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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风度,在部队只讲力度,不讲风度。

    那些国外学来的洋玩意,他一向反感。

    “三十秒钟!不上来我就走了!”说完,他嗖的一下钻车里去了。

    这混蛋,怪不得只有男人喜欢他,女人谁受得了?

    他发动了,真要丢下她。

    白迟迟也麻利地钻进去,把车门关上。

    上车后她才有时间给秦雪松打电话,关心关心他的伤。

    “雪松,今天还是去一下医院,好好检查检查,检查完还是去外地吧。”

    车陡然加速了,她握着电话莫名其妙地扫视了一眼大黑脸。

    她打个电话,他生气了?没理由啊!

    果然窗帘又拉下来了,哎,这莫名其妙的神经质,到底要怎样才能改变嘛。

    “不用,这次真没受伤。昨晚我打听了一下,黄毛他们被抓起来了。黄毛他们这么大胆不就是因为上面有人吗?奇了怪了,听说这次有大人物把这件事给压了,他们这次可是摊上事儿了。”

    “真的?太好了!”白迟迟夸张地笑,司徒清鄙视地瞄了她一眼。

    “那还有假,我们不用再东躲西藏了。迟迟宝贝儿,我以后可以天天见到你了!”

    迟迟宝贝儿......司徒清微微皱了眉。

    秦雪松是第一次这么叫她,怪肉麻的。

    声音还这么大,资本家都听到了吧。

    有些不好意思地偷瞄一眼资本家,他也真的在看她,相遇的目光尴尬地迅速避开。

    “你没受伤就好。对了,你知道那个压下这件事的大人物是谁吗?我真想去好好报答报答他,太善良,太正直了!”

    被人这么卖力的夸奖,司徒清心情似乎稍微好了一点儿。

    报答......他邪邪地掀了掀嘴角,脑海中是她凸凹有致的身材。

    资本家在笑啊,还笑的没心肝的帅,白迟迟甚至看的有点儿恍惚了。

    孔子说,食色性也,明知道不能吃,她还是被他绝佳的男色狠狠地誘惑了一小下。

    “你还是先报答我吧,我风雨无阻地关心照顾你十年,你是不是该考虑把自己给我了?”

    今天的秦雪松也不知道怎么了,说这么过分的话。

    白迟迟的脸一阵滚烫,尴尬地往车窗边靠了靠,小声说道:“你别这么没正经,我们放学见面再说。”

    “你放学要来上课!”司徒清的窗帘子啪嗒一下又打下来,声音冷淡极了。

    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啊,我放学还要给小櫻桃上课。你中午来吧,我在学校等你。”

    秦雪松说了一声好,她才结束通话。

    脸还滚热呢,扭头看着资本家的扑克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他这人就是爱开玩笑......”

    蠢货!

    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开这种玩笑,他一定是真想把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家伙搞上了床。

    没说话,也没看她,心内莫名的烦躁,又踩了一脚油门。

    跟他没关系,怎么搞,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车开到学校正门口,司徒清自始至终黑着脸,抿着嘴不说话。

    “清同学,谢谢你!”白迟迟笑呵呵地说完,打开车门下车。司徒清没理她,一脚油门,车呼啸而去。

    走进校园,这时是吃早餐的时间,她直奔食堂。

    “真的!我看到了!”

    “可不是吗?她真是从黑色奥迪上下来的。”

    好像听到有人议论纷纷,是在说谁呢?

    “看着真纯啊,谁知道还做这种事。”

    “哎呀,你不懂,你看看她的胸多大。没有男人揉,能那么大吗?”

    ......

    指指点点,她发现在她身前不远处,站着几个女生。

    她们的目光带着强烈的不屑,很无礼的上下打量她,好像要把她衣服扒掉,看个清楚似的。

    是在说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女生她认识,是她隔壁班的刘柳。

    “刘柳!”她叫了一声,那丫头却见鬼似的,扯着身边的女生避开。

    “哎,你不是和白迟迟不错吗?还见过你们两个人在食堂一起吃饭呢?”

    刘柳结结巴巴地回道:“谁说的?我没有啊,我跟她不熟。”

    “哈哈,这你都不懂,白迟迟是那种人,刘柳可不想做那种人,是不是?”

    她是哪种人了?

    “喂,你们给我站住!说清楚了,我哪里惹着你们了?”

    介于她上次对蒋婷婷的发威,谁也不敢跟她正面冲突。

    鄙视地看看她,没有人接她的话,都加快了脚步。

    白迟迟郁闷死了,又好奇,为什么一大早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白迟!”辛小紫的声音,谢天谢地,她没有像刘柳一样不理人。

    “小紫,你知道不知道......”

