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残存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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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谷主,我和无字老头,刚才给木惊宇讲过所失所得了,相信他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您不用太过强逼。”墟字灵珠看出花满城的急迫,隐晦地提醒道。
花满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稳定心神后又展现出沉稳的一面:“你还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兴许,我们有解决的办法。”
“花满城为何一直力劝我要吸取灵气,提升修为呢?他这样做,究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还是真的为我打算,为了天下苍生考虑?”当木惊宇看到无字灵珠和墟字灵珠在花满城出现之前,就不断劝说,尤其是在花满城现身后,表现得更为急迫了。
“难道……他们也被花满城收买了吗?”想到这个可能,木惊宇一愣,紧跟着微微摇头:“不会不会!他们断然不会害我的!”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犹豫不决,是担心他们两人的灵气,会引发我的心魔。若是落得和了无长老、北冥王同样的下场……岂不又成为一个魔头了。”犹豫再三,木惊宇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难道墟字灵珠没告诉你,他会协助你炼化吗?”花满城松了口气:“而且不光是他,我也会全力相助,帮你稳定心神,同时除掉心魔的。”
“再说了,你已经知道自己乃是天命之人,是平定九州的唯一人选啊。别忘了,虽然了无长老和北冥王身死,可杨露禅夫妇和韩遥,还躲藏起来,时刻要对你们不利!”
在花满城提起三人后,木惊宇慢慢倾向于吸取灵气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正道各派损失惨重,无法全力护住了无长老和北冥王的尸首,一旦杨露禅率人突袭,顺利得到两人的尸首,必定会立即吸收炼化,那对九州的危害,比他入魔还难以控制。
见木惊宇有了松懈,花满城继续劝说道:“你吸取灵气后,不光能提升修为,在与杨露禅的打斗中占据上风,还可以从了无长老和北冥王残存的记忆中,得到一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隐秘事情!”
木惊宇一愣,最先意识到的,并不是还有什么他不清楚的真相,反而是疑惑,既然这些事情只有了无长老或者北冥王知晓,那他花满城是如何得知的?
再结合心中依然对花满城起了疑心,更加确定他的不简单!
“花谷主,您能确定?”木惊宇试探地问道:“不妨先告诉晚辈一些大概,再决定是否吸取。”
花满城意识到多说多错了,连忙摆摆手道:“具体是什么事情,我怎会知道?”
“木惊宇,别耽误时间了。”墟字灵珠指着已经快处理完大部分弟子的众人说道:“杨露禅夫妇一直没露面,说不定正躲在暗处,等着抢夺这两具肉身了。我们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根本没能力再来一场大战。”
木惊宇最终被三人说服。一来是相信,就算花满城会害他,可无字灵珠、墟字灵珠定然不会有此心。二来,同样是担心杨露禅等人的突袭。
现如今,随着了无长老和北冥王的灵识被带入地府,留下的肉身即是天大的机缘,也是烫手的山芋。恐怕除了杨露禅夫妇外,同样引起了其他人的觊觎。
“我知道了。”木惊宇点点头,动手将两具肉身放到一起,盘膝坐在中间,对三人郑重的说道:“两位前辈,花谷主,在我吸取炼化灵气的过程中,还请您三人全力相助。一旦发现无法压制我体内的魔心,还枉别心慈手软。”
“你不会有事的。”见木惊宇最终同意,花满城明显放松下来,拍着胸脯保证道:“不管你信不信,花某都没有陷害你的心思。”
