,拢共搜罗各类书籍六十六本。

    祈奕很迷信,以为这个数字吉利。祈奕知道公孙先生读书有做笔记的习惯,便带着玉瑞上门拜访,恳求与自己有半师之谊的公孙先生能够割爱,借阅笔记。

    公孙先生略微谦辞,便答应了,他历年整理的医学笔记竟然有厚厚三十余本。祈奕翻开,满篇都是蝇头小楷,一如字帖,直叫祈奕惊叹莫名。

    公孙先生惊见祈奕愣神,笑问:“可是有甚不妥?”

    祈奕一笑:“先生手札倘若流传后世,便是医学典籍了,价值连城啊!做您的后代可就发财了!”

    公孙先生愕然,片刻一笑:“可惜老夫孤身一人,并无妻室!”

    祈奕真心一叹:“先生如此才学品貌,竟然未婚无子,真正可惜了。”

    公孙先生闻言讪笑:“无为可惜,不过无用之人罢了!”

    祈奕伸手挽住公孙先生满面讨好:“怎会?先生若结婚生子,必定一如先生这般才高八斗,玉树临风。如此,我即便削尖脑袋,哪怕仗势欺人,也要嫁进您家做儿媳妇!”

    其实,在祈奕心里,若搁现代,正值盛年,四十岁不到公孙先生,未尝不是好的结婚对象。只是如今祈奕婚事不由自己说了算,且公孙先生显然心有所属,不然也不会这般才高八斗,人才风流,孑然一身了。

    公孙先生何曾见过这样自言婚嫁女子,当面夸赞男子,呆愣片刻,慌忙抽出胳膊,躬身作揖:“公主取笑!”

    白玉瑞被祈奕的大胆言行惊得目瞪口呆:“长姐?”

    祈奕心头羞惭,却对弟弟豪气一笑:“没事,我跟先生说笑玩儿!”

    话音落地,包公笑盈盈进门,躬身施礼:“不知公主侯爷驾临,未曾远迎,还望公主侯爷恕罪。”

    白玉衡兄妹齐齐侧身避过,还礼不迭。

    少时告辞出门,白玉瑞便问义兄何在。

    祈奕玉手指天。

    白玉瑞顺势仰头,开封府房顶之上,一白一红斗得正酣,不是白玉堂与展御猫。

    玉瑞正要开口招呼,祈奕拦了:“由他去,胜负未分,你就喊破嗓子也无用。”

    却说包公与公孙先生恭送祈奕离去,包公鲜见公孙先生惊慌失措,难得说笑:“公主难得夸赞谁人,先生甚感荣幸吧!”

    公孙先生以袖扶额,面赤心跳:“学生惶恐,不想节义公主竟然这般胆大豪爽。”

    包公笑道:“公主乃是真性情,富贵而不骄矜,实乃奇女子。彼心属谁,当是谁之福气!”

    言罢与公孙先生同时仰头看着那房顶飞跃红衫子,齐声一叹!

    却说祈奕回的宫去,却见慈祥宫前多了两排宫女太监。却是南清宫八贤爷夫妻觐见太后娘娘。

    祈奕偕同玉瑞一同行礼拜见。

    太后贤爷贤妃齐齐免礼叫起。

    太后笑吟吟握住,落在身边就坐:“你们姐弟有眼福了,柱国将军回京述职,皇帝要举行蹴鞠比赛,届时你们姐弟一同前去,可热闹了。”

    祈奕笑道:“去岁母后回宫依然看过了,却也寻常!”

    太后笑道:“这次不同,乃是展护卫带领御前侍卫与柱国将军的亲卫队对仗,两边都是武林高手,据说双方都可带球在空中飞度,跟上次蹴鞠不可同日而语。”

    祈奕问明日期,只能表示遗憾,春嬉比赛定在十日后,而祈奕兄妹必须在二十日赶回家乡给父母祭祀周年。

    祈奕三兄妹在宫中打住三日得知,宫中苗美人有孕,庞妃完成祈福,得到特赦安然回宫。由于贵妃游说,仁宗已经决议让安乐侯庞煜负责陈州放赈之责。

    祈奕愕然,祈奕希望安乐侯要死最好死在他乡,为何偏偏临死前糟蹋自己乡邻呢?

