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网 > 欲奴 > 第六十二章 王爷信任

第六十二章 王爷信任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ep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满屋子疑惑的目光下,花溶出了门,一出去,才真的发现,天大地大,其实,并没有地方可去。自己留在九王爷身边,除了做安慰他的小妾,并无多大用处,也不用自欺欺人,妄图女子也能有什么作为;而岳鹏举被赐婚,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隐秘和安慰,也被完全毁灭,心灰意冷之下,只想离开这可怕的乱世,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

    漫无目的地走一程,忽然想起以前鲁提辖的提议。要避难,那里倒不失一个好地方。如此一打定主意,她想了想,要离开,还是先得向九王爷打个招呼,总不能就此不辞而别。

    回到知州府,樊纲见她回来,大是高兴:“花小姐,你看看,谁回来了?”

    她看着对面走来之人,却是许才之,颇有几分隔世重逢的感觉,喜道:“许大人,你回来了?”

    许才之黯然摇摇头:“我没能救出王妃母子,又被乱军冲散,捡得一命就算万幸了。”

    “九王爷呢?”

    “他在和宗大人等议事,估计要傍晚才会出来。你先去休息,王爷出来后,我来通知你。”

    “好的,那就麻烦许大人了。”

    花溶离开不久,婉婉就和李氏赶到了。

    婉婉一见樊纲,气喘吁吁道:“快,替我找九哥,我有紧急事情……”

    樊纲有些意外:“什么事?”

    “十万火急。”

    “可是,王爷在和宗大人商议军情,我不敢打扰。”

    “这事比军情更加紧急,怕危急九哥的安危……”

    婉婉心急如焚,九哥身边藏着一个如此大的女奸细,安危谁能保证?

    樊纲见她完全不是玩笑,生怕延误了大事,幸好,不一会儿,九王爷就和宗大人一起走了出来。

    婉婉顾不得行礼就冲上去:“九哥,我有急事……”

    九王爷甚是意外:“婉婉,什么事?”

    婉婉看看四周,九王爷立刻下令:“你们先退下。”

    众人退下,婉婉才扑通一声跪下:“九哥,那个花溶……”

    “花溶怎么啦?”

    “她持有金军的令牌,她是金人的奸细……我怕她对您不利……”

    九王爷大为意外:“怎么会?”

    “是她不小心掉下的,我看到了,千真万确。估计她已经逃走了……”

    “胡说!花溶怎么会是奸细?绝不会!”

    “九哥,你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她见身份败露,肯定已经逃跑了……”

    “你胡说什么?我认识她许多年了,我几次涉险,都是她舍身护我!她怎会是奸细?”

    “不信,您马上调查……”

    九王爷皱皱眉:“樊纲、许才之……”

    二人闻声进来:“九王爷,有何吩咐?”

    “你们见过花溶没有?”

    “花小姐半个时辰前回来了,说要找你,听你在议事,就……”

    众人忽然住口,开着的门里,花溶静静地立在门口。

    九王爷很是欣喜,柔声道:“溶儿,你回来了?快进来吧。”

    婉婉见九哥不为所动,急得几乎要哭起来:“九哥,她真的可能是奸细……”

    “是奸细怎么会站在这里?”

    “她狡诈,她这是以退为进……”

    九王爷的语气十分严厉:“婉婉,你快回府中,不得多生事端。今天的事情,不能再替只字片语。谁都可能是奸细,你花姐姐也绝无可能是奸细!”

    婉婉不敢不从,只得狐疑地看一眼花溶,和李氏一起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花溶颇有几分感激:“王爷,多谢你不曾疑心我是奸细!”

    九王爷微露笑容,凝视着她:“溶儿,我纵然怀疑天下人,也绝不会怀疑你!溶儿,我绝对信任你!”

    她低声道:“王爷,我想走了。”

    “为什么要走?是在生气婉婉的行为?我会训斥她的。”

    “不是。我来军营,原本是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可是,经历了这些日子,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既没法替王爷出谋划策,也不能亲自上阵杀敌,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所以,想找个地方,看能不能过几天清净的日子……”

    “溶儿,我几次遇险,你都在我身边,甚至以身护我,这难道不比上阵杀敌更重要?”

    花溶迟疑一下,拿出那块令牌:“这是金国四太子金兀术的令牌,我曾拿着它,见证了皇上和金人谈判的全过程……”

    九王爷早就想知道来源,立刻道:“你哪里来的?”

    她低下头去:“金兀术几次想抓我,我都侥幸逃脱。得了这面令牌,就没还他……”心里想的是,这是金人的东西,好歹拿着,看某一天能不能发挥一点作用。

    九王爷是何等样人?立刻明白,那金兀术显然是对她心怀不轨,所以网开一面,沉声道:“金兀术的行事作风我也略有所闻。金兀术此人和南征的其他金人元帅不同,据说他自幼喜好南朝人文风物,熟读南朝兵书史书,为此,很不受他的父亲老狼主(作者注:金人称国王为狼主)的喜欢。他第一次攻城,遇到的将领是个醉鬼。他抓住了这个将领,却将他放了,说趁你醉了拿下你,你还不服气,等你醒了,我再跟你交手。结果,这位将领清醒时再和他作战,也一败涂地。此役之后,金兀术名声大振……”

    花溶第一次听得金兀术的事迹,见他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还以为不过尔尔,如今听九王爷一说,不禁道:“他这次好像并非南征主力呀……”

    九王爷摇摇头:“虽然统帅是宗翰,但他也算南征主力之一,而且,金人攻下开封,据说都是他献计献策的结果。此人比其他人更可怕,他不若其他金兵将领,不贪财不好色,攻城掠地之后也相对少有杀戮,四处网络中原有志之士,交朋结友,大肆收买人心……”

    “为什么呢?”