但在花满城保证的时候,无字灵珠却在心中暗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心实意吧。”
闭上双眼,木惊宇默念着魔道功法,双手各自按在了无长老和北冥王的肉身上,一团团灵气在吸字灵珠的帮助下,先是汇聚在丹田处,接着一点点的流到木惊宇的身体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灵气涌入,木惊宇完全进入到忘我的境界,魔道功法念了一遍又一遍,指引着两股长生境界的灵气在体内运转。
当炼化了一两成后,修为彻底突破到神知初境。可再往上突破,却遇到了难处。全是因为,木惊宇仅仅修炼了十多年的功夫,在此年纪能到神知境界,远非寻常人可比了。体内的经脉,自然也无法承受更多的灵气,唯有将他们全数引入九耀玄光链中,留待以后慢慢炼化。
感受到体内经脉和丹田,再也无法承受一丝灵气后,木惊宇引导着剩余的灵气,穿过左手经脉,开始引入九耀玄光链中。
可在此过程中,木惊宇忽然发现这些流经体内的灵气中,出现了一团一团的气泡。里面不见丝毫灵气的迹象,但却有画面闪动。
木惊宇心念一动,想起花满城刚才告诉他的,可以从了无长老和北冥王的体内,知道一些几乎无人可知的隐事,当下试着拦下一个气泡,将灵识探入其中。
画面闪动,场景忽变。
木惊宇猛然发觉,在他的灵识进入到这团气泡中后,被拉扯到一片虚幻中,茫然四望间,看到北冥王端坐在积水潭中的宫殿,正展开一副书信仔细端详,枯骨魔君则束手静立一旁。
木惊宇试着挥挥手,可枯骨魔君对近在咫尺的自己就跟看不到一般,依旧保持着原样。
“这里,应该就是北冥王残存的记忆。我只能看着,却不能融入其中吧。”见此情景,木惊宇忽然想起在钟鸣山时,所见到三百多年前,全真上尊假意投诚后覆灭飘渺宫的事情来。
“枯骨魔君,你立刻带人前往苍茫云州,拦住寒冰成的韩孤流和白胜簪两人。”北冥王合上书信,对枯骨魔君下达了命令。
“王上为何要属下杀掉他们?难道是要对寒冰城对手吗?”枯骨魔君有些不解,北冥王刚刚将他找来,居然只是为了追杀寒冰城两个后辈弟子。
“你只管执行本王的命令,其他的不要多问。”北冥王沉声说道:“你能否杀了他们夫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襁褓中的孩子!务必要确定,那孩子不能活命!”
北冥王的命令,让枯骨魔君更加疑惑了。要说杀了韩孤流和白胜簪,尚有一些缘由。可偏偏北冥王,下了死令除掉一个孩子,就让枯骨魔君不解了。
木惊宇同样疑惑。而且,他的心忽然没来由地紧绷在一起,似乎感觉到,这团遗留在北冥王体内的记忆,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听明白了吗?”北冥王见枯骨魔君还愣在原地,不满地提高声音道。
“属下记住了。”枯骨魔君虽然不解,还是依照北冥王的命令,转身走出了积水潭。
木惊宇本想跟上去看看,北冥王究竟要枯骨魔君去追杀何人。可惜这团记忆是北冥王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枯骨魔君离开,却无法穿过北冥王视线之外。
再次将书信展开,北冥王将里面的内容重新读了一遍,木惊宇连忙来到身边,低头看向书信。
只见上面的字迹很少,默默念道:“魔道功法有失,他们两人已经被我拿下,可惜独子被韩孤流和白胜簪带走。你速速命人追杀,万不能留下祸端!”
这是了无长老的字迹!木惊宇看完,立刻认出了所传来书信之人的身份。
“我明白了。”木惊宇猛地想到,此刻所看到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想必正如他在灵觉寺时,从了无长老和杨露禅几人口中得知的真相。当杨露禅知道了无长老偷取了自己的魔道功法后,为了逼迫他替自己去向峨眉山提亲,最终暴露了踪迹。
引得了无长老的追杀,和素慈一同被捉。但好在好友韩孤流夫妇及时搭救,虽没能相助他们二人逃脱,可带走了刚刚产下的子嗣,也就是韩遥。
为了防止日后,得知真相的韩遥会来寻仇,了无长老碍于身份不能出面,才传来书信请北冥王出手。
可是,木惊宇尚有一点很好奇,这时的枯骨魔君修为已经到了开天巅峰境界,去除掉修为仅在后天归元境界的两人,还不手到擒来吗?