    太后当然知道祈奕之意,劝道:“现在劝止也晚了,皇上已经下旨,正在各方筹备交割,不日奔赴陈州。我只担心,州府所在与回春堂不过区区十几里地,只怕他会找你麻烦呢!”

    祈奕勾唇:“我是不怕的,我一个堂堂公主岂能怕他一个侯爷呢,只是……”

    太后点头:“这我也知道,安乐侯顽皮得很,我会提醒皇帝严厉训教与他。”

    随即太后指着八王妃笑吟吟道:“彩鸾郡主月初产女,王妃之意是邀请你们姐弟过府小宴。”

    祈奕起身给八王夫妻道喜,却婉辞饮宴:“我们姐弟身怀重孝,一向茹素忌食荤腥,恐怕不易出席喜筵。只好辜负贤爷贤妃美意了。等父母孝满,定然登门拜谢贤爷贤妃。”

    八贤王还想再言,却被贤妃摇头拦住,一句话被噎住喉咙口,十分挫败不悦!

    玉瑞不知姐姐与八贤王纠葛,暗暗使眼色,提醒姐姐,注意分寸,说话柔和些。

    当晚,仁宗赐宴。

    祈奕固辞,只说自己姐弟不宜饮宴。

    仁宗笑道:“这有何难,菜肴俱是素菜,酒水换作糯米糟水,岂不两全齐美!”

    宴席设在太后慈祥宫,祈奕三兄妹陪同太后进餐,一日当初在悦来客栈暂居之时,其乐融融。

    是夜,仁宗召见祈奕,给祈奕下密旨一份,着令祈奕就近监督国酒安乐侯,给予祈奕密折奏报之权。

    祈奕不敢领旨:“臣女不会做官,不知道如何评价别人做官好赖。”

    仁宗言道:“御妹无需评价,只需以实情奏达天听便是。”

    祈奕跪地接旨:“臣妹必定不负所望。”

    仁宗一笑:“进来吧!”

    房外走来一位小公公,手提一精美鸽笼,内有白鸽一对。小公公现场演示了如何写信,如何密封捆绑。

    祈奕疑惑:“陈州离此三百里,它,成么?”

    仁宗微笑不语,示意小太监解答。

    小太监道:“公主可别小看这鸽子,它可以日夜飞行,比人还快,三百里一个昼夜就到了。”

    祈奕作难:“臣妹不会养鸽子,只怕……”

    仁宗笑道:“无妨,小金子今日起,拨入御妹宫中伺候,这次就随同御妹一起返乡罢。”

    祈奕最不耐烦太监跟随,只是皇帝开口,也不得不应承了。

    翌日,便带着小金子一起上路,到了悦来客栈,便对小金子一番改扮,着他做了书童打扮,假称玉瑞的伴读。

    祈奕十分羡慕白玉堂玉瑞,这两人既得了爵位银钱土地,还可以随意来去也无需宫女太监跟随,实在畅快的紧。

    祈奕不免感叹,凭是哪个朝代,男人总归占便宜。

    却说祈奕等不过在悦来客栈短暂滞留,出得门来,却见满街之上俱是衙役捕快飞奔往来。祈奕一行车架直奔城门口去,却见展昭红衫子飘飘,身后带着四大门柱正在城门盘查过往行人。

    那展昭远远见了祈奕一行,带着随从迎了上来。

    白玉堂在马上瞧见,仗剑挺立,笑道:“展御猫?怎么,昨夜输了不服气,今日这样大阵仗是要以多欺少么?”

    展昭不理白玉堂说笑,直直来至祈奕车前,躬身行礼:“属下展昭拜见公主千岁!”

    祈奕见他点名道姓,只得吩咐打起车帘,笑着回礼:“展护卫免礼,这大清早的,展护卫因何在此?”

    展昭言道:“只因昨夜庞太师府邸遭遇贼盗,开封府属下奉命追捕贼盗,故而再次盘查过往行商。”

    祈奕愕然:“庞太师?可知道丢了什么?”

    展昭咳嗽一声,道:“钱财并无损失,贵重物品并未丢失,只是,那庞太师之子庞煜,昨夜无端端被人将四肢拽脱臼,下颚也遭人卸下了,赤身条条被吊在马厩里一夜,他又不能喊叫,差点没被冻死。”

    祈奕心头暗爽,却是故意感叹:“这真是奇闻一桩,闻所未闻呢!”