    “将领分为两种,一种是武夫,从军是为了博取封妻荫子荣华富贵,征战杀伐,十分凶残;而另一种,却是有大抱负的,志不在杀戮,而在于收买人心,为的是获得更广阔的天地。金兀术的所作所为,只怕他图谋的不止是大宋的金银钱财和女人,更是我大宋的锦绣河山……”

    “那,金兀术,他岂不是一个野心家?”

    “溶儿,如果我没有看错,金兀术将会成为我最大的敌人!”

    花溶忽然道:“那我干脆借口去归还他令牌,先去杀了他。”

    “溶儿!我身边只剩下你一个最亲近之人,你万万不许去冒险。如今金人控制了整个局面,金兀术给你令牌,原是高高在上,玩的是猫捉老鼠的把戏,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两国交锋,讲的是利益,男人在小事上大方,大局上,是绝不会徇私的,你若此去,无异是自投罗网,正中他下怀……”

    花溶何尝不知道这番厉害?金兀术给这面令牌,就如一只诱饵,扔在水里,心存侥幸的鱼儿,总会上钩的。只想的是,自己曾得九王爷救命之恩,却无以为报,能救出他妻儿则好,即便不成,拼着一死杀掉金兀术,酬他情谊也就罢了。

    月光下,九王爷凝视着她,见她单薄的身子在寒风里似在微微颤抖,忽道:“溶儿,你也很重要,我并未希望你舍身救助我的妻儿……”

    她心里一震,没有做声。

    他的口气微微带了几分严厉:“大宋千军万马尚且一溃千里,何况你一弱质女流!我身边的亲人,已经全部遇害,溶儿,我再也不希望你出事了!你答应我,不要去冒险,做无谓的牺牲!”

    她想了想,点点头。

    九王爷见她答应,长吁一口气。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令,一名信兵匆匆忙忙进来:“王爷,有紧急军情……”

    九王爷一看,面色大变:“溶儿,你留下照顾婉婉她们,先呆在知州府,哪里也别去,我立刻带兵出征……”

    紧急之下,花溶无法推辞,立刻道:“是。”

    很快,九王爷就率军开拔了。

    再说婉婉和李氏离开后,真是又惊又怕。李氏忽道:“郡主,九王爷如此庇护她,如今九王妃等人都被抓了,看样子,九王爷有可能立她为侧妃……”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今天我们对她无礼,只恐她日后报复。”

    “如果不是金人奸细,花姐姐绝不会报复我们的。”

    “也罢,至少还有姑爷,看在姑爷的份上,她也不至于太……”

    二人话没说完,听得敲门声,正是花溶来了。一见她,婉婉羞愧低下头,还是李氏圆滑,急忙行礼:“花小姐,真是对不起,老身冒失了。”

    “没事。”

    婉婉但见她毫无恶意,又想到岳鹏举,她信赖岳鹏举,爱屋及乌,也觉得花溶不可能是“奸细”,眼珠子转动几下:“那个什么金兀术干嘛要给你令牌?”

    花溶笑一声:“因为我不在金人所列的要抓的女子名单里,他想通过这个抓住我。”

    婉婉迟疑道:“你是说,他喜欢你?”

    “喜欢?也许吧。就像他们喜欢你和公主那样,想把大宋的女子都抓了做他们的玩物,就是这种‘喜欢’……”

    婉婉几次险些落入金兵手中,对这话倒颇有同感,眼珠子一转,忽然道:“花姐姐,你既然有这个令牌,是不是可以随意出入金军大营?呀,花姐姐,你可不可以去救救我母妃?”

    “抱歉,郡主!我虽有这个令牌,但金人见了我,照杀不误……上一次,要不是鹏举赶到,我已经被金贼宗翰杀了……”

    婉婉显然以为这是她的托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姐姐,求你啦……救救我母妃吧,我也不敢要求你救太多人,只求你救出我母妃一人。如果你害怕,我陪你一起去,行不行?如果不救我母妃,她会死的,会被金贼害死的……”

    李氏也跪了下去,主仆俩几乎磕起头来:“花小姐,求求你看在姑爷的份上,救救王妃吧……”

    “姐姐,求您了。你只需拿着令牌,求那个什么金兀术,他是四太子,那么大的权利……”

    花溶有苦难言,这并非免死的金牌,凶狠的宗翰只怕一见到自己立刻就杀了。再说,金兀术抛出这面金牌,为的是等鱼上钩,多得到一个玩物而已,怎肯因为自己的求肯而放了王妃?

    在国恨家仇面前,女人是棋子、工具,而绝非可用感情衡量的筹码!

    可是,这些,天真的,养在深闺的婉婉郡主是不会懂的,她和乳母依旧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花溶无法解释,只得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