就算让他们两人逃脱了,那尚在襁褓中的韩遥,根本没可能活命啊!为何会失手呢?
难道说,枯骨魔君没能完成北冥王的命令,可是担心回来后受到责罚,故意隐瞒了真相?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不会发生。以枯骨魔君对北冥王的忠心,万万不会,也不敢有所欺瞒的。
正当木惊宇苦思不解的时候,这团记忆慢慢消散,又让他的灵识回到体内。
望着盘旋在眼前的几十个记忆气泡,木惊宇连忙招过一个,迫不及待的进入里面,希望能继续刚才北冥王的记忆,看到后来发生的事情。
果然随了木惊宇的心思,再次身处积水潭中,北冥王还是端坐在上方,枯骨魔君依旧恭敬地站在一旁。只是有所不同的是,北冥王手中的书信不见了。
“王上,属下已经完成任务了。”枯骨魔君说道:“可是,让韩孤流和白胜簪夫妇逃走了。”
北冥王不在意的摇摇手道:“那个孩子呢?”
枯骨魔君回道:“属下带领魔窟三怪日夜追杀,当两人逃到苍茫山的时候,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被属下追上了。”
枯骨魔君大致将追杀的经过讲述一遍,最后说道:“那韩孤流眼见难逃性命,不得不将孩子扔了出来。属下谨记王上的命令,务必要除掉那个孩子,所以两人趁我查看的时候逃走了。”
“他……真的死了吗?”北冥王问道。
枯骨魔君镇定地点点头道:“属下亲眼看着他,从万丈高空坠落。一个普通村夫都难以活命,何况一个小小的孩童?肯定摔成肉泥了。”
“你不去亲自下去查看,怎么能断定?”北冥王面色一沉:“若是他被人救了呢?”
“不可能。”枯骨魔君连忙说道:“苍茫山内,百里无人烟。就算有人发现了那个孩子,都只是一些普通的村民,谁能有这番修为呢?”
“哼!本王暂且信你的话。若是日后,发现他没有死……哼!你就自断心脉,已死谢罪吧。”
枯骨魔君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的说道:“属下这就重新带人,将整个苍茫山搜上一遍。不论生死,都会将那孩童带回来!”
北冥王摆摆手,示意枯骨魔君可以退下了。抹了下额头的汗珠,枯骨魔君急匆匆地再次离开。只留下如遭雷击的木惊宇,立在原地。
“我记得……牛爷爷曾经说过,在我一两个月大的时候,有大批精怪闯入苍茫山,在大鹏金雕的带领下,屠杀了不少村庄,将里面几十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孩童带走了。要不是牛爷爷提起察觉,将我藏起来的话,估计也会落个相同的下场。”
“现在看来,当年的这件事情,正是北冥王为了确定韩遥是否身死,而放任枯骨魔君去做的。”
想起这件往事后,木惊宇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己会不会正是被韩孤流扔出去的孩童?