    展昭忍俊不住一声嗤。

    祈奕挑眉:“怎么?我哪里说错么?”

    展昭忙着摆手,眼睛却瞧着白玉堂,忍笑认得浑身抖索:“非关公主,只是......”

    一贯正儿八经的展昭竟然失笑出声,言语不得。

    开封府四大门柱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也是一般。还是马汉稍微老成些,率先忍住笑意:“还有庞太师也出了事情。”

    祈奕失笑:“难道不成他也被人吊在马厩里?”

    马汉笑道:“这倒没有,只是他清晨上朝发觉官袍失窃,一桩告到开封府。熟料,却被人发觉他家失窃官袍被人穿在一直野狗身上,偏是那也够吃醉了酒,在御街上晃晃荡荡,逗引的满朝文武逗趣观瞧。那庞太师恼羞成怒,大哭金銮殿,惹得皇帝大怒,下令开封府速速捉拿贼盗归案。”

    祈奕挑眉:“有眉目么?”

    马汉摇头:“毫无头绪!”

    白玉堂听他们说完言笑晏晏:“如此,你们拦住爷的马头,敢是想请爷帮忙咯?”

    展昭笑吟吟道:“这倒不必,只是正要请教白五爷,可知最近有哪位飞檐走壁不为人知高手驾临京都?“

    白玉堂笑吟吟,正要开口,祈奕抢着笑道:“我们兄妹在家守孝,闭门不出三月正,哪里知道江湖消息?”

    展昭笑道:“白五爷乃是江湖楚翘,义薄云天,必定乐意指点展某一二?”

    祈奕笑道:“展护卫此言差矣,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世上之事,瞬间变化万千,我们哪里知道许多事呢?展护卫还是快些别处查探,以免陪着我们瞎耽搁工夫,走脱了要犯,我们也要赶路出城了。”

    展昭闻言瞬间肃静了脸色,少顷抱拳:“既如此,属下展昭恭送公主千岁,千岁一路平安!”

    祈奕额首回礼:“承蒙展护卫金玉良言!”

    车架启动,一阵骨碌碌泠泠作响,出了城门口。祈奕掀开车帘,眼见车架离了城门口,再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行人等见其一失笑,齐齐笑将起来。惊起路边野草之中雀儿兔儿一阵惊慌乱飞乱窜。

    祈奕效果竖起拇指称赞道:“此贼甚好,实乃妙人儿!”

    玉瑞也是笑声朗朗,附和道:“长姐此话甚是,直不知道这窃贼是哪位,否则我必定设法认识,与之八拜结交为兄弟!”

    祈奕眼眸睨着白玉堂:“凭他是谁,总归是天下第一有趣之人,义兄,你说是不是?”

    玉瑞笑道:“要我说,有胆量收拾庞老贼之人,该是天下第一好人才是!”

    白玉堂扬声大笑:“对对对,正是天下第一有趣的好人也!”

    京都距离石家村约莫五十里地,不过连个时辰也就到了。

    这一次再进石家村,祈奕给石家才买了米面各两石,权作玉瑞一年的饭食。祈奕知道今时今日,给银子,石家绝不会接收了,值得另辟蹊径。

    却不料,石家氛围大变,一家子不复往日之荣光,无论老夫人还是石永靖夫妻,不过五日竟然整整瘦了一大圈。

    祈奕愕然,细问究竟。

    原来,虽是祈奕这个公主名分撑着,虽然石老夫人极力游说解释,自己媳妇清白无辜。

    无奈乡规陋习,无聊之长舌妇人比比皆是,无所事事者甚多,或为嫉妒沈柔美貌,或是嫉恨石家富裕,或是其他目的,石家石永靖沈柔偶有出门,便有好事者提提点点,嘀嘀咕咕。

    你若与人评理罢,他又不与你正面交锋,明明听见他们在三三两两话白自己,捉住了却又临死不认。

    上门来诊治之人,倒不似来看病,是来看怪物。

    石家人恨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一个个唉声叹气,茶饭不思。

    祈奕当然知道吐沫星子能杀人,像是一代黄梅戏大师严凤英,就是生生淹死在吐沫星子里。

    乡间颇多长舌妇,反之乡间也是淳朴所在,因何这般做贱人呢?

