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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再度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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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陆风身陷在沙发里,听着隔壁院子里得笑声,他最深爱的女人在隔壁,还是不肯原谅他,他一个人守着这空荡荡的房子,这是第一次主动想要喝酒,他一向自律,不贪酒色,今日却是真的想喝酒,心太疼了!

    一饮而进,辛辣浓烈的哀伤穿肠而过,刺心入肺,愁绪不但不减,反倒愈发的浓重。

    一杯接着一杯,他还是很清醒,索性一把捉起酒瓶,对着酒瓶直灌。

    酒水顺着刀削般刚毅的轮廓缓缓流倘下来,那灼热的辛辣浇湿了一腔挣扎的愁绪。

    他仰着头,笑得风凉极了。

    他错了!

    一瓶酒很快饮完,又一瓶也光了,他一松手,酒瓶便掉在地上,哗啦一声。他感觉到头开始有些昏沉,但意识仍然清醒无比,站起身,身子晃悠了一下,朝外走去。

    他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姨婆的门前,伸手,使劲的砸着门,扯着嗓子喊道:“开门,开门,开门!我要张晓!我要我的晓晓!”

    他究竟在做什么?

    张晓真的无力了,很尴尬,忙对姨婆道:“对不起,姨婆,吵到您了!”

    “别,姨婆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最近这么闷,姨婆就爱凑热闹,有免费戏给我看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千万别对我说对不起,我最讨厌这三个字了。我跟着你沾光吃那无公害食品喝那山泉水,我都没跟你客气,你跟我客气啥呀?”姨婆倒是很豁达,还一副看好戏的兴奋样子。

    这下子,张晓更无力了,她怎么觉得这姨婆到了六十多岁的年龄还和孩子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呢?

    “我去跟他说,是让他进来还是让他回他家?”刘佳雄站了起来,看向张晓。

    这陆风真是的,这大晚上砸门。

    “韩大哥,你让他回去吧!”张晓恳求着。

    “好!我去劝劝他,刚才他挺成熟的,怎么又幼稚了?”

    “开门!我要我的晓晓.........晓晓...........”

    “来了,来了,疯子啊!砸什么门啊?砸坏了你还得赔!”刘佳雄打开门,一阵浓郁的酒味铺面而来。“呃!该死,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苦肉计用上了啊?”

    一开门,陆风直接扑过来,抱住刘佳雄,直喊:“晓晓.......”

    “拜托,你雌雄不分啊?我是男的,别抱我!靠,我不是人妖!陆风,你臭死了,滚回你家去!”刘佳雄骂着却还是搀扶住了他。

    张晓站在院子里,瞄了一眼大门口的陆风,他真是疯了,居然喝了那么多酒,她在这里都闻到了酒味。

    强迫着自己收回担心的视线,他这个样子,让她感到了心里莫名的难过和辛酸。

    明明不是小孩了,可是这样一个冷静内敛的男人,却用这样的手段折磨着自己的身体,难道他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吗?

    “呃——唔——”胃部绞痛着,直往上涌恶心感。

    “去外面吐啦!”刘佳雄急忙抱住他,拖着出了院子。

    外面传来一阵难受的呕吐声。

    姨婆偷偷抬起视线,看了眼张晓。“丫头啊,既然担心,就出去看看吧!”

    “姨婆!我,我没有,我回房间了!”张晓不想再去看一眼,转身,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姨婆叹了口气,摇摇头,却什么都没说。

    刘佳雄一整夜没回来,张晓一夜无眠。

    她想,也许刘佳雄陪着陆风,照顾了他一整夜吧。

    张晓终于在天亮的时候用姨婆家的电话打了妈妈的电话,可是打过去后,她整个人呆了。“妈妈,你说什么?”

    “晓晓,你爸爸的身体又严重了,突然再度脑出血,控制不住,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里!”

    “啊——妈妈,怎么会这样?”张晓完全错愕。“妈妈,我这就回去,你不要哭,没事的,会没事的!”

    慌乱之下,张晓换着衣服,爸爸怎么又会脑出血?

    不是都稳定了吗?抓起了包,张晓朝外走去,哐当一声,撞上了姨婆。

    “哎呦!张晓,你小心点啊,你是孕妇,怎么能冒冒失失的?”在看到张晓一脸惨白时,顿时惊愕道:“张晓,怎么了?”

    “姨婆,我爸爸病重了,我要立刻回去!”张晓解释道。“我先走了!”

    “等等,让小白送你!”姨婆已经扯开了喉咙喊道:“刘佳雄,快出来,快点啊!”