    “还有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昨晚你没回寝室睡觉,论坛上就有帖子说你被包養了,才经常在外面过夜。”

    “胡说八道!这是谁造谣?”白迟迟气的直跺脚,那架势,要是知道谁在造谣,她非得把对方撕了才解恨。

    “刚才我又听说你早上坐着一辆奥迪来学校的,这更证实了她们的话呀。”

    “难怪呢!原来是这样......”白迟迟总算知道了答案,还是生气,不过不像一开始那样难受了。

    话音未落,她手机响起了铃声,是院办公室的电话。

    真是坏事传千里,一点不假。

    风波骤起,白迟迟的怒气反而平息了。

    没什么好气的,自小到大受到的各种歧视和污蔑,还少吗?

    父亲常说: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我只忍他、让他、由他、避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像她这般的淡定,很急切。

    “白迟,我是邢副院长,你马上来一趟院办公室。”

    “好!马上到!”

    挂了电话,见辛小紫担忧地看着她的脸。

    “白迟,怎么办?现在连学校都知道了。我是相信你,他们不一定。你还记不记得有个学姐就是碰到这种事,被学校开除,想不开自杀了?你一定要......”

    “帮我去食堂买两个玉米饼,还要一个水煮蛋,拿寝室去,我一会儿回来吃。”白迟迟淡淡地笑了笑,拍了拍辛小紫的肩膀。

    辛小紫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像是第一天认识她。

    她真那么淡定,还是一口气吃那么多,做最后的早餐?

    “傻丫头,我要是死了,谁得意?我像是那么蠢的人吗?”看出辛小紫不放心,白迟迟笑着又安慰了一句。

    辛小紫翻了翻白眼,回了句:“你不像,你本身就是比她还蠢的人。”

    “胡说八道!”捶了一下辛小紫,她这动作终于让辛小紫放心了。

    “你早餐我请了!”辛小紫傻乐。

    “哦,那再给我加一瓶高钙奶。”

    “加十瓶,喝死你!”

    ......

    所经之处,全是指点和小声的议论。

    白迟迟始终昂着头,紧抿着嘴。

    她相信清者自清,为什么还是有心痛的感觉。

    她与人为善,不管是谁,她总是竭尽全力去照顾人,对人好。

    为什么,还是要有人刻意地中伤她?

    是蒋婷婷吧,一定是她!

    她不后悔当时站出来,该来的总会来,她要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敲了敲院办公室的门,门内是邢副院长沉稳的:“进!”

    请字没了,平时温和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不高兴。

    白迟迟不总是那么迟钝的,有时她的神经会非常敏感,比如此时。

    “邢院长,您好!”

    他是她感激的人,帮她申请助学金,帮她交了学费,还时时处处地照顾她。

    即使她没做错事,在他面前也还是有些惭愧。

    “今天找你来,是想谈谈你的私事,坐吧!”这种事,邢健真不敢相信发生在白迟迟身上。

    可今天早上他是亲眼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白迟迟在车上下来。

    “院长,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那样的事。”白迟迟的语气平静,没有急切的辩白,邢键认真地审视她不染一尘的眼眸。

    是,这样一个女孩,她能拒绝最需要的助学金,只为对方没告诉名字,她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对不起,我真不该怀疑你。”邢键轻声说,没有了一直以来保持的院长形象,更像是一个朋友。

    白迟迟没有读懂他眼里的情愫,在她心里,他只是她的老师。

    “没关系的,遇到这样的事,谁都会难免怀疑。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不是说被冤枉的吗?给我添麻烦的不是你。”邢键笑了笑。

    “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白迟迟摇了摇头。

    即使猜到是蒋婷婷,她毕竟没有证据。

    何况,她和司徒清的关系不一般,她对待这件事必须慎重。

    “最近注意一下言行吧,从轿车上下来本身就会引人猜测,对校风不好。我信你,别人未必信。”

    “多谢邢院长,我明白了。”他语重心长的态度让她觉得温暖。

    离开院办公室,白迟迟的心沉甸甸的。

    他相信她,辛小紫也相信她,这就够了。

    回到宿舍,早餐还有一点儿热气。

    拿过玉米饼细嚼慢咽,玉米饼很甜。

    宿舍里其他的人总偷偷地看她,她光明正大地回以微笑。

    辛小紫仍然有些不放心,她边吃着,边从包里掏出复习笔记。

    “小紫,你过来给我解释解释,这道题目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破头都没想明白。”

    ......

    吃过早餐和辛小紫去自习室。

    刚坐定,又有新的议论在耳边轰炸。

    “真有本事,我看我们邢副院长也看上她了,听说今天和院长吵了一架呢!”

    “说说怎么回事。”

    “院长说要开除,这么辱没校风的人,不开除不行!邢副院长拍桌子了。他说相信她的为人,也不能让学校再上演一次悲剧......”

    “结果呢?结果院长妥协了?”

    “没,院长说必须开除!没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