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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态度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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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华山,天绝峰,玉箫殿。

    自从上一次,他无奈受到柳梗的嘱托,带信重回九华山后,就再出山调查黑袍人一事,想不到会经历种种事情。最后,不仅没有将黑袍人的来历和用意调查清楚,反而落得个如今的下场。

    现在,更是为了所有人的性命,跟随云阳真人返回到九华山。心中唏嘘不已的同时,又暗暗握紧了双拳。

    “黑袍人……黑袍人……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呢?哼哼,小爷我似乎找到点什么东西了。”木惊宇扬起头,正好看见了清萧殿的匾额,正映在阳光下冉冉生辉。

    “惊宇,前面就到清萧殿了。掌门和几位首座都等在里面了,咱们快点进去吧。”走在前面的云阳真人,刚好回头看见木惊宇闪过的一丝笑意,疑惑的同时,又见他听到自己的话音后,赶紧回复了正常。

    “弟子知道了。”木惊宇紧走两步,随云阳真人进到了清箫殿中。

    随着身后的大门无声的关闭,将清箫殿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木惊宇缓缓抬起头扫视一圈,发现此情此景似乎有几分熟悉。

    九华派掌门端坐在上首位置,看到自己进来后,眼光明显亮了一下,不似从前般带着憎恶和厌烦了。

    而从左右两边开始,依次坐着其余六峰的首座。与天阳真人不同的是,除了天落峰首座菘阳真人,依旧是那副凶恶的目光外,其余五峰的首座看到木惊宇后,神情或是平静,或是凝重,或是爱怜,居然各有不同。

    “掌门师弟,师兄我幸不辱命,把木惊宇给带回来了。”云阳真人给几位首座扼首示意后,低声嘱咐木惊宇就站着别动,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原来,在当天夜里,天阳真人收到无冥掌门发来的云锦穿信后,就马上询问了峨眉派中的详情。当得知是因为木惊宇私闯峨眉派,偷取天香木而引发的黑袍人与妖冥殿一同围攻接应后,那是又急又气。

    急的是,峨眉派作为和九华山一贯交好的正道门派,一旦实力有所损失的话,对相互帮扶的两派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气的是,木惊宇不管怎么说,都曾被自己的弟子莫云深收入门下,也算半个九华派弟子了。虽然半年前,木惊宇明着拒绝了重回九华派,可外人并不知道啊!

    真要因为他,让峨眉派和九华派起了间隙,可非天阳真人所愿意看到的。

    所以,天阳真人才会急忙求助云阳真人,连夜启程赶往峨眉山,想办法带回木惊宇。

    一来,天阳真人不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是九华派中,仅次于自己的首座。如果由他出面带回木惊宇,无冥多少要卖他一个面子。

    二来吗,则是当今九华派中,云阳真人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曾对木惊宇照拂有加的人了。他如果劝说木惊宇,能有更大的把握,不让木惊宇有抵抗心里。

    事情果然不出天阳真人所料,木惊宇被云阳真人给带回来了。得到消息的同时,他就召集其余各峰首座,同聚清箫殿中,先一步向木惊宇了解情况了。

    “辛苦师兄了。”云阳真人并未理会木惊宇,而是先询问当时的情况,得知北冥王在了无长老的微压下,还有木惊宇的退让中率众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那些黑袍人真让如我们所料,是陷害木惊宇的了?”天阳真人这话明着是为云阳真人,眼光却扫向其余几位首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等其余人说话,菘阳真人率先站起来说道:“他木惊宇就算是被黑袍人陷害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妖冥殿的毕芸,私闯峨眉派吗!单只这一条,就够他关入我天落峰反思崖,等候处置了!”

    就算是过去十年时间,菘阳真人还对当年发生在无极墟中的事情怀恨在心。当年,如果不是木惊宇一意孤行,偷偷去搭救毕芸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更不会让莫云深四在山岳象王的手上,让九华派当着正道所有人的面受尽诟病!

    只是菘阳真人没有想到,这一次在峨眉山外,木惊宇居然能退让隐忍,由云阳真人带回九华山,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师弟,你怎么还对当年的事情……放不下呢,连师兄我都已经看开啦!依照云深的脾气,就算木惊宇不出手,他也不会看着毕芸被活活烧死的……”天阳真人语气平静,一丝感伤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掌门师兄,你现在怎么……”菘阳真人大感惊讶,怎么也想不通,天阳真人为何会突然放下了心结,试着原谅木惊宇了。

    “菘阳师弟,有些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一直揪着不放,反倒会乱了咱们修炼之人的本心啊。”凌阳真人若有所指的说道。

    “哼,有些事情能过去,有些事情是过不去的!”菘阳真人依旧不依不饶道:“木惊宇,你还未回答本座的话。对于私闯峨眉派,偷取天香木一事,你还有何话可说!”

    要说木惊宇在九华派中,最忌惮和厌恶的人是谁,当属菘阳真人为最了,当下冷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偷取天香木一事,全都是我木惊宇一人所为,菘阳真人还有必要追着问到底吗!”

    “好啊,好啊!木惊宇,想不到你在九州中闯荡了半年时间,不仅修为涨了不少,连脾气也大了许多吗!”淞阳真人气的青筋暴起:“掌门师兄,几位师兄师弟,刚才木惊宇可是亲口承认了,他要揽下所有的罪名。那依我之见,现在就将他压入我天落峰中,等候处置!”