这个念头,让木惊宇不寒而栗。但紧跟着又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若我是杨露禅的独子,那韩遥呢?韩遥与杨露禅、素慈夫妇容貌简直一模一样啊。”
木惊宇真怕自己的猜测成真,当脑海中浮现三人的面容后,不由松了口气。
拍着胸脯说道:“好了,可别自己吓唬自己了。牛爷爷保护我,还从小阻止我修炼,一定是知道九州人心鬼测,担心我会有危险,才极力保护的。”
自己说服了自己,木惊宇惴惴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可还是有一点怀疑,留在了心底最深处,始终无法释怀。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等以后有时间了,去问问牛爷爷不就知道了?”将这股不安强行压下,木惊宇从北冥王的记忆中退出,胡乱引过一团记忆气泡,闪身没入其中。
“花谷主,我和无字老头,刚才给木惊宇讲过所失所得了,相信他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您不用太过强逼。”墟字灵珠看出花满城的急迫,隐晦地提醒道。
花满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稳定心神后又展现出沉稳的一面:“你还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兴许,我们有解决的办法。”
“花满城为何一直力劝我要吸取灵气,提升修为呢?他这样做,究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还是真的为我打算,为了天下苍生考虑?”当木惊宇看到无字灵珠和墟字灵珠在花满城出现之前,就不断劝说,尤其是在花满城现身后,表现得更为急迫了。
“难道……他们也被花满城收买了吗?”想到这个可能,木惊宇一愣,紧跟着微微摇头:“不会不会!他们断然不会害我的!”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犹豫不决,是担心他们两人的灵气,会引发我的心魔。若是落得和了无长老、北冥王同样的下场……岂不又成为一个魔头了。”犹豫再三,木惊宇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难道墟字灵珠没告诉你,他会协助你炼化吗?”花满城松了口气:“而且不光是他,我也会全力相助,帮你稳定心神,同时除掉心魔的。”
“再说了,你已经知道自己乃是天命之人,是平定九州的唯一人选啊。别忘了,虽然了无长老和北冥王身死,可杨露禅夫妇和韩遥,还躲藏起来,时刻要对你们不利!”
在花满城提起三人后,木惊宇慢慢倾向于吸取灵气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正道各派损失惨重,无法全力护住了无长老和北冥王的尸首,一旦杨露禅率人突袭,顺利得到两人的尸首,必定会立即吸收炼化,那对九州的危害,比他入魔还难以控制。
见木惊宇有了松懈,花满城继续劝说道:“你吸取灵气后,不光能提升修为,在与杨露禅的打斗中占据上风,还可以从了无长老和北冥王残存的记忆中,得到一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隐秘事情!”
木惊宇一愣,最先意识到的,并不是还有什么他不清楚的真相,反而是疑惑,既然这些事情只有了无长老或者北冥王知晓,那他花满城是如何得知的?
再结合心中依然对花满城起了疑心,更加确定他的不简单!
“花谷主,您能确定?”木惊宇试探地问道:“不妨先告诉晚辈一些大概,再决定是否吸取。”
花满城意识到多说多错了,连忙摆摆手道:“具体是什么事情,我怎会知道?”
“木惊宇,别耽误时间了。”墟字灵珠指着已经快处理完大部分弟子的众人说道:“杨露禅夫妇一直没露面,说不定正躲在暗处,等着抢夺这两具肉身了。我们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根本没能力再来一场大战。”
木惊宇最终被三人说服。一来是相信,就算花满城会害他,可无字灵珠、墟字灵珠定然不会有此心。二来,同样是担心杨露禅等人的突袭。
现如今,随着了无长老和北冥王的灵识被带入地府,留下的肉身即是天大的机缘,也是烫手的山芋。恐怕除了杨露禅夫妇外,同样引起了其他人的觊觎。