    她隔着院子喊了几声,那边立刻扑腾扑腾开门声关门声传来,紧接着刘佳雄和陆风同时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

    “张晓爸爸病重,小白,你送张晓回去!”姨婆吩咐道。

    “突然病重?”陆风也吃了一惊,“晓晓,别急,我们一起回去!”

    “我去开车!”刘佳雄立刻打开车门。

    张晓不看陆风,而是紧跟着刘佳雄,直接钻进了他的车子里。

    “晓晓——”陆风有些受伤的看着她理都不理自己,早晨起来得宿醉感让他的头很痛,而张晓不理会自己,上了刘佳雄的车子,更让他心痛。

    姨婆叹了口气,去开大门。

    陆风想也没想,直接打开刘佳雄法拉利车子的后门,钻了进去,“我坐你的车子!”

    “你的呢?”刘佳雄挑眉。

    “我刚醉酒,不适宜开车!”冷声丢给刘佳雄一句话,陆风视线望向前排副驾驶的张晓,安慰道:“晓晓,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吧!”

    张晓沉默不语,忽然就泪眼婆娑。

    刘佳雄递过去一张纸巾,张晓轻声道谢,接过去,抹着眼泪。

    陆风瞧见张晓红了眼眶,不知所措起来。

    张晓咬紧了牙关,车子还没开,胃里一阵翻滚,就突然打开了车门,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只是一下车,头晕眼花,感到胃里什么东西在翻搅难受,她狂奔到一边,吐了起来。

    “晓晓——”陆风大急,下车去看她。

    张晓吐过了,理也不理他,又上了车子。

    陆风只好跟着又上车,“韩大哥,走吧!”

    “张晓,一定没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刘佳雄盯着她的侧脸,安慰道。

    张晓默了下,一时没有说话,而后她终于开口,沉静一句,“我知道,会没事的。”

    她跟刘佳雄说话,不理会自己,陆风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岳父身体突然病重,他也没时间计较,拿出电话,拨打给高院长。“高院长,你好,我是陆风!”他在后座打着电话,“我岳父张风现在什么情况?请立刻调集最优秀的医生给他治疗,我只要人没事,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你知道,钱不是问题!”

    听到陆风打电话,张晓和刘佳雄都安静下来。

    刘佳雄跟姨婆说了句话,把车子开出门,一路疾奔朝景城开去。

    在刘佳雄的记忆里,张晓一直很安静,很坚强,无论对谁,她总是抱着一颗宽善温柔的心,但这次是真的跟风在生气了。

    可是这样不曾有过的她,竟让刘佳雄觉得更加心疼。

    陆风还在打电话:“好,我知道了,你费心了!”

    挂掉电话,陆风沉声道:“晓晓,你不要太担心,医生在抢救,你姐姐和简易都在那里,你放心吧!”

    张晓不说话,只是表情一片凝重。

    一路上,大家都没再说话。

    到了医院。

    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张晓一路狂奔。

    “晓晓,慢点,小心!”陆风在后面急喊。

    进了电梯,一直到了住院部。

    张晓听到了哭声,一时间惊呆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是爸爸他?

    “清泉——你怎么能撇下我?”是妈妈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张晓心口又是一刺,更加慌乱。

    “晓晓,别急!别跑!”陆风担心她滑到,自己紧跟其后。

    可是,到了病房,他们都呆了。

    明萍扑在床边呜咽着。

    张思雅也在哭。

    而病床上的人,已经被床单盖住了整张脸。

    “爸爸——爸爸呀——”张晓泪不一下子便浮上了眼眶。她激声喊着,声音凄凉中带着遗憾和懊悔。“爸爸...........”

    “怎么会这样?”陆风呆怔着,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突然离世了!

    高院长看到陆风,走过来解释道:“陆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张市长的身体很特殊,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本来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住,导致多处毛细血管出血,陷入昏迷!但这不是直接致命原因,我们没想到止血了,却又堵住了心脏血管,他的血液粘稠度太高,止住血,却又堵塞了血管,最终又造成心脏猝死!”

    陆风点点头,人已经没有了,他也相信医院做了全方位的救治,但还是没能救回来。

    “晓晓.......”陆风去抱她,张晓却挣脱他,扑到病床前。

    “妈妈.......爸爸他.........”张晓咬住唇,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落下。

    “晓晓,你爸爸他走了........走了......”明萍也是满脸的泪痕,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都是我不好,我怎么就走了呢?我都没见爸爸最后一面..........我不好.....呜呜........我不好!”

    “孩子......”明萍也哭。

    张晓哭了一会儿,趴在床边,跪在那里,颤抖着手掀开床单。

    张风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一片宁和,唇紧闭着,倒也看不出有多痛苦,可是张晓的心却碎了。“爸........我是不孝女,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