    不知为何,菘阳真人并未提及和木惊宇一同潜入峨眉山的秦云川,还有早就在皮母地丘中,暗中和他混到一处的苏莹莹、沈梦蝶和周颜四人。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明白,秦云川四人全都是九华派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早就被当做九华派日后的掌门和首座培养了。就算菘阳真人在是气恼他们四人不听自己的命令,私下和木惊宇混到一处,也不会将他们给牵连出来了。

    更何况,木惊宇居然还将所有的罪责都一力承担。菘阳真人那还不心下欢喜,有意放过秦云川四人吗。

    天阳真人摆摆手,暂时压下菘阳真人的怒火,平静的对木惊宇说道:“木惊宇,你先别忙着将所有事情一力承担。掌门师伯祖知道,你也是为了搭救毕芸的性命,才会偷偷潜入峨眉山,偷取天香木的。”

    木惊宇闻言一愣,想不明白天阳真人为何会突然转性,不着急追究自己闯下的大祸了。不过,木惊宇还是垂手站立,等着天阳真人继续说下去。

    果然,天阳真人缓口气后继续说道:“不过吗,掌门师伯祖却是很好奇,那些黑袍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陷害你呢?不知道……你想过此事没有?还是说,你有了一些眉目呢?”

    正事来了!木惊宇眉头一挑,总算明白天阳真人的真实目的了。想必在这半年里,不光是九华派,其余正道各派也想搞清楚,黑袍人的真实来历,以及突然出现在九州中的目的了。

    只是,木惊宇再非当年的冲动少年了。就算他从金樱子口中,知道了黑袍人的一些来历,可联想到可能隐藏在各派中的奸细,他就不能把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当着天阳真人和几位首座的面说出来了。

    “呵呵,师伯祖也太看的起我木惊宇了吧!小子一直被黑袍人陷害,连自身都应接不暇呢,那还有力气,去搞清楚黑袍人的来历呢?不过,若是师伯祖有了线索,还望能告诉小子了。”木惊宇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摊摊手说道。

    天阳真人紧盯着木惊宇的眼睛,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什么,接着哈哈一笑道:“行了,这事就先压下不提了。日后若想起了什么,大可私下来找我。”

    “只是现在吗……你触动了无冥师太的怒火,要是就这么将你放走,难以给峨眉派一个交代。所以啊,暂时还要辛苦你,留在我九华山中了。等到了论道大会,你亲自给无冥师太陪个不是,再由我在一旁劝解几句,才有可能平安无事啊!”

    天阳真人的态度,不仅让木惊宇感到迷茫,其余几位首座也是略带不解。只有云阳真人似有所悟,微微点了点头。

    “那惊宇就多谢掌门师伯祖了。”天阳真人的安排,看似要软禁木惊宇,实则正中他的下怀。

    冲着还是怒气冲冲的菘阳真人说道:“菘阳师叔祖,下面就麻烦您老人家,将小子带到天落峰吧?”

    看着木惊宇轻松的样子,菘阳真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气鼓鼓叫道:“哼哼,本座可先告诉你,我天落峰的反思崖进的容易,出去可就难了。你最好有点心里准备,别才进去三天就受不了了!”

    天阳真人适时的开口说道:“菘阳师弟,木惊宇怎么说,还算咱们半个九华弟子。而且,也未违反本门门规。着他暂且压入大牢,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罢了。你……千万别难为他啊,哈哈哈……”

    听到天阳真人的嘱咐,菘阳的心头气反而更盛了,重重的应了声是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木惊宇看到一贯威严的菘阳真人,居然在掌门面前吃了鳖,心情瞬间大好,笑着躬身作揖道:“惊宇多谢掌门师伯祖的关爱,这就随菘阳师叔祖先下去了。”

    “行了,你知道就好啊。”天阳真人挥挥手,示意木惊宇暂且退下去了。

    出了大门,正好看见菘阳真人负手立在外面,而一个身材消瘦,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弟子,正躬身站在菘阳真人面前,听着他的训话。

    “袁方,你马上带着木惊宇回到天落峰,给他腾一间上好的大牢!”菘阳斜眼看了眼眉开眼笑的木惊宇,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川上来。本想再补上一句,好好招待招待木惊宇。又想起天阳真人的话,只能恨恨的咽回肚子里了。

    “弟子遵命。”袁方回了一声后,侧身让过木惊宇,伸手说道:“木惊宇,咱们可以走了吗?”

    木惊宇刚才还嬉笑的表情,在看到袁方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居然紧盯住他的面容,惹得后者不仅摸摸自己的脸庞,还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引起木惊宇的嘲笑呢。

    “啊?啊,原来是当初想在九华山门处,想要了我性命的袁方袁师兄啊。想不到,你会入了天落峰门下。”

    袁方嘴角上扬,反击道:“哼,早知道你会给正道各派惹下这么大的麻烦,我袁方当初就该一剑杀了你!”

    说完,也不管木惊宇是否回话了,一抚衣袖就率先走向了玉箫台。木惊宇看着袁方的背影,也跟着轻笑出声道:“看来,我重回九华山的决定,是正确的了。”