    祈奕怀疑是否有人觊觎石家医馆,想要撵走石家取而代之。问过石永靖,却说根本没有可能,这里方圆十年就没有能够挂牌子行医者。

    祈奕反正还要再住五天,等待玉瑞针灸,因暗暗派墨莲青莲小金子扮作当地人氏渗透查访,熟料竟然是柳青平不忿儿子丢失又挨打,回家又受父母妻子责备,故而返回,暗中使坏,不仅口舌生非,还笔墨纸砚辞费滔滔,将沈柔德性败坏,石永靖头顶绿帽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经。

    村人本就无所事事,遇到这种风化之事,无不津津乐道,以他人痛苦换取自己瞬间欢乐。

    祈奕不由大怒,甚悔当日不该轻易放过他去。

    当即与白玉堂商议,将来龙去脉告之石永靖,并偕同石永靖

    将猫在村外客栈的柳青平抓个正着。

    石永靖乍见柳青平,气的浑身直哆嗦。

    祈奕深恨这种欺辱妇人无耻之流,提了搓衣棒子,一棒子捶在他嘴上,立时就血流如注,上下牙齿各掉了两颗。

    那家伙在地上翻滚嚎哭:“打死人啦,救命啊!”

    客栈是个荒村野店,离村十五六里地,夜间鲜少有人经过。

    “本公主最恨你这种作践妇女的下贱东西,难道你没有母亲姐妹么?”

    又找来客栈夫妻训诫:“此人是个采花浪子,贯会夜半便趁人不备,淫人妻女,事后再行上门敲诈勒索,实乃无恶不作之徒,本公主正在四处缉拿,你们竟敢藏匿罪犯,提供食宿,胆子不小?”

    野店夫妻伏地抖索不已:“小的不知啊,我们不过受他几个饭食钱店钱,哪里知道他的底细,还请公主明察。”

    祈奕厉声道:“那就记住他的样子,并告之来往乡亲,亲朋故旧,切勿收留此人,否则与罪犯同罪。”

    夫妻两人焉敢违拗,忙着答应了。

    祈奕心里最恨就是柳青平这种作践女人无耻之徒,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方才解恨,只是祈奕来自文明社会太过狠绝之事做不来,便吩咐张行将柳青平送往县衙治罪。

    祈奕以为留情这样伺卑鄙无耻下流之人,实在不配作为朝廷栋梁之才储备,遂带信县令:“贵县有柳青平这样生员,真正羞煞孔老夫子了!”

    祈奕此话隐晦,只怕县令听不懂,临行,又特吩咐张行:“告诉县衙,此人贯会黑纸白字污人清白,叫他想个法子,永绝后患,否则本公主必定不依!”

    石永靖对于柳青平再次找上门挺,十分惊慌。祈奕当然知道他惊慌所在,祈奕根本知道,任何人的血液在常温之下都可以融合,若要不融,倒是要想些主意。这也是祈奕当日之所以吩咐石永靖自己准备滴血认亲的清水之缘故,让双方都体面下台,熟料柳青平狗坐轿子不服抬举,自寻死路,落的今日下场,实在怪不得旁人。

    却说祈奕之所以叫石永靖全程了解柳青平所做作为,意在一劳永逸。倘若石永靖果然有内情,那么他想要保住妻儿,必定会弃家而奔他方,暂时躲避,以避锋芒。届时,祈奕便可以顺水推舟,邀请他举家迁徙草州桥暂避风头。

    石永靖一筹莫展。

    祈奕便道:“不如这样,你干脆上开封府,向包大人投告,让包大人其人最是英明决断,断案如神,必定会查清个中关碍,与你报仇雪恨,将柳青平甚至于法。”

    石永靖闻言惊慌失措,双手乱摆,差点没有失声痛哭:“不成,不成,柔儿好容易谅解我,我不能再让柔儿寒心。”

    祈奕笑道:“那么,先生可曾记得孙子兵法最后一句话?”

    石永靖心神俱丧,茫然应声:“什么?”

