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网 > 佞相之妻 > 第174章 蜕变

第174章 蜕变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ep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74章蜕变

    苏映雪从睡梦中醒过来,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她的脸上,她本以为自己会在半夜惊醒,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一觉睡到天明。

    她想起昨夜梦到那些荒唐可笑的梦,不禁自嘲一笑。

    起身的时候,她突然楞了一下,她发现自己肩头的伤口被重先包扎过了,之前感觉半条手臂痛得都抬不起来了,此刻疼痛退去了大半,只觉得伤口处隐约一阵清凉。

    是闲雨给她包扎的?她微微蹙眉,她竟然睡得这般沉,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下床想要穿靴子,却目光在床前的靴子停留了半瞬,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听到闲雨在门外敲门:“您起来了吗?”

    闲雨端着铜盆推门而入,伺候苏映雪洗漱穿衣。

    “夫人,那韦大人并未住知府的府上,奴婢猜想他应该是住在官驿中,就转道去了官驿,已将夫人的信笺送入了那位总督大人的房中。”闲雨拧干一条帕子,递给苏映雪,“奴婢回来之后见夫人睡得正熟,就没有前来跟夫人汇报。”

    “辛苦你了。”苏映雪一边点头,一边接过帕子,状若无意问道:“你昨夜几时回来的?”

    闲雨想了想,道:“卯时三刻,那时医馆正开门,奴婢就进去抓了一贴药,回来后给夫人换了药。”

    她停顿了一下,道:“夫人睡得很沉,奴婢给您换药你竟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苏映雪脸上笑着,眼中却没了笑意。

    ……

    官驿之中,韦金平走进房中,却见沈沛白目光晦暗不明,手中拿着一封尚未拆开的信笺,韦金平打趣道:“没想到,来沧州城不过一日,沈大人就已然收获了美人的芳心了。”

    他见沈沛白神情迟疑不定,一副想要打开又不敢打开的样子,还以为是哪位美人给他写的情诗。

    正想说早闻沧州城女子泼辣大方,与别的地方女子大相庭径这句话,却见沈沛白猛然拍了一下桌案,将信笺丢到他的面前,然后拂袖离开。

    韦金平被吓了一跳:“沈兄,你这是怎么了?”

    他转头去看那封被丢掉的信笺,只见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咦,这封信是自己的?

    自己的信怎么会送到沈沛白那里去了?

    韦金平将那封信打开,一看之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出了房门外,却没有见到沈沛白。

    “丞相大人呢?”韦金平抓住路过的仆人。

    仆人道:“丞相大人方才带着侍卫出门去了。”

    韦金平一肚子的疑问得不到解决,感觉有一只猫在自己的脑中各种挠,却是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

    那封信上写了一句诗,一句他年少之时所做的诗句,因为此诗把夫子气得半死,拎着尺子追了他半个儒松院。

    这诗的内容除了夫子之外只有陆茗和楚岫玉知晓,事后同堂师兄弟纷纷追问他诗句的内容,他却谁也没有告诉,此后很有一段时间,师兄弟跟他打招呼的话皆变成了:“韦金平,你那诗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那首诗的下面题了一行小字,京城一别已有十年,今日盼聚贤酒楼一聚。

    这人是谁?韦金平心中悚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却马上又否决了,不,不可能,那会是谁,不可能是陆茗,因为陆茗与他虽不在一地为官,但是二人还是时常会见面的。

    正是中午时分,聚贤酒楼中客似云来,韦金平换下了一身官服,穿着一件寻常公子的衣衫,身后带着一个小厮,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酒楼。

    “哎哟,这位贵客,您——”小二正要热情洋溢欢迎他。

    韦金平打断他的话:“我姓韦,有人定了酒席约我前来赴约。”

    小二愣了一下。

    “怎么,没有人定酒席?”

    小二连忙道:“有有,只是那位订酒席的客人尚未到。”

    韦金平也是一怔,拍了拍手中泥金扇道:“既如此,我先进去等他吧。”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

    谁料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正当韦金平脸色闪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之际,包厢房门被人推开了。

    韦金平转过头看向来人,眸中满是讶然。

    “怀剑,怎么是你?”

    ……

    长丰镖局内,袁夫人怀中抱着婴儿,她的病虽然已经大好,但是气色却是不佳,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娘亲,沈玉来了!”袁柔推门而入。

    袁夫人脸色一惊:“她怎么会……不是……”

    话音刚落,就看到苏映雪一身男装走了进来,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方道:“袁夫人不必担忧,袁镖头的案情马上就会翻案重审了。”

    袁夫人疑惑不定地看着苏映雪,忙不迭地追问道:“沈夫人何出此言?”