“我知道了。”木惊宇点点头,动手将两具肉身放到一起,盘膝坐在中间,对三人郑重的说道:“两位前辈,花谷主,在我吸取炼化灵气的过程中,还请您三人全力相助。一旦发现无法压制我体内的魔心,还枉别心慈手软。”
“你不会有事的。”见木惊宇最终同意,花满城明显放松下来,拍着胸脯保证道:“不管你信不信,花某都没有陷害你的心思。”
但在花满城保证的时候,无字灵珠却在心中暗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心实意吧。”
闭上双眼,木惊宇默念着魔道功法,双手各自按在了无长老和北冥王的肉身上,一团团灵气在吸字灵珠的帮助下,先是汇聚在丹田处,接着一点点的流到木惊宇的身体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灵气涌入,木惊宇完全进入到忘我的境界,魔道功法念了一遍又一遍,指引着两股长生境界的灵气在体内运转。
当炼化了一两成后,修为彻底突破到神知初境。可再往上突破,却遇到了难处。全是因为,木惊宇仅仅修炼了十多年的功夫,在此年纪能到神知境界,远非寻常人可比了。体内的经脉,自然也无法承受更多的灵气,唯有将他们全数引入九耀玄光链中,留待以后慢慢炼化。
感受到体内经脉和丹田,再也无法承受一丝灵气后,木惊宇引导着剩余的灵气,穿过左手经脉,开始引入九耀玄光链中。
可在此过程中,木惊宇忽然发现这些流经体内的灵气中,出现了一团一团的气泡。里面不见丝毫灵气的迹象,但却有画面闪动。
木惊宇心念一动,想起花满城刚才告诉他的,可以从了无长老和北冥王的体内,知道一些几乎无人可知的隐事,当下试着拦下一个气泡,将灵识探入其中。
画面闪动,场景忽变。
木惊宇猛然发觉,在他的灵识进入到这团气泡中后,被拉扯到一片虚幻中,茫然四望间,看到北冥王端坐在积水潭中的宫殿,正展开一副书信仔细端详,枯骨魔君则束手静立一旁。
木惊宇试着挥挥手,可枯骨魔君对近在咫尺的自己就跟看不到一般,依旧保持着原样。
“这里,应该就是北冥王残存的记忆。我只能看着,却不能融入其中吧。”见此情景,木惊宇忽然想起在钟鸣山时,所见到三百多年前,全真上尊假意投诚后覆灭飘渺宫的事情来。
“枯骨魔君,你立刻带人前往苍茫云州,拦住寒冰成的韩孤流和白胜簪两人。”北冥王合上书信,对枯骨魔君下达了命令。
“王上为何要属下杀掉他们?难道是要对寒冰城对手吗?”枯骨魔君有些不解,北冥王刚刚将他找来,居然只是为了追杀寒冰城两个后辈弟子。
“你只管执行本王的命令,其他的不要多问。”北冥王沉声说道:“你能否杀了他们夫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襁褓中的孩子!务必要确定,那孩子不能活命!”
北冥王的命令,让枯骨魔君更加疑惑了。要说杀了韩孤流和白胜簪,尚有一些缘由。可偏偏北冥王,下了死令除掉一个孩子,就让枯骨魔君不解了。
木惊宇同样疑惑。而且,他的心忽然没来由地紧绷在一起,似乎感觉到,这团遗留在北冥王体内的记忆,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听明白了吗?”北冥王见枯骨魔君还愣在原地,不满地提高声音道。
“属下记住了。”枯骨魔君虽然不解,还是依照北冥王的命令,转身走出了积水潭。
木惊宇本想跟上去看看,北冥王究竟要枯骨魔君去追杀何人。可惜这团记忆是北冥王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枯骨魔君离开,却无法穿过北冥王视线之外。
再次将书信展开,北冥王将里面的内容重新读了一遍,木惊宇连忙来到身边,低头看向书信。
只见上面的字迹很少,默默念道:“魔道功法有失,他们两人已经被我拿下,可惜独子被韩孤流和白胜簪带走。你速速命人追杀,万不能留下祸端!”
这是了无长老的字迹!木惊宇看完,立刻认出了所传来书信之人的身份。
“我明白了。”木惊宇猛地想到,此刻所看到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想必正如他在灵觉寺时,从了无长老和杨露禅几人口中得知的真相。当杨露禅知道了无长老偷取了自己的魔道功法后,为了逼迫他替自己去向峨眉山提亲,最终暴露了踪迹。
引得了无长老的追杀,和素慈一同被捉。但好在好友韩孤流夫妇及时搭救,虽没能相助他们二人逃脱,可带走了刚刚产下的子嗣,也就是韩遥。
为了防止日后,得知真相的韩遥会来寻仇,了无长老碍于身份不能出面,才传来书信请北冥王出手。
可是,木惊宇尚有一点很好奇,这时的枯骨魔君修为已经到了开天巅峰境界,去除掉修为仅在后天归元境界的两人,还不手到擒来吗?