    白玉堂笑道:“孙子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石永靖眯眼:“走为上计?走么?可是,我家世代居住于此,三代行医,名声远播,祖宗祠堂坟茔都在此地,叫我一日抛弃,如何舍得?且我族产基业俱在此地,我若抛家弃业,如何奉养老母妻儿?”

    祈奕遂点头:“这话确实不错,只是那柳青平虽然眼下下狱,只是那县令即便奉承与我,柳青平也罪不至死,最多一年半载就会出狱,那时候,他恼羞成怒,必定再次上门纠缠,届时谣言必定满天飞,届时你将如何自处?”

    石永靖包头蹬在地上,哀哀欲绝。

    祈奕劝道:“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石先生又技艺在身,何愁没有生存之道?”

    玉瑞搀扶石永靖:“师兄只要拿定主意,不妨随小弟返乡,小弟家中多有房舍,师兄另立门户也不难,小弟一力承担,帮师兄安家落户。”

    祈奕一旁帮腔:“也算我一份!”

    石永靖也是故乡难离吧,只是闷头不响,祈奕也不催促,大家伙陪着他慢慢踱步前行。

    临近石家村,已经天色微明,大家潜伏周旋了几乎一夜。

    张行在村口赶上了祈奕一行,言称县令大人已经答应各处柳青平生员资格,永不录用,再将之监禁一年。

    张行最后言道:“属下将公主之意说了,县令便说他手痒生事,对其行了拶指之刑,只是那柳青平拼命喊冤,直说要上告。”

    石永靖闻言心头震惊,终于下定决心,忽然咬牙一握拳:“走,这里住不得了!”

    祈奕大喜。

    众人回村,劳累不堪,各自分头回房不提。

    祈奕想着柳青平实在可恼,招了王清吩咐道:“你再去告知县令大人,将那柳青平与那些鸡鸣狗盗流氓无赖关在一起,让他自生自灭。让这个东西知道知道,欺辱妇女,不得好死!”

    王清躬身应道:“属下这就去!”

    祈奕怕他做过了,忙加一句:“别伤他性命!”

    一番梳洗,祈奕却因为心愿达成难以入睡,信步而出,庭院散步,观看晨曦之中秀丽景色。

    这石家村依山傍水,物产丰富,石家祖屋后有诺大一片果木菜园子,前有庭院,绿竹葱郁,真乃一个清雅之所。

    祈奕不由叹气,只怪石永靖一念之差,美好家园一日抛丢,实在可惜得很!

    祈奕正在自怨自艾,一件带着体温锦袍落在身上。却是白玉堂也没休息,不知何时站在祈奕身边。祈奕微笑回头:“义兄不累?”

    白玉堂摇头:“我调息一阵,倦意全消了。”

    祈奕不免皱:“这种提神之法还是少用为好,劳逸结合才能身心健康。”

    白玉堂笑:“我还顶得住,三天三夜不睡也有过,一夜不睡,算不得什么。”

    祈奕睨着眼睛看山景,不响了。

    白玉堂一笑,也不纠缠,转移了话题:“此案义妹断的偏颇哟,石永靖并非全无过错!”

    祈奕忽然想起穿官服癞皮狗,差点忍俊不住,强忍失笑,回首瞪他:“怎么?同情啊?须知我可不是替石永靖出气,我是为了沈柔,也为了柳青平妻子,像这种家有贤妻还要肖像美人的无耻之徒,怎么收拾也不过!”

    白玉堂挑眉:“好大醋意,不知者还以为柳青平得罪之人是义妹了。”

    祈奕眼睛圆溜溜瞪着白玉堂:“当然,所有的罪女子的男子都是得罪我,所以,义兄,你要小心些,切不要对不起将来义嫂,义兄若敢勾三搭四,得陇望蜀......”

    祈奕龇牙咧齿,晃晃粉拳:“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白玉堂嘻嘻笑着挑眉:“这且不会,放心吧!”

    祈奕立时变脸,故作着恼:“跟我又不相干,告我做什么!”

    白玉堂也不生气,嘻嘻笑道:“知道啦,只是石永靖就不是男人?义妹又区别对待?”

    伸手不打笑脸人,祈奕不好再装,勾唇微笑:“石永靖虽然病急乱投医用错法子,起因却是因为爱,不忍休妻。柳青平不同,石永靖救了他之性命,他却色胆包天,恩将仇报,两人人品立分轩轾,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