    苏映雪目光落在了她的孩子身上,却没有接过,道:“沧州城来了一位总督大人,他可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只要夫人和袁姑娘去拦下总督大人轿子,递上状纸,这位总督大人,定会为你们伸冤的。”

    袁柔满脸惊喜道:“这是真的吗,太好了!”

    袁夫人却是面带疑惑:“这位总督大人不正是朱府的后台,怎会替我长丰镖局伸冤?”

    苏映雪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袁夫人:“我与那总督大人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如今我有些事情,不便于见他,你只要将此信送到他的手中,他定会卖我几分人情。”

    袁夫人半信半疑接过信,突然想起了什么:“沈夫人,听说昨日你被抓进牢狱之中了,如今满大街都是抓捕你的消息,你……”

    苏映雪苦笑了一下,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摸了摸小简心,又亲了亲他的小脸,眸中闪过一丝不舍,然后她转过身,道:“我尚有些事情要办,袁夫人再帮我照顾简心一段时间。”

    说罢,她转身走了出去。

    恰好杨枫从院外走进来,见到苏映雪,脸色一怔,古怪地看着她:“沈玉,你怎么会在这里,外面官差都在满城抓你呢!”

    “你跟我来,我先带你去密室里躲一躲!”杨枫马上道。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去办,多谢好意。”

    杨枫急道:“有什么事情这般火急啊,你先躲过这段时日再说。”

    苏映雪眸中闪过一丝感动,一开始她还觉得这杨枫挺难相处的,相处了几个月之后,发现这孩子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实际上也是一个善良的人。

    她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看吧,还能被她遇上长丰镖局这一家子的人。

    苏映雪走出长丰镖局,脚步有几分犹豫,她本应该去那聚贤酒楼见韦金平,但是她却在离开客栈之前,改变了注意,她借着伤口疼痛装昏睡支开了闲雨,闲雨离开没有多久,她就发现门外多了两个人,两个功夫高强之人。

    再想到闲雨最近一个月来的行踪的,还有这个自己肩膀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和摆放在地上的靴子,苏映雪若是还猜不到是谁,她就太愚笨了,或许苏映雪在那一日生产之时就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她不愿却深入的想下去罢了。

    沈沛白,在沧州城。

    这个念头,让苏映雪的胸口骤然一紧,继而来不及多想,她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沧州城,于是她马上起身离开了客栈,花了半个多时辰,才甩开了跟在她身后的影卫,然后又从后门进了长丰镖局。

    她想要带着简心离开沧州城,她知道最好的办法是将简心留下,一个人离开,然而她却万般不舍,只是离开了短短一晚上,她就满脑子想着简心是否吃饱睡足,奶娘有没有把他照顾好。

    她真的要一个人离开沧州,从此孤身一人,落魄天涯?

    苏映雪走了没几步,停下了脚步,她觉得自己变成了偏执而敏感的鸵鸟,遇到什么事情就只知躲避和逃离,从前的洒脱和毫无畏惧,如今无影无踪,只剩下惶惶不安和瞻前顾后,这样的自己让她极为厌恶。

    命运二字,差一步悬崖深渊,休伦是否公道,每个人都背负着过往的回忆,行走在黑暗和黎明交汇之处,寻找着虚无的落脚点,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是坚硬的石板,还是污泥的沼泽,然而只有不断的往前走,才能看到希望。

    她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当年将军爹宁愿选择把自己变成傻子,也不愿自己背负着罪恶和忏悔过一生,正是因为太了解自己,然而自己已经已经无知无觉十多年,不知道过往之事也罢,难道如今还要在这般逃避下去?

    苏映雪心中下了一个决定,猛然转过身,朝着长丰镖局的方向而去。

    行至镖局的门口,却见一个声音高声传来:“我就知道你会来长丰镖局!来人呐,把这位逃狱的采花女贼拿下!”

    苏映雪:“……??”

    刘捕头带着一群官差围了上来,这刘捕头脸色阴沉沉的看着苏映雪,他原本想要故意装作忘记苏映雪这件事,把把她关在牢狱之中多吃点苦头,然后在借机胁迫她从了自己,他从前就是使用这般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将好几个性格刚烈的女子收入囊中。

    谁料得,这沈玉竟然敢逃狱,那狱卒将此事禀报了上去,王知府知晓了之后,先把刘捕头骂了个狗血淋头,原本想让他将此事瞒下,不准人上街抓捕,王知府倒不是觉得不应该将无辜之人打入大牢,而是要是被相爷和总督知道狱中逃走了一个犯人,轻者罚停俸禄,重者革职查办啊!

    谁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丞相和总督大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知府一慌乱,就将一桩重案按在了那沈玉的头上,说她是行走在江湖的采花大盗,武功高强,善于下毒,且下发了通缉令,然而那画像的画却与苏映雪毫不相似。

    苏映雪没有想到,仅仅只是过了一夜,她就变成了通缉要犯,而且还是采花女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