就算让他们两人逃脱了,那尚在襁褓中的韩遥,根本没可能活命啊!为何会失手呢?
难道说,枯骨魔君没能完成北冥王的命令,可是担心回来后受到责罚,故意隐瞒了真相?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不会发生。以枯骨魔君对北冥王的忠心,万万不会,也不敢有所欺瞒的。
正当木惊宇苦思不解的时候,这团记忆慢慢消散,又让他的灵识回到体内。
望着盘旋在眼前的几十个记忆气泡,木惊宇连忙招过一个,迫不及待的进入里面,希望能继续刚才北冥王的记忆,看到后来发生的事情。
果然随了木惊宇的心思,再次身处积水潭中,北冥王还是端坐在上方,枯骨魔君依旧恭敬地站在一旁。只是有所不同的是,北冥王手中的书信不见了。
“王上,属下已经完成任务了。”枯骨魔君说道:“可是,让韩孤流和白胜簪夫妇逃走了。”
北冥王不在意的摇摇手道:“那个孩子呢?”
枯骨魔君回道:“属下带领魔窟三怪日夜追杀,当两人逃到苍茫山的时候,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被属下追上了。”
枯骨魔君大致将追杀的经过讲述一遍,最后说道:“那韩孤流眼见难逃性命,不得不将孩子扔了出来。属下谨记王上的命令,务必要除掉那个孩子,所以两人趁我查看的时候逃走了。”
“他……真的死了吗?”北冥王问道。
枯骨魔君镇定地点点头道:“属下亲眼看着他,从万丈高空坠落。一个普通村夫都难以活命,何况一个小小的孩童?肯定摔成肉泥了。”
“你不去亲自下去查看,怎么能断定?”北冥王面色一沉:“若是他被人救了呢?”
“不可能。”枯骨魔君连忙说道:“苍茫山内,百里无人烟。就算有人发现了那个孩子,都只是一些普通的村民,谁能有这番修为呢?”
“哼!本王暂且信你的话。若是日后,发现他没有死……哼!你就自断心脉,已死谢罪吧。”
枯骨魔君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的说道:“属下这就重新带人,将整个苍茫山搜上一遍。不论生死,都会将那孩童带回来!”
北冥王摆摆手,示意枯骨魔君可以退下了。抹了下额头的汗珠,枯骨魔君急匆匆地再次离开。只留下如遭雷击的木惊宇,立在原地。
“我记得……牛爷爷曾经说过,在我一两个月大的时候,有大批精怪闯入苍茫山,在大鹏金雕的带领下,屠杀了不少村庄,将里面几十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孩童带走了。要不是牛爷爷提起察觉,将我藏起来的话,估计也会落个相同的下场。”
“现在看来,当年的这件事情,正是北冥王为了确定韩遥是否身死,而放任枯骨魔君去做的。”
想起这件往事后,木惊宇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己会不会正是被韩孤流扔出去的孩童?
这个念头,让木惊宇不寒而栗。但紧跟着又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若我是杨露禅的独子,那韩遥呢?韩遥与杨露禅、素慈夫妇容貌简直一模一样啊。”
木惊宇真怕自己的猜测成真,当脑海中浮现三人的面容后,不由松了口气。
拍着胸脯说道:“好了,可别自己吓唬自己了。牛爷爷保护我,还从小阻止我修炼,一定是知道九州人心鬼测,担心我会有危险,才极力保护的。”
自己说服了自己,木惊宇惴惴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可还是有一点怀疑,留在了心底最深处,始终无法释怀。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等以后有时间了,去问问牛爷爷不就知道了?”将这股不安强行压下,木惊宇从北冥王的记忆中退出,胡乱引过一团记忆气泡,闪身没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